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們還要繼續和韋贊製藥合作嗎?”
這會兒肖已經換了身新衣服,一套價值不菲的西裝。
只是他的個子實在有些小,看起來有些怪異。
尹凡和約翰看上去就好多了,尹凡現在的樣子就像那些華爾街精英,約翰則像一座小山一樣站在他們身後。
如果不是他們偶爾露出的市井氣息和掩蓋不住的興奮,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感覺。
“先生,刷卡還是支票?”
普同一邊遞了張信用卡過去,一邊回答道:“為什麼不問問你的夥伴,尹凡,你覺得呢?”
“呃...我認為我們當然不能放棄。”尹凡果斷回答。
開玩笑,韋贊製藥幹什麼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他們只需要聽話接合約,遲早能混出頭。
“但他們很可能和一種致命毒藥有關!那些東西正在殺死人!”肖顯得非常正義。
在他看來,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他也不想同流合汙。
如果他們裝鴕鳥,無視其中的風險就等於助紂為虐,等於他間接殺死了那些人!他不想成這樣的人!
尹凡聳了聳肩:“但我們需要這筆生意不是嗎?韋贊製藥是你深思熟慮後選擇的合作伙伴,如果再放棄,我們就得完蛋了。”
“那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是啊,但在想出辦法之前我們可能就得完蛋了。
聽著,肖,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我們真的需要這個關係,用你的數學腦袋想一想,我們的賬面到底是靠什麼東西在支撐的。
我知道你有些看不起我找來的人,他們之中也確實有人犯了錯誤。
但現在,他們,還有我們,都需要這些生意。”
尹凡非常誠懇地說到。
他說的是事實,尤其是在那個毒蛇使用者砸掉貨物之後,白手公司就更需要韋贊的訂單保持現金流健康了。
不然兩個月後他們就得申請破產。
當然--那要取決於普通的意思,因為白手欠的是他的錢。
肖也看向了普同,這些天他想了不少事情,自己的行為在那些無底線的人眼中毫無疑問幼稚無比,但這個意大利人依然願意給自己機會。
這或許說明他的老闆正希望他做一些乾淨的活。
就在這時,一輛加長黑色轎車停在了眾人面前,大個子約翰默默地走上前為眾人開啟了車門。
普同沒有像尹凡或是肖料想的那樣做出結語,而是自顧自的上車了:
“好了,先生們,希望你們能在晚會上保持這種積極性,那裡可是到處都是機會啊。”
兩人頓了一下,相視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先擱置爭議吧。
讓他們看看自己能在那場宴會上做些什麼。
這輛價值不菲的轎車內部也十分寬敞,座椅都是用上好的皮革縫製,然後染成了紅色,車裡還有一張看上去就很高階的桌子,桌上擺了一瓶開好的紅酒,和幾個杯子。
三個年輕人興奮地打量著車裡的一切,卻又因為普同坐在對面而有些拘束。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普同笑了笑:“好奇就多看一看吧,好好幹,以後你們可以用上更好的。”
不得不說,他們的樣子讓自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夜之城坐上浮空車的樣子...
眼睛裡都充滿著對未來的嚮往。
尹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然後和約翰一起對車子的內部裝潢上下其手。
“看到了嗎?約翰,這就是我說的機會,我們要進入上流社會了!”
約翰也相當興奮,自他和尹凡認識以來就一直相互照應,日子雖然很難熬,但也比絕大部分周圍人要好得多了。
但像今天這樣,洗個乾淨的澡,噴上幾百美元的香水,穿著上千美元的衣物,坐在數萬,可能是數十萬美金的高檔汽車裡,參加一場上流社會的聚會...
“是啊,尹凡,我們就要發財了...”
只有肖雖然興奮,但暗自撇了撇嘴:“說起來有人還欠我20美金車費沒報銷呢!”
普同就當聽不見了--實際上這車也不是用自己的錢買的,當然是記載銀行的公賬上。
尹凡摸著摸著,喃喃自語道:“真希望我父親能看到這一幕。”
普同倒了幾杯酒:“說說他的故事吧,從這裡到酒店還有一段路。”
“這個...其實並不是什麼精彩的故事。”
“可別妄自菲薄,當你成了大人物之後,你父親的經歷在書上就會成為傳奇成長的一部分,說來聽聽吧,沒準你身旁這個聰明人還能幫你潤色一下。”
既然大老闆都這麼說了,尹凡笑了笑,回憶起了自己的父親。
他的父親不是地道的哥譚人,而是烏拉裔,或者說蘇裔,在那個強大帝國的最後十多年來到哥譚,想要混口飯吃。
“我父親...很沉默,有時候我覺得他像一塊冰冷的寒冰,當我記事時,就和他一起在碼頭工作了,他身體很壯,不過腦子也很好使,我經常看到他會做一些數學題,但我沒遺傳他的腦袋,他也從不教我。
等我長大一些後,他就不再帶著我了,而是把我送到了學校,他早上六點就出門,晚上九點回家,出門前會給我留一些錢,讓我自己找吃的。”
“幸苦的生活。”普同附和道。
“是啊。”尹凡笑了笑,“所以他死得很早,死於一場機械事故,事故發生時他就在貨物底下,等我到醫院時他只剩一口氣了。”
車裡稍微沉默了一下,肖開口問道:“你怨恨那些企業家嗎?”
“有,但更多的是迷茫--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人的命運,都是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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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早知道自己會這樣死去一樣。
所以我開始嘗試解釋這句話的含義,直到我親眼看到那個小老闆被債務人逼得跳樓自盡,然後債務人又被破產逼得跳樓,我開始有些明白了。
現在,我告訴自己,要抓住機會,我發誓我要選擇自己的死法。”
聽完這個故事,一個默默背井離鄉,然後終日悶悶工作,最終死在事故中的男人的背影出現在車上人的腦海中。
他從沒說過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什麼樣的人,甚至是恐懼般的抗拒教導自己的孩子。
普同舉起了酒杯:“致你的父親,他把你教的很好,你靠自己選了自己的路。”
一個話不多,但言傳身教的男人。
在普同看來,這個男人雖然不像傳統的父親那樣,但起碼沒有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給兒子套上什麼枷鎖,或者說他這一輩子都害怕這件事。
車子裡的肖抓了抓自己的單肩包。
“是嗎...”尹凡輕聲問了問自己,然後笑著舉起了杯子,“敬我的父親。”
“敬尹凡的父親。”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慈善晚會的地點選在哥譚慈善總醫院旁邊,這是韋恩慈善基金的資產。
今晚,幾乎所有韋恩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都會出席宴會,還有一大群受邀,並且想要和韋恩集團搭上線的人會參與進來。
“好了,下車吧,這裡可是機會滿地,抓住你的機會吧,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