“你一直都在我的感知當中。“
蘇晨的話再度讓風清揚一陣沉默。
“五年前你不是就在那暗中看戲。”
風清揚頗為錯愕的看了蘇晨一眼，五年前便得知，那豈不是？
“我本以為我隱藏得很好。”
“你觀察了我五年，你應當知道我修的並不是武功，我修的是道，對於一個修道之人察覺到暗中有人窺伺很難嗎？”
“你認識我？”
“風清揚而已，江湖之上又有哪個不識，哪個不知呢，劍聖嘛，不過隱居了五年，江湖中人恐怕都以為你死了吧，至少我華山上下不都以為你死了？”
蘇晨輕聲的說道
風清揚聞言冷笑了一聲。
“當我死了不好？你們氣宗獨掌華山，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所以你還在怨恨？”
蘇晨的一段話，頓時讓得風清揚沉默。
許久……
風清揚這才慢悠悠的說了那麼一句。
“當年之事你又知道多少？”
蘇晨道：“不就是理念之爭罷了，當年氣宗祖師騙你下山結婚，然後一戰定了乾坤。”
風清揚怒極而笑：“看來你師父與你說了不少。”
對於他的誤會，蘇晨自然不會過多解釋，相反的他一臉澹然，似乎就沒有看到風清揚臉上的憤怒一般。
“我師父與我說沒說，與這事重要？還是說這麼長的時間，你還沒有放棄那心中的仇恨。”
風清揚的執拗沒有出乎蘇晨的意料。
一個能在華山之上隱居如此多年，並且親眼看著華山落寞的人，又怎麼能輕易看開呢？
若不是看在拜入華山已經將近六年，嶽不群與甯中則對他也挺好的份上，蘇晨真不想管理華山上一輩留下的這一堆亂攤子。
但誰讓嶽不群是他師父，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他一個華山大弟子也該到替嶽不群分擔點東西的地步了。
在他看來華山氣宗與劍宗之間的仇恨已然沒有必要。
理念之爭當真要如此勢如水火嗎？
華山已然落寞，都同為華山弟子又有什麼是看不開的？
至少在蘇晨看來，上一輩的人已經死去，那上一輩他們留下的仇恨也該到散去的時候了。
風清揚隱居後山，沒有隨同封不平與成不憂離去，不就是心底多少還想著他曾經是華山的弟子，掛念著華山，不想看著華山的家業就此破敗。
看不上嶽不群也是因為他覺得嶽不群做得不太好，然又有誰能做到嶽不群如此呢？
幾十年如一日的想要振興華山。
劍宗的封不平還有成不憂，若他們站在了嶽不群的位置上就真能做的比嶽不群做的好？不見得。
說到底還是對於氣宗的偏見！
“你知道什麼？”
風清揚冷冷的看了蘇晨一眼。
若不是氣宗的那一次欺騙，華山之上誰做掌門還尚且未知呢？哪裡輪到你這麼個小輩在他面前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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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不是愚笨之人，在心情稍微平復之後，他這才回過了神。
頗為驚異的看了蘇晨一眼。
“你想讓我現身主持華山如今局面？”他錯愕的詢問道。
“沒錯！”蘇晨點了點頭。
蘇晨想著風清揚能出面，重新將劍宗弟子召回，他們華山都淪落至此了，還糾結著那點東西重要嗎？
都是修煉，練氣與練劍真有那麼大差別？
更何況他是知道華山劍氣之爭真正的緣由的，所以這所謂的劍氣之爭，在他眼中不過就是那麼一場笑話。
然風清揚譏諷的說道：“你想得倒挺好！”
在得知蘇晨的想法之後，風清揚當即就想離開。
可是蘇晨的聲音忽然就沉了下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了？”
風清揚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感覺到了虛空當中元氣的變化，呼嘯的聲音響起，他轉過了頭，瞪大了眼睛，倉促抬手。
迎面便是一掌。
剎那之間，他便感覺到了虎口的疼痛，整個人倒退而出，他心中駭然，根本沒有想到蘇晨竟然還想朝他出手。
雖然蘇晨是偷襲出手，但想著蘇晨剛才展現的實力，他心中便有些忌憚。
這只不過是正常交手罷了，若是蘇晨使出他那研究而出的符籙又如何？
他抬起了頭，面色十分難看的問道：“我若是願意又如何？不願意又如何？”
“願意？那你依舊還是華山的太師叔，不願意那也便請你不要再隱居於華山，不想著振興華山之人，不配當華山的祖師，日後劍宗弟子再不能以華山弟子自稱，自此華山再無劍宗。”
蘇晨轉頭輕輕看了風清揚一眼：“你不會以為有我在，華山真缺了你那點劍宗弟子吧？”
風清揚聞言，頓時一股殺意瀰漫而出。
他完全沒有想到蘇晨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你找死，你以為你是誰？”
然蘇晨卻面不改色，甚至於那黝黑的雙眼當中毫無波瀾，他靜靜的說到：“那你大可一試，我也正想瞧瞧身為獨孤求敗傳人的你，究竟有何本事？”
話音未落，凜冽的寒冰已經開始在他手指之上凝聚起來。
這風清揚真要出手，那他也不會留情。
風清揚說的好聽是他華山祖師，說的不好聽不過也就是個孤魂野鬼，若不是覺得他還有點用處，蘇晨完全可以繼續把他當個透明之人，華山的復興與他無關，華山的劍宗弟子也沒有必要繼續存在。
這風清揚以為他蘇晨還是五年前的蘇晨嗎？再說了，正如他所言，有他在，華山當真缺了那點劍宗弟子？
不過是考慮到畢竟是華山弟子，收攏劍宗，那多少輕鬆一些，少那麼一點麻煩，這風清揚不會以為自己喊他出來，就是為了敘說當年吧？
這風清揚同意尚且也罷，若是不同意，那今日起，華山之上也便真的再無劍宗。
他說到做到。
“你！”
風清揚面色鐵青，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後輩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強勢。
這真的是嶽不群的弟子？
嶽不群都不敢與他這般說話，這蘇晨竟然敢？
還有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傳承出處的？
風清揚心中難以置信的想到。
這個江湖竟還有人知道獨孤求敗？
然他深知蘇晨並不會告知他。
並且看著蘇晨手指之上已經凝聚的冰晶，現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不做選擇。
“好一個華山派大弟子。”
他的臉色很是難看，哪怕蘇晨還未出手，但也給了他無盡的壓力。
“該死的妖孽，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麼？”
風清揚心中震駭，哪怕他行走江湖那麼多年，都未曾見識過有如此存在，當真是恐怖如斯。
百年前震驚江湖的武林大宗師張三丰莫過於此吧？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露出，緩慢的滑落，然他最終還是不敢出手。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與如今的蘇晨匹敵，但是想著蘇晨那憑空畫符的手段，最終還是收斂了殺意。
“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他冷聲的問道。
“通知現存活的劍宗弟子，全部重回華山，華山往後再無劍氣之分，唯有華山弟子身份，再談劍氣者，逐出師門。”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