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登臨神位以來，就困在此地，對外面的情況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一概不知，還請道長為我講解外面的情況。”【吃】了些許酒菜，凌曜棟也不客氣了，直接對林九問道。
嗯，得益於前世看到的影視作品，他對九叔的品德十分信任，雖然他有時候傲嬌，有時候腹黑，有時候故作嚴肅，但是，他是一個好人。
林九對凌曜棟的觀感也很好，他於是就把凌曜棟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凌曜棟這才知道，自己果然是穿越到了民國。
準確來說，是清朝末年。
現在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慈禧還在世。
跟港綜世界毫無超凡之力不同，這個世界是充滿妖魔鬼怪神佛的超凡世界。
尤其是現在處於王朝末年時代，朝廷龍氣法網鬆散，既有各方反清勢力此起彼伏，戰鬥不休，又有妖魔鬼怪亂世，茶毒人間，百姓如畜生，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林九本是茅山派居家修士，因為天資過人，獲得了進入茅山派福地修煉的資格。
那時候年輕，林九感嘆世事艱難，鬼怪叢生，為了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為了降妖除魔，於是林九與青梅竹馬蓮妹分開，上山修道。
等他學有所成歸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青梅竹馬已經被一大戶人家的子弟龍南光抱得美人歸。
林九於是頗為心灰意冷，也不敢打擾人家，於是就在香山酒泉鎮安居下來，幫人看相點穴，抓鬼驅邪。
因為本領高強，所以在香山這一帶，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不少大戶人家會花重金邀請林九處理相關事宜。
其實這些情況，林九很多都是一嘴帶過，是凌曜棟根據自己前世看過的影視作品，腦補出來的。
跟他預料的沒錯。
這個世界，跟上一個世界相似，都是諸多影視作品融合而成的一個綜合世界。
只不過上一個是港綜世界。
而這一個，或許該稱之為靈綜世界。
凌曜棟問起林九是不是茅山派當代最優秀的弟子。
結果林九謙虛地說道，當代茅山派弟子人才輩出，他只是其中一個，但遠遠說不上最出色的。
遠的不說，茅山派當代掌門玄遠真人的四大親傳弟子風雨雷電（《殭屍大時代》劇情人物），每一個都是人傑，尤其是大弟子——修煉【閃電奔雷拳】，以【雷】為名號的石堅，最為優秀。
（《殭屍大時代》最後，【雷】抱得美人歸，她就是石堅兒子石少堅的生母。）
茅山派的第一戒令是正邪對立，終生搏鬥。
值此亂世，百姓民不聊生，含冤含怨而死的人很多。
這些屍體埋在地底下，如果環境特殊，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磁場，導致屍變。
這是西方的說法。
東方的說法是屍體受到地氣滋潤，一口怨氣帶著執念不消，與陰氣結合，就會導致屍變，成為殭屍。
這個時代殭屍的數量還不少。
所以玄遠真人這個茅山當代掌門，經常帶著四大親傳弟子，以及一幹除魔衛道的門徒四處出擊，消滅殭屍。
也是受這個掌門的影響，茅山派弟子學有所成之後，都會下山，以他們的方式降妖除魔。
像林九，在廣東香山酒泉鎮幫人看相抓鬼。
而林九這一脈還有兩個師弟，一個師兄。
一個師弟在韶關的山野之間定居，做起了趕屍生意，一是幫客死異鄉的苦命人落葉歸根，免得滋生怨氣發生屍變，以此來積累功德，二來也是謀生賺錢。
另一個師弟則去到了廣西，在廣西建了一座茅山道場，還收了幾個徒弟，是他們中混的最好的。
（廣西是邊疆之地，那問題來了，為什麼邊疆皇族會出現在廣西，後來還變成了殭屍呢？）
至於那個師兄，高不成低不就，還渾身一堆臭毛病，林九看不起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這些是林九說的關於自家門派的事情。
這個世界這麼大，當然不止茅山派這麼一個修道門派。
