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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幕【明月·霽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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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日,傍晚。

夙國明月城,鹿府門前。

一群身著「凌霜甲」的霜劍,在霜劍三司的帶領下,將鹿府圍了個水洩不通。不少行人只得在遠處觀望,不敢靠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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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廉牧不知和墨殤說了些什麼,最終墨殤決定帶著孟簡率先從後院殺入內府,儘可能做到兵不血刃,拿下鹿呦。沒錯,也就是說,廉牧打算讓他們兩個人去斷了鹿呦逃亡的後路。

臨走時,墨殤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久不見的蒹葭。雖然此前,廉牧一直想找個機會罵墨殤一頓,但還好今次這重要行動墨殤很賞臉,沒有缺席,所以廉牧就暫時不跟他計較讓孟簡替他來開會這件事。

這段時間,墨殤一直在盯著鹿府以及和鹿府有關的所有情報。儘管寒蟬至死沒有將所有事件的幕後黑手告訴墨殤,但是墨殤推斷這一切最終肯定還是跟鹿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孟簡這幾天並不想搭理墨殤。

因為就在墨殤殺死周康不久,孟簡則從廉牧那裡得知了周康是“內鬼”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從一開始,墨殤便知道。所以孟簡併不是很能夠理解墨殤的意圖,並且因此而感到噁心。

“你這是什麼眼神?”在墨殤的指點下,孟簡翻過了鹿府後院的一道高牆。他的聲音雄渾而又厚重,令孟簡無法當做沒有聽見。

孟簡問:“昨夜沒睡好,現在沒睡醒。”

墨殤笑了:“有話就說,別藏著掖著。”

孟簡道:“周康是你的徒弟,對嗎。”

墨殤:“曾經是。”

孟簡:“你既然知道周康有問題,為什麼還讓他來教我這些?”

墨殤:“一來是透過你令他放鬆警惕。”

孟簡:“呵,我就是你麻痺他的道具?”

墨殤:“二來確實希望你可以從他那裡學點東西,畢竟他教你的那些,真讓我重新教你,我可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時間。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第三件事。”

孟簡:“什麼事?”

墨殤:“我想讓你明白,背叛與信任只在一念之間。而這些光憑眼睛和經歷,你是無法進行分辨的。”

孟簡:“他的這身本領可都是你教的。”

墨殤:“我曾像他手把手教你這樣,親手教過他。結果你也看見了。所以,經歷過這件事後,我沒有辦法再靜下心去教下一個人。”

孟簡:“你害怕再被背叛。”

墨殤沒有回答孟簡的問,並從懷中取出一個短筒丟給孟簡。孟簡接住了短筒,一邊研究這是什麼東西,一邊不解道:“這是什麼?幹嘛用的?!”

“這東西叫千軍號令,傳遞訊號用的禮炮。輕輕轉動筒身的那個圓環就可以了。”墨殤淡淡道,“先收好,待會如果我們走散了,你就用這個聯絡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正當孟簡感到有些疑惑間,墨殤繼續剛剛的話題道:“其實,先前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想透過周康的死,讓你明白一件事。”

孟簡疑惑:“你說。”

墨殤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卻不知霜雪已在此間沾染他的眉目,令他看起來蒼老了些許:“這世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可以一直承載另一個人的信任。背叛永遠只是立場和時間的問題。不要完全相信眼睛看見的,以及你所感受到的,這些都可能是別人給你設下的圈套和換取你信任的偽裝。對於所有向你示好的人,保持應有的警惕。或許,這會讓你感到孤獨,但至少不會讓你最終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孟簡沒有再接墨殤的話,不過對於他說的這些孟簡聽得很認真。而且不再像先前那樣帶有任何的偏見亦或是情緒。

“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墨殤淡淡的說,“這一課的名字,叫做‘背叛’。”

話語間,孟簡忽然想起了十月十六的那天清晨,面前這個男人滿臉憔悴的模樣。那時的墨殤與現在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短短的交談令孟簡對墨殤有了新的認識。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藏有多少故事,但是相信隨著以後接觸的更多,自己也會更瞭解這個男人。

思量間,幾名鹿府的護院似是察覺到了這裡有異樣,遂過來檢視,結果發現孟簡和墨殤私自闖入,於是抄起傢伙將孟簡和墨殤團團圍住,並大聲問道:“什麼人?!”

