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經過蔣倩茹一番話，再加上睡了一覺。
方雲徹底恢復了精神氣。
看著手中的盒子，他決定了。
“再加把勁。”
說句實在的，他真的追過秦尹人嗎？
算沒有吧？
給自己加油打氣，在網上又是不鹹不澹的幾天過去了。
憋不住方雲準備用今兒個一整天去陪陪尹人姐，獻獻殷勤，
今天週末，戲也趨近殺青了，方雲翹著二郎腿往酒店沙發上一坐，摸出手機撥了秦尹人的號碼，都都都，都都都，第一遍佔線，沒打通，等十分鐘後再打，電話才是通了。
“喂。”那邊是秦尹人澹澹的嗓音。
方雲笑道：“尹人姐，昨天到家很晚了吧。。”
聲兒一頓，“……嗯。”
“呃，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還在外地，陪你少了，你可別生我氣。”
“生氣？沒有的，我沒有生你的氣過，從來沒有。”
方雲覺得尹人姐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兒，聽得他有點心慌的，不由得咳嗽了一聲道：“是因為泥石流嗎？我不是和你保證過嘛，以後不衝動了，肯定好好愛護自己身體，嗯，那啥，我今天沒戲了，你現在跟家呢吧？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過去找你一趟？家裡要是沒菜，我買一些帶過去，中午我給你做飯？”
“來吧。”
“嗯嗯，那我這就去。”
“嗯，掛了。”
放下手機，方雲又琢磨了一下蔣倩茹的態度，心裡有些拿不準，乾脆也不多想了。
等到了不就明白了，於是方雲去他現在這間大套房裡，翻了翻櫃子，上上下下把自己打扮了打扮，末了下樓開車，嗯，公司的車，上了高速，很快在路邊的一個超市買了些瓜果蔬菜，都是尹人姐愛吃的，最後才一路疾馳來到明尹集團旁邊的高檔公寓，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下了車，方雲拿著大包小包往前走。
“喲，方秘書，多久回來的？”有些高層已經認識他了，和他打這招呼。
“噢，就今天，剛下的高速。”
好幾個面熟的，以前的領導也在這邊公寓居住，上上下下的，見了方雲都和方雲問候了一句。
方雲也沒怎麼心虛，紛紛招呼過後，就大搖大擺地進了秦尹人的樓棟。
現在是週末，他手裡又拿著東西，誰看了也以為他是來找秦總的，他們倆的事在公司早就沸沸揚揚了，甚至都不怎麼需要避諱。
叮，電梯門開，方雲慢步走上去。
二樓……
三樓……
四樓……
一般對方雲這種小公司的法人來說，休息的時間還稍微好一點，偶爾忙歸忙，但一個星期至少還能有一天兩天的假期，
但秦尹人......日理萬機，全集團方方面面的大事小事都需要她掌舵，很難提得上有什麼休息日，所以週末能空下來一天就難能可貴了，這也是才出國忙完回來，想要休息幾天，好不容易碰上一次，方雲今天就沒打算走，不然下次再想碰到在家一起休息一整天，估計就得一個月後的春節了。
叮冬，叮冬，方雲按下了門鈴。
見沒動靜，方雲就又按了一次。
然而，等了足足兩分鍾也沒人開門，
方雲在門口眨巴眨巴眼，就用他曾經錄入的指紋擱在門上，將門開啟，推門進去，可是一等進屋才是發現，秦尹人居然就在客廳裡微微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看報紙呢。
她還是穿著那身萬年如一的黑色女士西裝，盤著發，打扮得很雍容，連捻著書頁的手也散發出一種優雅的味道。
“你在家啊，怎麼沒給我開門？”方雲把菜拿進廚房。
秦尹人也不抬頭，“……你不是有指紋嗎？”
方雲一呃，“指紋是指紋，按門鈴你也不能不言聲啊，還以為你出去了。”
“今天累了，懶得動。”
方雲觀察了觀察尹人的臉色，越覺得異常的很，這幾天怎麼突然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了？
還在因為他不顧生命危險救了倩茹生氣？按說不應該啊。他心裡有點忐忑，沒敢和秦尹人正面接觸，就去了廚房開始洗菜切菜，順帶把廚房的窗戶和油煙機也給擦了一遍，想略微表現一小下，是以緩解緩解氣氛。
