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過去，沉默。
兩分鍾過去，擰眉。
三分鐘過去，沒有絲毫反應。
……
一直等到第五分鐘，陳老臉上才顯現出震驚的神情來，不可思議看著他，“你小子，好！好啊！”
陳老遂大聲狂笑，“我陳懷民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沒想到在將暮之年，他終於遇到了！
“？”季軒不解，“您這是同意了？”
蕭君然愣住了，“陳老檢查資質向來嚴格，幾十年獲得認可的人寥寥無幾，怎麼會這麼輕易給人透過了？”
陸修寒跟蘇羨站在一起，兩人如出一轍的淡定，似乎早有預料。
“那就這麼定了，多謝陳老。”
“多謝陳老。”
兩人共同上前。
蕭君然見了，照虎畫貓：“多謝陳老爺子。”
“哈哈哈哈！”陳懷民仰著脖子大笑，情緒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你們快坐，坐下來聊。”
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常說大喜過後就是大悲，陳老不由得回憶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同樣意氣風發，遇到他的老師，人生才有大轉折。
陳懷民看著季軒，頗為感嘆，“沒想到你竟是個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這體質，只要拜入我門下，我保準你五年內成為絕世高手。”
“五年？真的嗎？”季軒激動竄起，他以為現在開始練習，再怎麼也得十年二十年。
難道真跟陳老說的一樣，他是練武奇才？
季軒激動不已，身體在顫抖。
“好小子，還不趕快叫我師父？”
“師父好！”
季軒給他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舉手敬茶。
只要能變強保護姐姐，他什麼都能做。
季軒再也不想回味那種身為螻蟻，沒有力量反抗的滋味了。
“哈哈哈，好！乖徒兒快請起。”陳老合不攏嘴，朝包廂外揮揮手，“瑤瑤進來吧。”
陳思瑤端著菜，菜香味散發出來，滿屋子香氣噴噴。
季軒已經饞得流口水，好餓，好想吃。
“看什麼！”陳思瑤立馬冷喝，仔細看，眼底隱隱藏著一股子酸澀意味。
季軒被她嚇得一縮頭，“不看就不看，我只是餓了而已……”
徒兒餓了…？要是把他餓壞了怎麼辦？不行！
陳懷明立馬招呼：“乖徒兒餓了，快吃吧，大家都吃飯。”
“謝謝老師！”季軒坐下狼吞虎嚥，菜一吃下去眼睛都亮了，嘖嘖稱讚：“好好次！”味道真不錯！毫不誇張說，他一吃進去宛如置身天堂。
蕭君然盯著他笑，或許因為蘇羨的原因，他對第一次見面的季軒也頗有好感。
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閒聊，蕭君然忽然問起，“蘇妹妹你來京城是準備長住嗎？要不來我們蕭家吧？”
蘇羨抬了下眼睫，清淡聲音：“不用，我還有事。”
季軒一面扒飯，一邊主動供認，“我姐這次來是參加競賽的，她在京城有事，住在其他地方不方便。”
蕭君然明了，還是不肯放棄，帶著祈求道：“那要不改天再約？你救過我的命，我爸媽他們想見見你。”
蘇羨沒說話。
這種事不一定。京城水挺深的，特別是幾大世家。
陸修寒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冷冷打在蕭君然身上，他內心哭訴，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草草結束話題，陳懷民繼續聊起來關於收徒的事，準備在他那裡開前辦個收徒宴會，儀式方面什麼的，絕不能少。
但季軒言辭拒絕了，他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師父，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快點變強，強到能夠保護姐姐，保護好我的父母跟所愛之人。
如果後面有選擇的話，我想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報效祖國。”
電腦技術這方面，他姐可是個高手，沒人比得過。
在她姐前幾年魔鬼式碾壓教育下，季軒已經小有所成。
陳懷民聽到，眼裡閃爍出欣慰的淚花，拍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錯。”
年紀輕輕，想到的不只是自己，家人還有國家。
練武一途，除開天賦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心性了。
提升實力的過程，也是一條打磨自身，磨練心性的道路。
這條路能不能走好，完全取決於他自己。
蘇羨拿起筷子給季軒加了口菜，叮囑說：“有事給我打電話，爸媽那邊有我在，放心。”
季軒嗯了聲，悶悶地往回吸鼻子。
“你也別傷心了，到時候學成歸來哥，按照約定送你一輛豪車，隨便選！”蕭君然越過桌子摸他的頭。
季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你也吃。”趁女生注意力不在這邊的時候，陸修寒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幫她夾菜。
蘇羨看了一眼綠油油的青菜，漆黑的瞳孔外圍一圈顏色加深，猶豫再三，依然選擇吃下去。
陸修寒見此勾唇，至少沒拒絕，是個好的開始。
吃完飯，姐弟倆單獨進行告別，蘇羨接下來有一段時間要待在京城，可以過來看看他。
等陳老把季軒帶到專門練武的地方去，他們就不能再經常見面了。
季軒眼淚汪汪捨不得離開，揮淚告別。
……
“公司那邊還有事，我暫時送你到這。”陸修寒命人開車送蘇羨回酒店，嗓音裡暗含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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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蘇羨隨口應了聲，轉身鑽進車裡。
手機剛才關了靜音，介面一開啟，多出幾十個未接電話，點了刪除。
蘇羨忽然告訴前座司機要中轉目的地，司機按照指示，把車開到娛樂圈巨頭公司樓下。
蘇羨走下車，抬頭掃了眼，“天娛”兩個巨大的字型掛在最頂層，這種輝煌建築起碼有七八十樓高，聳入雲端。
底下人流聚集，不少人進進出出。
帶好口罩，經由門衛測完體溫，蘇羨獨自走進去。
她那一身休閒年輕打扮，黑色揹包隨意挎在肩上，氣質出塵，放入一堆打扮豔麗的小明星裡，十分扎眼。
蘇羨散漫地走到前臺，道“我找姜妍。”
“姜秘書？你找她？”前臺小姐十分驚訝，很快恢復如初，按照正常流規詢問，“請問您找姜秘書什麼事？有提前預約嗎？”
“沒有，你告訴她我的電話號碼，姜妍自會下來見我。”蘇羨斂了斂眼尾的邪紅，眉眼精緻，即使口罩遮擋著，也能看出來她是個美人胚子。
“喲！敢叫姜秘書下來見你，好大的口氣！”
背後傳來陰陽怪氣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