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江家祖堂有人臉黑影突現,奪去了江婆婆之魂並吸食了嬋嬋身上的靈力,江三老爺大怒,將暈倒的嬋嬋關入柴房,不得外出。
入夜,司溫初手捧花香滿溢的玉瓶,將其中之液喂入,嬋嬋身體發生異變,而在祖堂之內的人臉黑影也在此時出現,原來,司溫初竟是……
迎面撲來的是花香。
嬋嬋縮了縮鼻子,滿腔的濃郁。
睜開眼,就見綠色的根莖,大紅的花。
一團又一團地湊在一塊,迎著風,輕微搖曳。
直起身,才發現自己正處在花海中。
花叢中,有嬰兒啜泣的聲音傳來。
“嚶嚶嚶。”
循聲前去,撥開那大團紅色的花,便見一個粉嫩的娃娃哭喪著臉,躺在了一灘血水中,她吃著手指,笑嘻嘻地看著嬋嬋。
漸漸地,娃娃變化了模樣,搖身一變,成了那年長安街上奔跑著的粉衣女娃,脫俗的模樣在人群中凸顯。
欽慕的白衣男子,笑顏如花的她,在群花的擁簇下,半回了頭。
霎時,大紅的花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面前的一切燃燒殆盡,而那對璧人般的兩位也消失在了連綿的火中。
有人從火中緩緩走來,沉重而又緩慢,耳旁有樂聲響起,清脆而又靈動。
“貝子,睜開眼睛,仔細看看面前發生的一切,我要你永遠記得,你的命是由多少人的命換來的,你要帶著他們的份,一起活下去。哥哥再也保護不了你,以後的日子,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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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瞬間消失,面前的是一座茂密的深林,一塊巨大的石頭穩穩地躺在那兒,高出了地面數千米,其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穴密佈,所有洞穴都被火焰吞噬。
濃白的煙湧上了天,她抬頭望去,天上有龐大的生物在飛舞,在煙中若隱若現,還有點點的雨絲落下,掉在嬋嬋的額上,伸手一摸,是紅色的腥血。
耳旁清脆靈動的樂聲越來越清晰,是從洞穴裡頭傳來的,有鐵鏈拖動地面的沉悶聲傳來,一個龍頭衝破了煙霧,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聲音之響震動了腳下的地面。
它用力地掙脫著,可那鐵鏈越來越緊。
它的身後湧來了數不勝數的人,他們爬上它強壯的背脊,將堅硬的鱗片生生拔下,紅色的腥血如水墨般在地上暈染開。
它金色的眼眸在一次又一次地奮力掙扎中,逐漸變得黯然無光,失去了色彩。
終於,它垂下了頭,歪倒在了血泊中,一動不動。
脊背上的人心滿意足地用他們的利器扎進它的身體,如釋重負地分享著勝利的喜悅。
遠方傳來一陣號角聲,震耳欲聾。
“殺!殺!殺!”
天邊的黑色落下, 將這洞穴之間的廝殺與死亡全數掩蓋。
面前只剩下了那火光之中的男子,深情凝望。
“貝子,哥哥對不起你。”
熟悉的聲音誘起了內心深處埋藏的記憶,嬋嬋不自覺地落淚,伸手想要觸碰火中的他:“八夏……”
“嬋嬋,嬋嬋,你快醒醒。”
夢醒了。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視線,夢中那滔天的大火又再一次出現在腦海,火光中的男子是誰?自己又怎麼喚他八夏呢……
“你醒了,這可太好了。”又有人說話,嬋嬋的視線滑過,是木蘭。
木蘭擔心嬋嬋會在柴房受什麼委屈,便偷偷地跑來看望,懷裡還揣著兩個熱乎乎的生煎,用油紙包住。
將生煎拿了出來,放在嬋嬋的手裡。
“你還好嗎?”木蘭想起前天母親的離去,嬋嬋手握斧頭要砸開石板的蒼白臉色。
光線溜進了陰冷的柴房,空氣中白色的微塵排列著不規則的模樣,嬋嬋能清楚地看到木蘭臉上的每一處細緻的毛孔,她微微垂下的青絲,在現在看來,竟比以往粗了不少。
越過木蘭,看向柴房木窗後的世界,視線竟然一直延伸到了江家的祖堂,差了不下百米的距離。
她的視覺,在醒來後,能更加清晰更加廣闊地看這個世界。
她還能聽到祖堂之內,江三老爺眼含熱淚的絮叨聲。
就連木蘭平時身上的淡淡花香,也在此刻變得濃郁刺鼻起來。
輕微使勁,便能感覺到在丹田的靈力正翻湧上來,熱切地回應著她,全身上下,從未如此輕鬆,如此有力。
木蘭看了看怔愣的嬋嬋,以為她還沒回過神來,開啟油紙,將生煎獻了出來。
“江三老爺認了我,要將我寫進江家族譜。這兩天,江家上下把喪事都準備完全了,母親的身上也爬上了許多的屍斑,看起來分外可怕。”
“我與外祖父說了要將你放出來,可他認定是你帶走了母親的命,不會輕易放了你。故而,我偷偷帶了些吃的給你,明日我再給你帶燒雞過來。”
木蘭說罷,便要離開。
“木蘭。”嬋嬋出聲叫住了她。
一雙清眸看向木蘭,好似陽光下的清澈湖面,閃著剔透的光。
“你想救江婆婆嗎?”
當然想。怎麼會不想?那是自己才相認不久的親生母親啊……
“當然!可母親,已經死了啊……”
是啊,母親已經死了,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人臉黑影奪去了性命,已經斷氣了兩天,還怎麼能活下去呢。
死而復生,終究是件從未見過的奇蹟。
“她並沒有死,只是靈魂被人臉黑影奪了去,只要在七天內,喚回她的靈魂,送到軀體內,自然就能醒來。”
“可……”木蘭躊躇了片刻,又道:“你之前也是這麼說的,祖母沒被救回來,反而將母親的性命也奪了去,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招魂的方法沒錯,錯在我們都以為在祖堂之下的是江氏先祖,而非那人臉黑影,自身的靈力也被吸了去。如今,我的靈力恢復了,也不知為什麼,一覺醒來,我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我要去祖堂,看在那石頭裂縫之下的東西。只有明白了這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後,我才能找到對付他的法子。”嬋嬋頓了頓,又道:“而這一切,都需要你的幫助。”
“我?”木蘭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有些懵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