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亭差手機扔掉。
別隨隨便便祝人生孩子啊！
心跳如雷, 賭氣似的，用拇指摁住“早生貴子”四字，心道：我討厭小孩, 哭哭唧唧還愛亂跑。
蘇鶴亭緊盯著“百年好合”, 幾秒後, 熟悉的潮紅又漫了上來, 好像這詞有什麼兒童不宜的解釋。
家政機器人正好回，大眼睛純真無邪, 喊：“貓先生！”
蘇鶴亭條件反射，手機扣到胸口，跟家政機器人大眼瞪小眼。
家政機器人被蘇鶴亭看得不好意思, 握著手搖搖晃晃, 眼睛作出“>＜”狀，慌里慌張地問：“家裡有生存新聞、每日播報、刑天特送、黑市日報……”它的聲音越來越小，“貓先生看哪一？”
蘇鶴亭故作鎮定，說：“生存新聞。”
家政機器人神態單純，開心應答：“好的！”
生存新聞的鏡正切給刑天，刑天發言人的投影懸浮在半空, 是蘇鶴亭不認識的傢伙。
盯著新聞, 看似專注, 實則注意力都在手機上。了一會兒, 手機翻回來, 飛快地從那頁面退出。
換問題。
蘇鶴亭的目光流連在搜尋框的關鍵詞上，猶豫再三，進了“初次意識連線需注意什麼”。
回答是：【注意很多，意識連線需經專業訓練，但近幾年黑市沒條件, 大家都為了爽瞎幾連。別聽信一些謠傳，什麼連線到了就會高潮，哪有那麼簡單？光是精神安撫就很費勁。】
哦。
蘇鶴亭手指向上滑，繼續往下看。
【首先，意識連線關係著記憶洩露，緊張是情之中的事情，好的入侵者能讓你放鬆，通常會誇獎你，撫摸你，並且親吻你。你看你喜歡哪？可以及時反饋給。】
——喜歡什麼？？？
蘇鶴亭覺察到不對，答案滑到底。
答案最後赫然寫著：【我看你的問題介紹裡沒說清楚，姑且就當作情侶關係來答了。順便真誠地建議各位，別為了一時快感到處亂搞，記憶洩露不是小事。最後，讓我們一起敬伴侶，敬生活，敬媽的。】
答題人還是髒組織成員。
誰媽亂搞。
蘇鶴亭腦袋裡的刺激訊號一跳一跳的，快趕上的心跳速度了。深吸一口氣，手機摁滅，仰盯著天花板。
【會誇獎你，撫摸你，親吻你。】
我不需被親。
蘇鶴亭。
我能放鬆。
我——
不下去，甚至不得不曲起手臂，壓到臉上，藉此遮掩自己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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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謝枕書。
貓用尾巴尖梢急促拍打著自己的肚子，悶悶不樂。
謝枕書那些亂糟糟的法留了下來，它們在變成蘇鶴亭的了。
家政機器人不懂貓搖尾巴的意思，趕忙雞毛撣子換成團扇，一邊對著扇風，一邊喊道：“貓先生心跳異常！”
蘇鶴亭：“……”
家政機器人急得左右搖擺，團扇扇得加用力：“貓先生好熱好熱！”
它焦急間，臥房門開了，謝枕書正好出來。
家政機器人報告：“不好啦，貓先生——”
蘇鶴亭拽住家政機器人，它塞進了沙發裡，再用抱枕蓋住，然後用鎮定自若的表情打起招呼：“你洗好久。”
家政機器人兩臂撲騰，電子眼緊閉，小聲說：“不好啦。”
沒人管它。
蘇鶴亭的發被自己蹭得凌亂，做賊心虛，還說什麼，卻怔怔的，被謝枕書吸引走了目光。
長官沒穿襯衫，換了件黑色的t恤。潮溼的發略遮眼睛，正用毛巾擦拭脖頸。那標誌性的十字星被撥開，上面還掛著水珠。
蘇鶴亭提醒：“你沒吹發。”
謝枕書道：“……嗯。”
蘇鶴亭說：“不你再進去吹一會兒？”
謝枕書看，神情淡淡：“我聽見你在叫我。”
蘇鶴亭立刻說：“我沒有！”
謝枕書也不爭辯，任由發上的水珠剛擦好的脖子弄溼，連領口都潮了。
蘇鶴亭胸口的小鹿快跑出來了，沒忍住，道：“我給你擦。”
謝枕書準備多時，旋即伸手，毛巾遞給蘇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