墨殤冷笑:“你們的黃泉引路人。”

落雪入眼時,人間皆白頭。

廉牧扛著長槍走在人前,不知在等候什麼。諭法司的司座林苒、親衛司的蒹葭以及古依娜與他並肩而立。身後,無數霜劍如潮水一般將這座府邸圍住。

此次行動,霜劍三司幾乎全員出動。

後世學者認為,對於鹿呦的這次抓捕,是「明月之盟」的正式成立的標誌,也是「明月之盟」的首次合作。

陰沉的天色,驟起的飛雪。

鹿府的後院,那個老人望著屋外的雪色,忽然感慨起自己的這一生。而此刻,陪伴在他身旁的鹿鳴,則好奇的問他:“父親為夙國做了這麼多,為什麼國主要這麼對你?”

老人遲疑了片刻,最終並沒有把一些真相告訴孩子。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或許是想在孩子的面前維護自己曾經光輝的形象,亦或許有些事情讓孩子知道的越少,反而對孩子會更安全。

望著鹿鳴滿眼的期待,鹿呦嘆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我能留著這條命離開王宮,已是國主開恩。”

鹿鳴:“夙國欠我們的實在是太多了。”

鹿喲笑道:“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早些年的積蓄足以夠你我父子二人在夙國安享一生,待諸事平定,你也該成家立業了。”

鹿鳴:“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望著門外的雪,鹿呦的目光漸漸深邃:“前幾天,廉牧剛把柳風魂給收押了,料想接下來以雲氏為代表的霜劍將會與宗室爆發影響最為深重的衝突,或許整個夙國的歷史將會因此而改變。聽說霜劍三司、古依娜、宗室皆匯聚於光闔院內,想必很快就有新的故事可以聽了。而現在我等只需要在這裡安心的等候即可。”

話語間,鹿喲還在細想那天雲姈在接見他以前,究竟有可能在王宮內召見何人。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總的來說鹿呦還是很慶幸最終自己保住了這條命。

以他對於目前形勢的評估與雲姈的瞭解,料想只要辭了官,依照現在他所提供的資訊,雲姈會還是會保住他的性命,並用他來制衡宗室。

雖然這樣,則無異於公開與宗室為敵。可如今的鹿呦並無其他選擇。事實上那夜鹿呦在王宮裡所供認的罪狀,可謂是半真半假。

也正因如此,雲姈一時半會不會殺他。但是,由於雲姈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鹿呦知道雲姈暫時不會管他,遂將他剝奪官位並設以禁足。

能讓鹿呦活下來的,是他的價值。

官居「大司農」的這些年裡,鹿呦明裡暗裡積累的財富,足以供他奢靡幾輩子。雖然眼下在夙國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但是鹿呦認為,只要活著,他就一定會找到機會離開夙國。

儘管千羽氏這一次的舉動讓他大失所望,不過沒關係,一旦雲姈或是宗室想要對他下手,以目前鹿呦所知道的那些有關於千羽氏的秘密,最終也可以保他一命。

這時,鹿府的管家跌跌撞撞地闖入後院,並一邊跑一邊喊到:“不好啦!老爺!府外很多霜劍!說是要抓您歸案!已經闖進來了!馬上就要到這裡了!”

原本躺在靠椅上的鹿呦,在聽到這件事後,差點從靠椅上摔下來,守在鹿呦身旁的鹿鳴隨即斥責管家道:“慌什麼慌?有什麼好慌的!”

聽到這一訊息的鹿呦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遂斥責道:“放肆!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本兩朝元老,而今告老還鄉,霜劍抓我幹嘛?!”

管家支支吾吾,慌不擇言:“小的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外面已經打起來了,到處都是血!不管怎樣,在事情明了之前,老爺你還是暫且迴避一下,可好!”

“帶頭的人是誰?”驚醒的鹿呦隨即起身故作鎮定的問管家,儘管面色從容但是話語間與眼神中卻難掩慌張和擔憂。

管家回憶道:“一個扛著長槍的男人,那些霜劍好像都稱呼他為大統領!”

“廉牧?!”在經過極為短暫的判斷後,這位年邁的老人原本悠然的神色再次被恐懼與懦弱佔據:“怎麼會是他來了?除了他還有誰?!”

院外嘈雜聲越來越近,管家顫抖道:“還有兩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然後在他們的身後,都是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鹿呦聽罷,心裡想了想最壞的可能,但是又感覺不像,隨著嘈雜聲越來越大,鹿呦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於是顫抖地對管家下令道:“快!你們快拖住他們!能拖多久拖多久!”