方雲打算的挺好，誰知，等他從廚房裡走出來後，秦尹人還是那個不鹹不澹的樣子。
她低頭瞅著報紙，一聲不吭。
方雲這次就真坐不住了，他必須得問出聲了，“到底怎麼了？我這……沒招你啊？”
秦尹人笑了一下，沒說話。
“我說尹人姐。”方雲坐到她身邊，“咱就別這樣成不，你說咱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就算這段時間有了什麼誤會，就別那什麼了啊，我也大傷初愈，可經不起嚇唬啊。”
方雲一直也沒明白自己怎麼得罪秦尹人了了，照顧受傷的他離開之前還好好的啊，她就算跟自己生氣也是怕自己受傷，擔心自己，
可這事兒也不至於讓秦尹人唸叨一個月的時間呀，尹人姐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秦尹人抬抬眼皮瞧瞧他，低頭，有點沉默的繼續看報紙。
方雲唉喲了一聲，他也不信網上的什麼攻略，不要直接問了，他現在直道，“我說姐，這些天都怎麼了啊，咱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啊，你就別憋著我了。”
秦尹人瞅瞅他，一點頭，“那好。”說罷，她嘆了口氣，伸手從茶几底下摸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來，輕輕丟給方雲，“你......你自己看吧。”
“這什麼？”
“心意。”
什麼心意？方雲越想越迷湖，感覺最近什麼都不對勁，他細回想過，除了對倩茹姐心裡多了一點其他的感情，這段時間他沒有任何做任何其他事情呀，況且就算是倩茹姐，那天她開導自己後，方雲也整理好了，不存在做賊心虛了，他大大方方的拆開了信封，將裡邊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看，愣了足足十來秒。
沒看明白。
裡邊是一張照片，一張是用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鋪成的人像，有點像方雲，但又不是很像。
“這是什麼了？”方雲疑惑的把照片放在了桌上。
“前些天，公司總裁辦聚餐，我也去了，若姐喝醉了，是我送她回家的。”秦尹人沒有直接回答方雲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路上，你姐和我說了很多，我們也聊了很多。”
方雲聞言，傻眼了好幾秒鐘，緊接著，汗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老姐沒喝醉，雖然有點大嘴巴，但也留有分寸，可喝醉了......會亂說話的，而那天他......
秦尹人笑笑，“你別緊張，我不生氣。”
“知道照片裡人是誰嗎？雖然很不像，但那確實是你。”
方雲已經一身冷汗，再看向照片，
是我？這能是我？不怎麼像呀？而且是不是他已經不重要，
天吶，方雲最關心的是，老姐喝醉了，不會把他那天和她談心的話全部暴露出來了吧......他對另外人也有點喜歡了，方雲就怕這事給尹人知道了！
這是要命的，那個女朋友能忍受男朋友的精神出軌，還別說他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知道照片裡這麼用心，一顆石頭一顆石頭擺成你的模樣的是誰嗎？”秦尹人還在問著。
誰？誰？誰？
和他有關係嗎！照片有什麼早就被丟在一邊了，方雲慌了，他後悔了，為什麼嘴巴這麼快，為什麼要和老姐說這麼多，方雲都很不得從樓上跳下去了，擦了擦汗，方雲語氣都有些顫抖的說道，“不......不知道。”
“是倩茹。”
冬！方雲發現自己心臟都快驟停！
他給老姐說他又有一個喜歡的人時，有說那個人是誰嗎？沒有吧，而秦尹人可以直接說出來這個名字，說明她知道的，比方雲想得都要多。
方雲快急瘋了，“我......我姐，沒有，我......”
秦尹人看看他，“別磕巴解釋了，別管是不是誤會，這事兒……倩茹，你喜歡了嗎......”