還有地師一脈的天道派（《殭屍道長》毛小方所在的門派），擅長陣法的神宮派（《殭屍道長》鍾君秘笈所屬的門派），龍虎山上的天師府，活躍於梅山一帶的梅山法教，福建發源的閭山派，羅浮山上有劍仙，武當派裡出武修，滿清老家黑山白水的薩滿教，盛行在蒙藏一地的喇嘛教，而喇嘛教又分出了黃紅黑白四派，還有以造反為己任的白蓮教，天理派等等。
除此之外，很多行業也有自己的超凡力量。
比如說下九流之中各有修行體系，雖然旁門左道居多。
跟死人有關的行業裡面也有黃泉撈屍人，陰陽縫屍匠，扎紙人，刺青師，摸金校尉，搬山道人，趕屍術士等等特殊職業。
縴夫，放排人建立的排幫裡面，藏龍臥虎。
工匠，瓦匠這些手工行業裡面，也有擅長各種魔鎮之術的【魯班書】傳人……
除此之外，上有天庭眾神無情注視人間，運轉天道，中有朝廷奉天承運，開國立天柱，官法如爐建龍氣法網，下有各方地祗山神水伯，查漏補缺，監察四方。
這是中原的修行體系。
海外也有獨特的修行體系。
比如說南洋有降頭師。
比如說講究與神同在的祭司之道，與武修相似的騎士之道。
又有各種魔怪，比如說能變成狼人和吸血蝙蝠的怪物。
近年來，因為華夏和海外交流（捱打）密切，國內的修行中人也偶有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所以傳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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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凌曜棟從林九嘴裡聽到這些資訊的時候，直感嘆這個世界真是精彩。
百花齊放啊！
然後林九又說起地祗的事情，或者說，不單單是地祗的事情，關係到所有神祗的事情。
不知道從何時起。
神祗越來越難以在人間顯聖。
也不是說不可以。
而是說，無論是融合概念權柄的天神，還是依靠神道符籙的地祗，在人間顯聖需要耗費的神力，要比之前要多。
越是強大的神祗，需要消耗的神力，就越恐怖。
消耗大量神力帶來的香火願力，完全不成正比。
這也導致了很多神祗不願意在人間顯聖。
而不顯聖的結果就是香火願力的越發減少。
同時，來自西方的信仰，也擠入了華夏大地，搶佔了不少原本屬於華夏眾神的香火願力。
華夏跟西方不一樣。
西方是一神教，三位一體，所有信仰之力歸於一身。
但華夏這邊是多神泛信仰，有很大比例的香火願力由天庭蒐集，然後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給天神和地祗。
那些大神倒不一定需要這些香火願力。
但是那些地祗，尤其是品級低下的地祗，尤其是偏遠地區品級地下的地祗，卻是萬分需要這些香火願力。
沒有它們，有多少地祗得垮！
這種事情凌曜棟一聽就秒懂，前世他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轉移支付嘛，吃財政飯！
不過凌曜棟也的確能理解。
像他這種在荒郊野外的地祗土地公。
如果沒有【財政】撥款，那早就撲街了！
而事實上，凌曜棟的前任，還真的是撲街了！
因為【財政】撥款好像出問題了，能分到他那裡的香火願力越來越少，最終，前任落得跌落神壇，神魂俱滅的結果。
這就是神祗之道，成也神位，敗也神位。
另外還有一點情況。
這個世界好像在排斥那些強大的神祗，越強大的神祗排斥的越厲害。
以往那些大神可以隨意依託神像，神位，甚至神名下凡，但現在想要下來，付出的代價極大。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且，世界不僅僅在排斥那些神祗，也在排斥別的世界。
天地人三界。
人界就是凌曜棟眼下這世界。
地界，應該說是鬼界，或者說冥土，乃是世界的暗面，濁氣聚集之地，輪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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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界，道家稱之為仙界，佛家稱之為極樂淨土，華夏眾神依附的天庭所在之地，是世界的另一極。
現在人界就是在排斥天界和地界。
地界因為輪迴之力的關係，排斥得還不算明顯，但是人界對天界的排斥就相當誇張了，已經影響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比如說，華夏修士功德圓滿的時候，想要飛昇天界，就得不到仙界的接引了，需要自己想辦法了。