“這群霜劍實在是太放肆了!”本在一旁侍奉的鹿鳴聽罷,拔出手中暗金劍,看架勢,欲要跟霜劍拼個你死我活。鹿呦見狀趕忙將他叫住:“回來!你這是要做什麼?還不快跟我回裡屋?”

鹿鳴憤怒道:“這些霜劍已經害得父親官都丟了,竟然還不肯善罷甘休,實在是欺人太甚!父親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他們休想動父親一根毫毛!”

鹿呦聽罷,直接給了鹿鳴一巴掌:“說什麼胡話,快跟我回裡屋收拾東西,速速離開這裡!”

鹿呦的這一巴掌,直接將鹿鳴打懵了。

未等鹿鳴反應過來,鹿呦已經拉著他回到了後院的裡屋。此時,鹿府的僕役們正死命的抵住後院的大門,為鹿呦的撤離爭取時間。回到裡屋後的鹿呦取出一封信和一把金色的匕首,然後塞給了尚未回過神的鹿鳴:“待會我帶你去後院禁地,那裡有一條密道,密道裡有許多門,但是只有一扇門通往城外。”

在將信與匕首塞給鹿鳴後,鹿呦一邊拉著他 往後院禁地走去,一邊跟他講述關於那扇通往城外的暗門之事。離開屋子的時候,鹿呦看了眼後院大門處基本上快頂不住了,遂趕緊加快了腳步:“那扇門是我在原有的暗道基礎上進行的改道,所以到時候你若是找到那扇門,並且進去了,裡面依然會有兩條路的選擇,直接選左邊的,走到盡頭依然會有一個鹿的標識,證明沒有選錯。”

鹿呦每句話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晰很用力,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鹿鳴也聽得認真不敢有絲毫懈怠。卻聽鹿呦繼續道:“出城後往北走,找駐紮在絕龍山脈與古龍關附近的血虎騎敖野將軍,然後將這把匕首和信給他,到時候他自然知道會怎麼做!”

話語間,鹿呦轉動了禁區花叢中的一棵半腐朽的木樁,並順勢開啟禁區的石門,也就是千羽楓華來時透過的那扇門。這時,後院裡傳來哀嚎與打鬥聲,這催促得鹿呦不得不加快了他的速度,並將鹿鳴直接推到了石門裡,然後還不忘扔給鹿鳴一個包裹:“包裹裡有萬兩銀票以及足夠你撐三個月的壓縮食丸!”

“父親不跟我一起走嗎?父親!”

“為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兒啊!接下來的路你只能一個人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說到這裡,鹿呦已經有些聲淚俱下。

凜冽的風雪中,禁地外的嘈雜聲與打鬥聲越來越近,石門也在此間緩緩合上。然而,就在石門即將合上的時候,墨殤與孟簡突然出現在了鹿呦的面前。眼看石門即將合上,墨殤直接踢飛一塊巨石卡住石門,並對身旁的孟簡厲聲道:“還愣著幹嘛?”

鹿呦見情況不妙,遂拔劍朝墨殤與孟簡胡亂劈砍。原本有些遲疑的孟簡隨即在墨殤的催促以及鹿呦的逼迫下,不得不躥入石門內,鹿呦見狀心中暗呼不妙,本想追過去。

卻見墨殤眉頭一皺,並在彈指間擊落鹿呦手中的劍,然後將鹿呦輕鬆制服:“你知道這一刻我等了有多久嗎?”

這時,石門夾碎巨石,在鹿呦與墨殤的面前轟然關閉。墨殤見狀,原本漠然的神色竟流露出少有的憤然。他一手拎起鹿呦的衣襟,語氣中有些許慍怒:“這條暗道通往哪裡的?”

鹿呦冷笑:“通往城中各處。”

話語間,墨殤直接掰斷了年邁老者的一根手指,劇烈的疼痛迫使鹿呦發出慘痛的叫聲,整個鹿府後院都在此間迴盪著他痛苦的嘶吼。

“啊————”

向來對諸事漠然的墨殤,在看見孟簡被關入石門內之後,眼神中交織著憤怒與擔憂:“我再問你一次,這條暗道通往哪裡?”

