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跟你說的？”
沒瞞著，反正跟楚辭在一起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南枳在白清玉身邊坐下，倒了杯水，學著她的樣子慢悠悠的喝。
“翅膀硬了，學人家早戀？”
南枳手一抖，幾滴熱水濺出來，燙的手面都紅了一大塊，南松關心女兒，怕嗆著的給她拍著背，又囑咐保姆去把燙傷膏拿來，心疼的不行。
“嬌貴，燙下就不行，心虛了？”
保姆取回了燙傷膏，白清玉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手邊接了過來，給她上藥，動作倒是溫柔的很，看著南枳白嫩嫩的手上燙了一塊紅實在是明顯，眼中也出現了痛惜的神色。
“才沒心虛呢，我都多大了，十八歲哎，成年了，怎麼就能算的上是早戀。”南枳嘟囔著，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要是跟楚辭現在關係好還行，兩人不溫不火的，什麼都算不上，告訴家裡面也沒意思。
白清玉哼了聲，同樣不想再接著聊下去了，倒是南松挺無奈的，母女一見面就吵架，偏偏還不能站隊，不管是幫哪邊，都有生氣的，時間長了，他也就識趣的不參與進去了。
“你要是覺得喜歡，就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也不需要那男孩子家裡面多有錢，人品好就行，我們南家就你一個女兒，爸爸媽媽都希望你能幸福。”
南松到南枳的另一邊坐下，邊說話，邊剝著桌面上放著的堅果，等到存了一小碟之後遞給她們兩個，南枳看了白清玉一眼，拿起個杏仁遞了過去，見她不收，便又向前送了送。
這才勉強的接了，白清玉臉上也見了點笑模樣。
南枳在家一住就是整個星期，學校那邊本來就是想去就去，反正南家給的贊助夠多，對於這唯一的大小姐，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被母親拎著參加了不少的宴會，南枳忙的都沒有時間跟楚辭聯絡，等到某天出門之前接到了醫院的訊息，才知道楚辭的母親手術失敗，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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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枳一愣，首次清楚了生命的逝去竟然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輕飄飄的只是陌生人嘴裡面，微不足道的一句話，她拿著手機，滿腦子都是楚辭現在會有多難過。
“走吧，那邊還等著呢，南枳？”
白清玉在樓下看書，看見南枳下來了就招呼出門，誰知她竟然話都不回的就跑開了，慌慌張張的，還是第一次南枳這個樣子，白清玉皺了皺眉，想到了什麼，給南松打去了電話。
等趕到醫院，病房裡就只剩下正在收拾東西的楚辭了，看上去挺平靜，夕陽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餘暉打在臉上，更顯得少年容貌俊朗，南枳倒是覺的，要是他眼眶不是紅的，現在的場景應該會更美一些。
“楚辭，我來晚了，你別難過。”
氣還沒喘勻，身上的小禮服邊角皺皺巴巴的，南枳不會安慰人，漸進腦汁也只能是想出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來，楚辭沒說話，等整理好了東西，才看她一眼。
“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我不是來要錢的，你也不用還啊。”
“是，”楚辭靠近她，眼裡浮現兇惡的神色，“你是什麼人，能在乎這點錢嗎。”
第一次看見這麼咄咄逼人的楚辭，南枳有點害怕的後退了一些，“我是想來安慰你的，沒有別的意思。”
“安慰我？”大步向前，兩人的距離在逐漸的縮小，南枳身後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楚辭跟了上來，把她困在牆壁和自己之間，“我怎麼覺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呀？”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現在很開心？南枳，我不過就是你無聊時候的一個玩具，等你什麼膩了就會把我一腳踢開，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你別指望我對你感恩戴德。”
南枳覺得，現在是應該生氣的，可是看著楚辭紅著的眼眶，和臉上強行裝出來的兇狠，又什麼脾氣都釋出出來了。
這人是在用最後的方式撐著保護的繭，明明只是個嘴裡面乳牙未褪的小老虎，還想要偽裝成強大鎮定的樣子，南枳的心跟著楚辭的變化，一點點的疼了起來。
“楚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是，我能肯定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你不是玩具，更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一腳踢開的人，我覺得你很特別，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南枳抬頭看著他，伸手烹捧著楚辭的臉，盯著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一字一頓的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的，你是楚辭，我南枳的人，絕對不會普通人。”
楚辭被蠱惑了，被最憎恨的人引誘了，他原本是想發脾氣，想和南枳撇清所有的關係，但是在四目相對的瞬間，又有點捨不得。
沒有辦法忘記被給予的羞辱，同樣深刻的，還有在楚辭最為崩潰的日子中，氣喘吁吁衝進來的姑娘，她開啟了門，伸出手把他從深淵中一點點的拉出來。
空氣中漂浮著微小的塵埃，消毒水味道刺激著他的鼻子，四周都是白的，一點其餘的顏色都沒有，只有南枳的瞳孔裡面還有點點的，逐漸在楚辭心裡面蔓延開來的星光。
自那天之後，楚辭沒有抗拒南枳的所有安排，每天的日程除了上課，就是到了週末的時間，去SH訓練，第一次去是南枳跟著一起的，同樣都是十八歲的年紀，她驕傲的像是站在樹枝最高處的白靈鳥。
永遠都是昂在頭，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曾經在電視上面看見的面孔，在遇見南枳的時候，都會停下來，帶著諂媚的笑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南小姐。
南枳則是點點頭，連個餘光都懶的給。
抽了個時間，楊禾頌也過來看過幾眼，跟南枳說了幾句話，稱讚了楚辭有天賦，又匆匆的走了。
有幾次南枳沒時間跟著過來，楚辭也就有機會聽見了不少的閒言碎語，什麼讓南家大小姐迷戀的小白臉，天天板著臉裝酷之類的話，大多數都是酸的厲害。
SH雖然是個培訓藝人的公司，但是也有些資源會提供，南枳不懂這些，楊禾頌忙更是不管，楚辭也不會主動的去說，暗地裡面吃了不少因為嫉妒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