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瀟瀟指著左側的草地，目光都柔和了幾分，彷彿能看見當年自己的模樣。
“媽媽說我們的新鄰居入住了。所以她帶我去拜訪。”
“媽媽說，拜訪別人應該送點東西過去的。她告訴我隔壁來了個小哥哥。我要送點禮物給他，他以後就能陪我玩了。”
“我當時給他了一顆糖，他說什麼都不肯要。我都急哭了。我記得那是我最喜歡的一種糖了。媽媽限制我吃，我都捨不得的。他竟然還不肯要。最後他還不情不願地給我道歉，勉為其難地把糖給吃掉了。”
她後來才知道的。
顧允曜不怎麼喜歡吃甜食。
不像她。她從小就喜歡吃甜食。糖果是必不可少的零食了。
按照顧允曜的話說，她這麼喜歡吃甜食，沒有得蛀牙真是奇蹟。
“你知道的，我之前身體都不太好。所以出門出的少，沒什麼玩伴的。”
“雖然他超級過分，我還是好開心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人以後可以和我一起玩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朝主屋走去。
雖然很久沒來了，蘇瀟瀟卻對這棟房子的構造一清二楚。
正是下午陽光最好的時候，金色的陽光透過客廳裡巨大的落地窗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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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落灰，傢俱上都蓋上了白布。
兩個人都沒穿室內的拖鞋。
腳底下踩著木質的地板，傳來微微的涼意。
“這裡之前有一個很大的毯子。”
蘇瀟瀟比劃著給凱瑟看。
“我有時候會和他一起坐在這裡拼積木什麼的。”
“伯母會讓保姆給我們做水果拼盤。”
“我帶你上去看啊。我認識他之後，就想找他玩。我會從我房間翻過去。”
凱瑟跟著她一起上樓。來到了二樓顧允曜的房間。
蘇瀟瀟率先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她昨天遺留在顧允曜房間裡的東西。
蘇瀟瀟囧。
她以為傭人肯定已經過來收拾過了。
她這才想起顧家不像她家裡，每天都會打掃。家裡的傭人是定期過來打掃的。
凱瑟跟在她身後，一眼就瞥見了地上的酒和床上亂糟糟的被子。桌上還放了東西。
房間裡還飄著葡萄酒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這？”
凱瑟忍不住看向她。
“咳。”蘇瀟瀟輕輕咳了一下，以掩飾尷尬。
“不要在意這些東西啦。”
“你不會昨天晚上就翻過來了吧？”
場面異常的尷尬。
凱瑟默。
好，她知道了。
凱瑟走到陽臺往下看，果然底下落腳的地方有個腳印。
她側目看了一眼蘇瀟瀟，幽幽地問道：“你之前經常爬？”
“對啊。”
“你能活著長這麼多真不容易。”
蘇瀟瀟：“……”
“這麼高，現在也不好爬上來吧。你小時候那麼點還能爬上來？”凱瑟表示懷疑。
“哦，我其實會搭個梯子之類的。你看到窗臺旁邊立著的梯子。就是用那個。”
蘇瀟瀟給凱瑟指了指。
凱瑟：“……”
怪不得蘇瀟瀟小時候瘋的厲害！
“你真不怕摔死啊。”
蘇瀟瀟眨了眨眼睛，特意低頭看了看高度。
“摔不死吧。最多就是骨折。”
凱瑟：“……”
“你聽我說啊。”蘇瀟瀟漂亮的灰眸閃爍著光芒。
“第一次翻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他當時狠狠地罵了我一頓。後來我翻的多了，他偶爾還會說我兩句。”蘇瀟瀟說著，忽然撇了撇嘴，“怪不得他這麼喜歡管教我，都是我從小給他慣的。”
凱瑟：“……”
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和蘇瀟瀟兩個人都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不少事。
“還有還有，你看這面牆。”蘇瀟瀟拉著凱瑟重新回到屋子裡，指著那面被塗鴉過的牆。
“當時我翻牆過來，他在畫畫，然後我就慫恿他和我一起畫。後來他還幫我領罰了。被大人罵了一頓之後他還冷著臉說不準我再來找他了。我就會惹事。”
“不過他真的好過分。我第二天來找他，他還不和我說話。”蘇瀟瀟努了努嘴，**得小時候太委屈了。
“肯定是你死纏爛打把文森惹煩了。”
凱瑟印象裡的顧允曜，從小就是個穩重的人。她和蘇瀟瀟一起惹事，顧允曜還給她和蘇瀟瀟善後過。
大概給她善後是順便，主要還是因為是蘇瀟瀟和她一起惹事的。
凱瑟這樣一想，忽然就有點小嫉妒。
“嘿嘿，可能是吧？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都不怎麼和我講話的。都是我在嘰嘰喳喳的。”蘇瀟瀟回憶道。
“他剛來法國其實法語說的不太好。都是我教他的。他後來可能覺得過意不去，就教我中文。我當時還挺不想學的。我八歲之前都是在法國長大的嘛。我覺得我肯定用不上。”
“哥哥和我不一樣嘛，他基本都住在國內的。他當初飛過來看我和媽媽的時候，總說要教我，我都不理他。他後來知道我竟然讓文森教我，生氣的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和我通電話了。”
蘇瀟瀟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蘇寒時這麼針對顧允曜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個人分明就是從小就對上了。
“你看這裡啊。這是我和他一起寫的。”
蘇瀟瀟說著，指著牆上歪歪扭扭寫著的“蘇瀟瀟”三個字。
她的名字筆畫多，對於兩個剛學會寫字沒多久的孩子來說，寫起來很吃力。
她這算寫的還可以吧？
蘇瀟瀟自己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許久，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唉，怪不得我哥這麼生氣呢。他這個親哥哥還沒有文森和我相處的時間久。”
“還有小時吃藥啊。他真是特別強勢的要我吃。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蘇瀟瀟說著，忍不住撇撇嘴。
眼前閃過的是顧允曜冷著一張臉把藥強行塞進她嘴裡的畫面。
“他太過分了。我這麼可愛，他竟然也忍心這麼強硬的逼我吃藥。”
凱瑟：“……”
她所有的可愛都被她的囂張給掩蓋了！
“對啦，我帶你去琴房看啊。”蘇瀟瀟興奮地拉著凱瑟出去。
琴房，那裡才是她和顧允曜回憶裡最清晰的地方。
【作者題外話】：補得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