鹿呦冷笑著吐了墨殤一臉口水,就在墨殤打算再掰斷他一根手指的時候,廉牧、蒹葭、林苒以及古依娜緩步出現於鹿呦的面前。緊隨廉牧等人身後的還有夏暉、韓桀以及部分宗室出身的霜劍。

墨殤見廉牧等人已到,隨即將鹿呦重重地扔到了廉牧的面前。然後徑直走向那扇石門,並在石門附近尋找是否有開啟它的機關。

狼狽的鹿呦抬頭看著此時蹲下身子對自己一臉憨笑的廉牧,並環顧四周眾人。每個人的目光在與他相觸之後,皆流露出不同的神色。有的憤怒,有的同情,有的憎惡,有的譏笑,有的不屑。

這是霜劍三司自整合以來,首次聚首。加上有北漠颯部古依娜的點綴,此番陣容之華麗,陣勢之浩大,對於身為前任夙國大司農的鹿呦而言,這個排場絕對給足了他的面子。

廉牧一臉壞笑的將鹿呦扶起,並為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客氣道:“許久不見,鹿大人別來無恙?”

“哈哈哈哈哈哈!”望著站在他面前的眾人,年邁的鹿呦忽然明白了先前困擾他的種種,並恨恨的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柳溯啊!柳溯!沒想到,原先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原來都不過是專門演給我看的戲!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

話語間,韓桀與夏暉站在鹿呦的身後,將他可能會逃亡的路線徹底封死。年邁的老人顫抖著指著面前的眾人:“諭法司的林苒,親衛司的蒹葭,寒甲司兼大統領的廉牧,颯部的古依娜,還有曜光韓氏的韓桀、流雲夏氏的夏暉,沒想到啊沒想到,鹿某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霜劍三司同時出現,並且還跟蠻人一起,為的就是抓我這一個孤寡老人。”

廉牧笑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鹿呦冷笑:“沒想到

我這個出身卑賤,多年來微不足道的老家夥,竟然能令夙國的宗室和王室,聯合外臣同仇敵愾,沒想到啊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我這一輩子,值了,也是值了!”

話語間,遠處正在找尋暗門機關的墨殤,嫌鹿呦太過囉嗦,遂撿起一個石子打在了鹿呦的膝部關節位置,於是鹿呦直接順勢跪在了廉牧面前,廉牧趕緊故作客氣將鹿呦扶起:“鹿大人,這是作甚,莫要行此大禮!待會回光闔院有你跪的時候!別急!”

鹿呦回頭冷冷地看了墨殤一眼。

“士可殺不可辱!”

韓桀聽罷,與夏暉相視一笑:“就他這樣還敢自稱為‘士’?他都算‘士’,那我們算什麼?!”

結果,未等鹿呦再作出下一步動作,本在旁觀的夏暉直接將鹿呦打暈,然後跟身後的霜劍們淡淡道:“一把年紀,戲還真多。”

廉牧無奈的搖了搖頭:“帶下去。”

隨後,林苒倦眼迷離地對廉牧說:“沒別的事情了吧,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慢著,事兒還沒完”廉牧想了想,轉而問墨殤:“孟簡呢?”

一旁的蒹葭與古依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鹿呦被帶走。原本懸在蒹葭心中的巨石也在這一刻落下,而古依娜則思量接下來關於明月城佈防的問題。

雪,越下越大。

片刻的沉寂,伴隨片刻的蕭索。

廉牧的問,墨殤沒有立馬回答。

直到墨殤的目光與蒹葭相觸,這個向來對於什麼都看似並不在意的男人,一拳打在面前的那扇石門上,然後非常內疚的轉而對廉牧說:“剛進這扇石門。”

光闔院下,「冰牢」深處。

隨著凝結在銀金巨門上的冰霜漸漸褪去。柳風塵在一名霜劍侍衛的開路下,拿著廉牧給他的令牌,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銀門,來到這座由他先祖修建的牢籠第十八層。

當火光驅散這裡最深邃的黑暗之時,小李蜷縮在了牢籠的角落裡,神色慌張,像個瘋子。卻見特製的吊籠內,柳風魂被捆綁如牲口,且陷入深度的昏迷,身上依稀可見些許深淺不一的傷口。

在看到這一幕後,作為長兄的柳風塵,怒而質問周圍的霜劍:“這是誰幹的?”

眾霜劍面面相覷,卻聽小李這時故作瘋癲地叫喊著:“是他們!是他們!我親眼看見的!就是他們!”

柳風塵:“廉牧?”

眾霜劍支支吾吾,不知該答與否。

一名霜劍果斷揖手賠罪:“回稟柳大公子。柳二公子送進來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柳風塵反問:“你的意思是說,是面前這個關在牢籠裡的瘋子,將我二弟打成這樣的?”

