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惡念真是個暴躁老哥
林頓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理智告訴他不要試圖去和一個魔怔人講道理。
感性說的話就更簡單了。
【什麼狗屎代行者，你們的神想給我當狗都得排個法拉頌到黑水村的隊......】
像拍蒼蠅一樣拍散惡念文字，林頓眉頭微皺，環顧四周。
此刻，教堂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沒有，但議論聲除開最初之時，現在寥寥無幾，因為他們不敢試圖推斷他們所信仰的神明的行為目的，只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
而且，沒有人懷疑馬文話語的真假。
——這裡是供奉神明之像的殿堂，即將進行的是神明所鑄的啟示，任何謊言在其注視下都只會顯得可笑。
該不會就是這個傢伙到處亂傳，還傳的跟真的一樣，所以自己才會收到邀請，來聆聽“神啟”吧？
林頓有些頭疼。
他還想著攢錢退出真理會呢，要是再被他們這樣人傳人下去，別說退會了，自己可能等開服後要多準備幾條血條。
“啪啪啪——”
正當林頓琢磨著反駁馬文論證的話語時，清脆的拍手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扯過去。
林頓抬眼，看向自己身後。
那面容普通，神色溫和，穿著與所有人都不同，不是教眾標配的黑色長袍，而是一身布料粗糙的劣質燕尾服，好似上流，卻又不入流。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在場除了林頓之外所有的教眾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真主在上——”
男人也微微躬身，給予回應。
林頓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眼神微凜。
帕薩斯，遊戲劇情裡絕對的反派人物，拿84都洗不白的角色，說心狠手辣都顯得有些貶低他。
劇情中，他製造了法拉頌從建成至今最為龐大的衝突，內城與外城，平民與皇室，貴族與騎士，都是他的利用物件，包括現在教堂裡的高階教眾們！
他的所作所為無需描述，用一串數字便能書寫他的罪惡。
47552。
這是由玩家們統計的，在這次混亂中死亡的NPC，其中不包括真理會的教眾。
至於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所以林頓對於面前之人沒有半分好感，躬身行禮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在意。
帕薩斯面帶微笑，說：“諸位，真主的啟示即將到來，請各位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心聆聽......”
他突然看向林頓，輕笑道：“別再試圖窺探我們的代行者大人了，他可是第一次來這兒，被這麼多人盯著，會不好意思的。”
“......”
林頓眉頭輕皺，突然感覺有點奇怪。
作為真理會的十二星之一，帕薩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代行者，因為他在不就之前才給他傳過羊皮紙，可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還有，自己來這兒也是因為他的邀請，難不成是馬文哭的太逼真，把十二星都給忽悠成功了？
“克雷維希爾先生。”
呼喚聲將林頓從思考中喚醒。
帕薩斯站在他面前，微笑著說：“先生，您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嗎？”
林頓微微眯眼，問道：“先生，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與您，為什麼會把我當成真主的代行者，我個人認為，我應該沒有這個資格。”
“我也不知道，但她們都這麼說，我也跟著喊唄。”帕薩斯攤攤手，似是無奈。
惡趣味？
林頓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但有件事很明顯——帕薩斯並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
“好了，克雷維希爾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的話......‘神啟’即將降臨，請您安心聆聽。”帕薩斯對著一個空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
林頓不帶任何謝意地向他告辭，走過去坐下，坐在他旁邊身穿同款黑袍，帶著兜帽隱藏面容的教眾向他雙手合十躬身致意，他也給予一個回應。
帕薩斯也朝著最裡頭的神像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與禮拜日時無二，同樣是由一本純白的書來創造夢境，只不過這次，發動夢境的人換了個更高階的。
當雪白的光如畫卷般鋪滿整座地下教堂，所有人用童孔將其記錄，而後闔上雙眼，將其儲存。
真理會的人還真是喜歡組團睡覺......這是林頓入夢之時，最後的想法。
——當所有人閉上眼睛，安心聆聽神啟之時，坐在林頓旁邊的黑袍教眾輕輕轉頭，凝視他的睡顏。
......
林頓睜開雙眼，環顧四周。
他坐在一處房間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屋子。
牆壁與地面與天花板全部雪白一片，沒有窗也沒有門，屋裡除了一張方桌前後放著兩張椅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像是建造在無人區的審訊室，專門用來折磨罪犯的心理。
帶著這個想法，林頓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
與上次進入夢境不同，這次他記得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甚至連玩家面板都還在，惡念資訊一條一條，催促著他把桌椅砸爛。
“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忽的，林頓像是意識到什麼，勐抬頭。
他看見，自己對面坐著一道光。
那是一束暖黃的光，沒有線條，沒有形狀，就是單純的輝光。
“不需要做什麼，您只需要聆聽我的問題，便足以。”光說，“你無需回答，多少言語在出口的那一刻，已經失去了本意。”
其發出來的聲音音調扭曲，聲線莫測，語氣不明，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就是能讓林頓聽懂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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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頓沉默了一會兒，說：“問吧。”
光線忽明忽暗，良久之後才吐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神在俯瞰世界時，目光會在每一個人身上停留嗎？”
林頓一怔。
他原本以為她會問自己一些哲學問題，什麼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之類的。
這是個什麼問題？
我又不是神，我咋知道會不會？
正此時，光又閃爍了一下：“我明白了。”
“？”
林頓滿頭問號。
你明白啥了？我自己都沒想明白......
然而他的念頭沒有繼續，因為他看見了自己眼前浮現的虛擬文字。
【什麼蠢B問題，你覺得爺在踩死螞蟻時，會去數死了幾隻一樣的嗎？】
這惡念，還真是個暴躁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