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李寒空怒喝一聲,臉色漲的通紅,一股腥臭的黑氣自其雙掌噴發而出,那黑氣方一接觸院子內的花草,頓時枯就枯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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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股氣息的釋放,李寒空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神色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一直站在身旁注視著李寒空的那位酆都弟子點了點頭,眼睛中閃過 一絲:“四份毒,這位公子已經都解了。”
田不識收起了拿出來的藥丸,滿意的笑道:“不錯。”
“鬼門酆都。”李寒空苦笑一聲:“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在江湖上各處,風波詭譎的地方人心爭鬥,知人知面不知心。
殊不知有一處不比江湖大,不比江湖小的地方,其中的爭鬥也不亞於世家紛爭。
比如北陽王朝的權力中心,長安城。
此刻在長安皇城的一處地界,輝煌,繁華,熱鬧,威嚴,是它的真實寫照,是無數初入江湖的少年們心中嚮往的地方,可是就是這麼一處備受尊崇的地方也有著鮮為人知的事情。
一處僻靜的小屋。
屋頂有紫煙冒出,紫氣原本為貴,有帝王、聖人之象,可那紫煙卻毫無恢弘之感,反而帶著幾分詭異之氣。
不過那紫煙很快就縹緲無蹤了,屋外候著一名穿著黃衣的中年男子,面白無須,眼神中偷著幾分陰冷,他見到那紫煙消失了,才輕輕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中的坐榻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紫衣蟒袍,面容姣好,一雙眸子驀然睜開,那人眼如同獸瞳一般,綻放出絲絲邪氣和威嚴。
“犼大人!”黃衣男子急忙走上前。
被稱作犼大人的中年男子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隨後長嘆一聲:“學宮李先生不愧是學宮李先生,天下第一的名頭不是那麼容易挑戰的。距離那天已經過去很久了,當時的那一掌,今日才算真正好了。”
黃衣男子皺眉道:“大人,那李先生的功力真當如此深厚?”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怕是不止如此,當日我為了以防萬一,不惜直接化作本體與其對峙,我卻連他一掌都接不下來,直接穿透了我的九幽玄天神功,傷了我的經脈”
黃衣男子惑道:“可是聽說那天齊大人也和他過招了,卻聽說修養了兩天就安然無事了。”
“國師齊天心,和李先生是一路人,他們不可能真的交手。”中年男子兩手相互插袖沉聲說道。
黃衣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跟了這位犼大人時間不短,他的功力如何屬他最清楚不過,在這偌大的長安城中,如今能和混沌陵犼大人交鋒的,屈指可數。
自從李先生走後,也就只有國師齊天塵了。當年武德帝四處征戰的時候,混沌陵犼就已經在軍中擔任他的貼身護衛一職,當時的他,雖然年輕卻以兇狠成名,分筋錯骨手的狠辣功夫震懾了小半個天下,至今不少人都還說著,在長安的皇宮中住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今日你來,
所為何事?”犼大人微微抬起眉頭,輕聲問道。
黃衣男子湊過去說道:“有一個人想見你。”
犼大人望著門外:“他,來了?”
“是。”黃衣男子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
“你覺得他的勝算大嗎?”犼大人不知可否的笑了笑。
黃衣男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論身世來說,他的希望如今是最大的。”
“如果他的希望是最大的,就不會來找我了。”犼大人依然淡淡地笑著,“他的才能不如靖康王,更不如那個年輕有為的淮南王,一個身世罷了。如今的皇帝大人,曾經的身世很好嗎?”
“大人說的是。”黃衣男子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滴答滴答躺在了地上。
從這等細節就可以看出,眼前這個混沌陵犼的威勢究竟如何。
“可是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受我們的掌控啊。”犼大人仰起頭,“桀驁不馴的淮南王誰能制服得了?李先生,可我並不是李先生。我們要尋的可不是明君啊。”
黃衣男子一愣:“大人得意思是?”
“我要的是能攪亂這天下風雲的人。”犼大人大笑道,“讓他進來!”