眾霜劍遲疑不言:“這……”

一名霜劍瞪了小李一眼,小李隨即痴笑著退回了牢籠拐角,神色忽喜忽悲,瘋癲難抑。這時,一陣清風驟起,搖曳火光明滅。原本關押柳風魂的吊籠在清風起時,四分五裂。捆綁著柳風魂的特製枷鎖也在此間崩解成無數段。

站在柳風塵身邊的霜劍,身上的鎧甲也在這期間被這陣詭異的風劃出一道道深刻的刀痕。混亂中,小李癲狂的笑著:“柳氏風刀!天下無敵!柳氏風刀!天下無敵!”

柳風塵冷冷地看了眼瘋癲的小李,然後背起昏迷的柳風塵,與眾霜劍漠然道:“幫我轉告廉牧,待我二弟醒來,柳氏風塵定當再次登門拜會。”

話語間,那個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孤獨的冰牢第十八層,留下眾霜劍面面相覷。待火光漸漸遠去,銀金大門再度合上,黑暗中,原本癲狂中的小李忽然恢復了正常,並咧起嘴角,沉默不言。

窗外,鵝毛大雪。

細嗅間,空氣中的清冷,令千羽楓華感到有些嗆鼻。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孟簡。之所以會想到孟簡,倒不是因為短暫的相處,令她對孟簡忽然心生愛慕,只是單純在想這個男人有沒有“上鉤”。

這關乎到她後面的計劃。

也正因如此,她還在這座城中。

思量間,段念神色匆匆,不請自來。

千羽楓華見狀,側首問道:“發生了何事,竟能讓你如此神色匆匆?”

段念揖手稟報道:“剛剛霜劍三司齊聚鹿府,將鹿呦押回了光闔院,鹿府上下皆被霜劍帶走,但是其中唯獨少了鹿呦的獨子鹿鳴。”

段念的話,令千羽楓華陷入遲疑:“你說,這個鹿鳴,他會去哪裡?”

“不知,但料想一定會想盡辦法離開這座城。”段念細想道,“如今鹿呦既已落網,這座城已非久留之地,為了主子的安全考慮,這次行動不如……”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千羽楓華打斷了段念的擔憂,“寒蟬的死,已經為我們營造出離開的假象。很快,西霽千雷國的軍隊即將出現在霽北,眼下整個霽北沒有比這座城更安全的地方。”

段念擔憂道:“主子……”

話語間,千羽楓華的目光轉向了窗外的茫茫雪色:“段念,你說這場雪會下多久。”

段念目光轉向窗外:“半月左右?”

千羽楓華的目光漸漸深邃:“這場雪,和先前那幾場不一樣,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消停。”

段念:“那我們豈不是困在這裡了?”

“等這場雪停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千羽楓華答非所問,“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得將有些事情先做個了結。”

……

絕龍山脈,東霽以北。

堅硬的山壁在極度冰冷的環境下附著寒霜,鵝毛大雪於此間覆蓋這座山脈。風雪中,迷路的山狼望著絕龍山脈的一面山壁不禁有些出神,最後,竟如冰雕般立於原地。

片刻過後,細碎的裂痕,由內而外爬滿那面山壁。大地也在裂痕擴散於壁面期間顫抖。接著,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熊吼之聲響起,原本有些出神的山狼發出嗚咽之聲,倉惶逃離。

而後,巨大的洞窟出現在那面山壁之上。一個個手握炙熱長刀,騎著穿甲戰熊的戰士,發出了令天地為之顫慄的戰吼。

滿天的霜雪,撲面而來,似是在這一刻歡慶他們的到來。方圓百里皆可聽見這恐怕的怒吼。不少冬眠中的鳥獸在這一刻為之驚動,激起林間落雪無數。

隨著吼聲漸漸停息,那個男人手提戰斧,時隔多年之後,再次出現在了東霽的土地上。自古以來,連刀劍也無法破開的絕龍山石,在西霽天武國為千雷國的特製的“熔岩斬刀”下,化作酸臭的鐵水,最終於霜雪間凝滯。

越來越多的戰熊,在那個男人的帶領下從洞窟內如潮水般湧出。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斥著貪婪和殺意,對於他們而言,此刻呈現在眼中的一切,皆是獵物。

這一刻,那個男人不知道已經等待了多少年。他抬頭任憑霜雪落於面額,並被體溫融化。沉思間,披著黑衣的女人與他並肩而立,長子雷毅始終追隨。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一聲令下。沉寂間,寒風肅殺,卻見雷澈在這時轉動手中戰斧,然後自言自語道:“東霽,寡人終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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