比如說，一些修士的符咒是向神祗借力，而世界排斥之後，傳來的神力也大大減小，自然威力也就會降低。
比如說……
總而言之，面對這種情況，修行者的日子不好過，神祗，主要是地祗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這些年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地祗在絕望之中，得不到足夠的香火願力，而神魂俱滅了。
還【活著】的地祗，數量是相當有限了。
原本那些地祗，是配合朝廷龍氣法網，對負責區域內的妖魔鬼怪進行壓制。
如今，地祗都沒了，想要壓制更是無從談起，所以民間鬼患頻發，只得藉助佛道修士，或者旁門左道之士來進行抵抗。
但修士的數量和力量都是有限的。
人力有時窮！
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顧及不了的。
就會出現很多悲劇。
林九在說到這些事情，有些鬱悶地多喝了一杯水酒，悶聲道，“吾輩中人，只得求一個問心無愧，盡力而為了！”
凌曜棟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林九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站了起來，對凌曜棟拱手，道，“土地爺，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
“有機會我一定多來拜訪！”
“好！歡迎之至！”凌曜棟也站了起來。
“希望土地爺，努力地活著。”林九臉有點紅撲撲的，說道。
“我會努力的。”凌曜棟微微一笑，道。
林九便招呼自己的徒弟阿星就要離開。
阿星有些急了，“師傅，東西還沒吃完呢！”
林就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丟光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阿星頓時不敢說話了。
凌曜棟暗暗偷笑，道，“道長，這食物還剩不少，你就拿回去吧，留在我這裡，也只是便宜山野間的飛禽走獸。”
“是啊，師傅。”阿星面露期待，然後他就看到自己師傅陰沉的臉，連忙又低頭。
林九轉過身來，面對凌曜棟，道，“讓土地爺見笑了，失禮了！”
凌曜棟搖搖頭，沒說什麼，而是使用神力，將剩餘的食物都打包了，然後飛到阿星手上。
阿星臉上的喜意已經快掩飾不住了。
而林九眼裡的嫌棄也無法掩飾。
他苦笑地看一眼凌曜棟。
凌曜棟卻道，“道長，這次不知道你過來，我也是匆忙，等下次你來了，我必定好好招待你一番。”
“好呀好呀！”林九沒說話，阿星已經高興地同意下來。
“回去好好收拾你！”林九剮了阿星一眼，然後回頭對凌曜棟道，“好！我等著土地爺的宴請！”
“告辭了！”
說完，林九就抓著阿星的後頸快步走了。
他怕再晚一些，阿星還會給他繼續丟臉。
他們很快就消失在凌曜棟的視線裡面。
只見那由神力變幻而成的石桌和石凳都消失不見。
凌曜棟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神力值，臉上露出肉疼之色。
原本有360點神力，現在就只剩下320點神力了。
這才一個晚上啊！
要是每天消耗40點神力，那360點神力，也只夠凌曜棟活9天而已。
凌曜棟頓時感到嚴重的危機感，“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發展出穩定的信徒。”
“不然實在是太朝不保夕了！”
“就算有金手指也不頂用！”凌曜棟心道。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東方泛白了。
沒想到一夜過得那麼快。
他心念一動，神魂就縮進去神像裡面，雖然他現在成神了，有【神道符籙】保護，陽光對他沒有傷害，不過白天消耗的神力，還是要比黑夜多一些的。
左右也沒事，乾脆就會神像裡面吧。
雖然……神像裡面也不好過，那感覺就像香港的籠屋。
“暫時將就吧，等日後有足夠的神力，一定要改善這居住環境。”凌曜棟心想。
不過想到自己只剩下320點神力了。
“算了，還是先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