黃衣男子點了點頭,走出屋外,一直走到了院子之外,那裡一頂金頂的轎子正停在那裡,轎子上繡著神鳥大風的圖案,這是只有蕭氏皇族才能使用的圖案。穿著青衫的男子從轎子上走了下來,他的心中有些不悅,畢竟很少有人能有資格讓他等那麼久。
“陳留殿下。”黃衣男子低聲喚道。
“山河大人。”陳留王微微皺眉。
被稱作山河大人的黃衣男子嘆了口氣:“一會兒陳留殿下見到大人的時候,可一定要笑臉相迎啊。”
他陳留王好歹也是一個封王的王爺,如今卻被皇帝身邊的一個護衛這麼要求,真是心中不由得湧出來一股火,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來,面容和旭的說道:“是。”
山河大人,就是皇帝五大護衛身邊的其中一個,血染山河。
“過來吧,殿下。”血染山河笑了笑。
二人抬腳進了這間屋子,屋子裡並不豪華,反而有著一絲的陰冷,令人不寒而慄。
上面,這犼大人坐在坐榻之上,看到陳留王進來,並沒有下跪行禮的意思。這是天主皇帝對他的特赦,見帝王都可以不跪,更何況是一個王爺。
“陳留殿下忽然造訪,所為何事?”犼大人聲音沉悶,微微側首道。
陳留王心中雖然有一點膽怯,但是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想來眼前就是皇帝的第一護衛又如何?終究不能對自己下狠手吧?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微微放鬆了一瞬,說道:“傲天凝,他要入府了。”
犼大人拿起身邊的茶盞,輕輕的戳了一口:“然後呢?”
“他一入府,就是名正言順的淮南王了,一旦他也稱王,這長安已經分下的局勢定然會有有所變動,大人就沒有什麼想法”
犼大人微微一笑,將
茶杯放下:“那封號淮南是陛下封的,他自己不願入府,是為了不搶兄長的風頭,也算讓青王殿下白撿了個便宜。如今他不過是把屬於他的東西,真正拿回來罷了,陳留王這麼關心這件事,你就算火燒眉毛,跟你的關係也不大吧?”
“那我就這麼被壓過一頭?再這樣下去,到時候立儲,哪還有我的份!”陳留王有些心急。
山河大人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我沒告訴你笑著說話的嗎?!
這種表面文章,身為犼大人自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只是他並不在乎罷了。
只是幽幽地反問道:“你忘了你這陳留是如何封號的?”
“因為……”
陳留王窒息了片刻,狠狠的說道:“因為當年是我負責張氏一族謀反之案!”
“哈哈哈哈哈哈。”
犼大人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很瘮人,山河和陳留對視一眼,心底的恐懼又升了起來。
“沒錯,說的沒錯!查處謀反之案。”犼大人笑聲如雷:“那還有一件大功勳,你要不要!有了這件功勳,我保那立儲卷軸之上,寫著你的名字。”
“是什麼!”陳留王忽然站了起來。
犼大人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遙遙指著門外的方向:“這一次你的功勳,在西面。”
“西面?”陳留王一愣。
在他的認範圍裡只有一個人在北陽王朝的西側有著通天威勢。
誰?
左相燕迴天!燕南飛的爺爺,綽號人屠的左相爺。
“當年你是如何查處張翰林一家的,你就如法炮製,再製造一處叛亂出來,殺了那個人,你的功勳就算定了下來。”混沌陵犼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戾氣。
陳留王目光閃爍,看樣子還沒想好如何決定。
“李先生已經走了,臨走之前把學堂祭酒先生的位置讓給了太學的人,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犼大人伸出一指,輕輕扣了扣桌子,“這代表李先生已經決心離開長安城了。當年天主的兩個頂樑柱,張翰林死了,滿門抄斬就剩下一個兒子在南月,李先生走了,打算雲遊世間不管天下瑣事,只剩下最後一個,手握重兵,鎮守國門,可是國門之外哪有悍敵?他要擋誰?在皇帝眼裡,他才是悍敵!這不是亂世征伐的年代,想要功勳就自己造出混亂,殺了他,龍封卷軸上,我保證寫著傲無極的名字!”
陳留王本就野心勃勃,可這麼多年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可能就是摯友張翰林了,為了封王,唉。
如今故技重施,只為立儲,積累功勳和聲譽。
他咬了咬牙,對著上邊的犼大人躬身一拜:“多謝大人指路。”
“但是你要知道,他最不好殺。”
犼大人的嘴角微微含笑,“我會讓山河前去幫你,你不能孤身犯險,去殺一個人屠,一個你都殺不了的人,你要讓天下人去殺他。就像當年你對張翰林做的那樣,不過這一次……要比上次難上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