方雲無言以對，解釋？對了，他根本沒法解釋！
沒有人是傻子，他想明白了，老姐一定是把不該說的，該說的都說了，而也不難猜，這些日子，他和誰待得最多？倩茹，只有倩茹，作為倩茹的閨蜜，尹人姐她能不清楚倩茹的魅力嗎？
秦尹人笑吟吟道：“小方......我呢，其實一直都以為你是我未來的男人，也其實一直對我們之間的感情陷得很深，可是......我知道是我錯了。”按說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勃然大怒才對，可方雲卻清楚，秦尹人拍桌子瞪眼的時候絕對不是她最生氣的時候，往往這種笑眯眯的樣子出現，才是最讓人發憷的。
方雲趕緊放低姿態，“尹人姐，姐，你先聽我說。”
秦尹人沒理摸了摸桌上照片，把它拿起來，手有些顫抖，但是表面還是很冷靜的把照片遞給了方雲，“沒什麼好說的了，拿著照片......好好對她，不要辜負她，走吧。”
“怎麼扯到辜負不辜負了呢？我......”方雲哪能走啊，這一走就再也沒戲了，他趕緊道：“姐，你得聽我說，我和倩茹姐沒有關係的，其實這事，確實怪我，我非要好奇的去演戲，就演戲你不知道，鏡頭下，要反覆研讀劇本，要一顆心的代入劇本，還要對戲，要一直相處找感覺......”
秦尹人捧著杯子抿抿茶，沒言聲。
方雲注意著她的表情，繼續道：“再後來我才發現你有那麼一點遠離我的意思，嗯，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就因為遠離的關係，我突然跟倩茹姐的關係越走越近，跟你的關係卻越來越遠，這兩邊……我就亂套了，實在心很亂，所以才和我姐說了一些事兒，尹人姐，我可真不是有意騙你的......”
秦尹人笑了，“我知道，我有責任，其實我是......”
有些故意......
“沒有沒有，哪能有你的責任啊，都賴我，錯都是我。”
“嗯，我想問你。”秦尹人看著他，“你喜歡倩茹嗎？”
方雲胸口一緊，知道重量級的問題終於來了，他想直接說“我就喜歡你，我只愛你一個人”，可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方雲嘆嘆氣，覺得自己不能再騙尹人姐了，就徹底說了實話，“我......我對倩茹姐是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緒，但我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倩茹姐了，我發現我對倩茹姐大多感情是逍遙對靈兒的喜歡，我發誓我一點其他的想法，我和倩茹也沒發生任何事情，我喜歡你，尹人姐，我能很確定的是，我愛你。”
這話一出口，方雲就一陣苦澀的輕鬆，覺得壓在自己心頭這麼久的石頭終於落進了肚子，總算說出來了！
“你......”秦尹人眼神複雜。
“我……唉……”方雲也不知該怎麼往下說了，哭喪著臉沒做聲。
“倩茹喜歡你。”秦尹人這些天沒有上班，呆在家好幾天，收拾好一顆自己破碎的心，她面上看著有些平靜的說。
驀然，碰的一聲巨響，像驚雷似的在方雲耳邊炸響！
什......什麼東西？
“我可以告訴你，倩茹很愛你，很愛你很愛你，沒有人比她更愛你了，即使是我也沒有。”
方雲徹底懵圈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還是該有怎樣的表情。
“你知道的，曾經我媽因為我流產過，我害怕，我懊悔，我不敢見任何人，做錯事的我本能敵視所有想要靠近我的人，惡人先告狀......我成了一個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惡人，精神有了嚴重的疾病，恩愛的爸媽因為我整天沒日沒夜吵，原本好好的家似乎要破碎不堪......是倩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倩茹，救下了我......”
秦尹人嘴唇都在顫抖的給方雲講了一切。
“我不能失去倩茹，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她。”秦尹人吸了口氣，微微閉上已經發紅的眼睛，“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方雲此刻突然很清晰了，突然感覺最近這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桉，可他還是不知道，他不明白，盯著秦尹人，“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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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尹人無法騙自己，也不想騙自己，“愛。”
......
－－－－－－題外話－－－－－－
不會太虐的，是輕鬆向，後邊會有追夫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