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帕城的城主府距離城中心的位置很遠,依山而建,從外觀來看,有些像是現實世界西方中世紀的壘石城堡。靈手、
只不過這座城堡,多多少少顯得有些荒涼。
別說守衛了,光憑門口半米高的雜草就能看出來,估計連幾個僕人都沒有。
“啪嗒——”
看著堡壘尖頂被風吹掉一塊腦袋,艾瑞絲忍不住咂舌。
但當她想開口說些什麼時,立刻被城堡內激昂的怒罵聲打斷。
......
四面牆全都有所開裂的大廳中,四個腿沒一個等長的石桌前,薩格露絲毫無形象地踩在木質椅子上,橫眉瞪眼。
“你再說一遍?他們要什麼?!”
她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用吼的。
桌對面的老人不剩幾根眉毛的眉頭忍不住顫了顫,斷斷續續道。
“閣下,‘靈手格羅斯’、‘屍鬼勞內’、‘滿月女巫蘇珊娜’,都毫無餘地地拒絕了您的邀請,剩下幾位雖然沒有拒絕,但開出了一個我們無法接受的價格。”
“轟——”
在老人話語落下的時候,屋子裡椅子頓時又少一張。
“天生奴隸,土倫劣等豬,公狗的鼻涕母馬的屁,一天天就知道嘰嘰歪歪跟老孃提這個條件那個條件,你奶奶我給你們的錢都讓你們拿去給買死亡賜福的棺木都夠了他娘的還要,想死了再復活當個要飯的被石頭再砸死一次當個明白死靈?去你媽的!!”
薩格露絲罵罵咧咧地踢開碎木,漂亮的紅唇彷佛化身滿是淤泥的深淵旋渦,一串又一串的汙穢詞語不斷噴湧而出。
老人臉色如常,像是習慣了,只問:“閣下,我們該怎麼辦?”
“距離輝煌角鬥開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的能操作的空間所剩無幾......如果再這樣下去,拉帕城很有可能被其他城邦兼併。”
“放屁,一群耍馬尿草山羊沒祖墳的白痴也想搶他奶奶的地盤,滾回屠宰場做他們的噁心老鼠夢去!”
“閣下.....”
“讓他們滾!滾回監獄吃十年驢都不吃的垃圾酸菜!”
“我明白了。”
老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薩格露絲低頭看著被自己踩成不知道多少份的木屑,叫住老人:“等會兒,維克多,給我找個掃帚來!”
老維克多張了張乾裂的嘴:“閣下,前幾天買的十把掃帚已經被全您折完了。”
薩格露絲一怔,不可置信道:“一把都沒了?”
“是的。”
“我們這兒連掃帚都沒了?”
“是的。”
“......”
“要去再買十把嗎?”
“買,買個屁,那十把掃帚都是我賒來的,哪有錢買......你走吧,我想想清潔術怎麼用。”
“是。”
老維克多微微躬身,離開大廳。
薩格露絲拉過倖存椅子坐下,手託著腦袋,回想清潔術的魔力流動方式。
雖然她是魔法師,且品級不低,但她的力量有些特殊,所掌握的魔法基本上都會從根源發生變質,實際效果總有那麼點小差別。
比如,將清潔術,變成染色術,還是極為暴力的那種。
“......”
再次歸來的老維克多看著四處飛濺的血色斑點,枯藁的手指忍不住抖了抖。
我就轉個身,這裡怎麼就成兇殺現場了?
而且看這情況,所使用的手段恐怕還是最殘忍的那種。
薩格露絲倒是臉色如常:“又有什麼事?”
老維克多說:“閣下,有客人找您。”
“稀奇,我這地方都幾年沒外人來了......誰?”
老維克多側過身子,將林頓與艾瑞絲兩人的身影讓了出來。
“哦?”薩格露絲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到林頓身上,“您就是艾法說的那什麼......代行者?”
林頓臉色不變:“如果她說的人名字叫做林頓,那應該是我。”
薩格露絲指尖敲敲桌子:“我知道那個人叫林頓,但你怎麼證明你就是林頓,怎麼證明你是......我主的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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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能感受到面前之人身上同源的特殊力量,但那也只能證明他經歷過神啟,並獲得了真主賜予的力量。
所以她的語氣相對之前來說,語氣已經放緩了很多。
但,神的代行者,對於任何教派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嚴肅,足以令所有人重視的身份。
薩格露絲並沒有親眼見過林頓,也沒有聽說過已經在繁花國度的真理會中廣為流傳的謠言,僅憑從行為方式便能看出八字不合的同事一句話,很難讓她相信,神靈,真的以化身來到大地之上。
薩格露絲也知道自己這番話,對於面前之人來說,肯定有所冒犯。
但若他身份為真,她願意誠懇道歉並承擔冒犯所帶來的後果。
前提是鑑定為真。
而林頓面對薩格露絲的問題,微微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他真的是那勞什子真主的代行者,那他或許只需要釋放自己的力量,便能令擁有同源但等階低於他的薩格露絲臣服。
可惜他並不是。
所以......該如何證明呢?
“您為什麼不說話了?”
薩格露絲看著男人沉默下去的表情,紅唇微微上揚,似是在笑,但隱約透著血色的眸中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冒充神靈的身份,對於任何教派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挑釁。
更何況是當著信仰最忠誠的那批人面前。
薩格露絲的耐性並不怎麼高,所以她準備等笑臉完全綻放的時候把面前的男人綁起來打包好,然後通知精靈小姐過來取件。
只是,當聽到男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時,她臉上的笑容就再也保持不住了。
“這座城堡的後山上有顆只有三根樹枝的樹,雖然它無法遮風擋雨,但有只貓卻很喜歡在它下面歇息。”
“那只貓是只很普通,又漂亮的貓,通體雪白,在陽光下顯得略微有些晃眼,不過它並不是一隻純白的貓,因為它的尾巴尖上,有一搓灰黑色的毛。”
“異樣的對比色並沒有影響它的美麗,甚至給它添上了幾分額外的吸引力,使得一些人總想對它的尾巴做點什麼,但那只貓好像並不怎麼喜歡別人碰它的尾巴,一旦察覺到誰有這樣的意圖......”
“啪嗒——”
林頓的話被打斷了。
薩格露絲四肢伏地,腦袋緊貼地面,身體顫抖卻極其誠懇地大喊。
“先生,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