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糖咖啡
溫綿綿在吧臺前足足發了一上午的呆，期間喝了三杯咖啡，遇見了兩個搭訕的男人，她也不說話，一雙眼木愣愣的盯著人看，直到把人盯的毛骨悚然，宣佈自行告退為止。
然後她就又恢復原來的姿勢，連手放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等到相暖抽出空來時，溫綿綿已經開始喝第四杯咖啡了。
“別把我的手磨咖啡當水喝啊，晚上想不想睡覺了。”相暖把杯子搶過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了？從早上開始就愁著臉。”
溫綿綿先是搖了搖頭，過了一會才終於把視線從吧臺上的木頭條紋中收回來，“相暖，我前幾天遇見南枳了，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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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吱吱怎麼了？”
“不是她，是楚辭的父親。”
溫綿綿把杯子搶回來，喝了一大口，哭的小臉都皺在一起，相暖拿了塊方糖給她添在杯子裡，又找出牛奶壺，才不經意之間問道：“你怎麼會去醫院？”
“我和宋...”溫綿綿話才說到一半，就自知失言的閉上了嘴，相暖向來是不喜歡她和宋清寒在一起，連提起都不會有好臉色。
對於向來好脾氣的相暖，已經算是很罕見的牴觸了。
“你是陪宋清寒去醫院，還是自己非要跟去的？”
“我...”溫綿綿臉色變了又變，相暖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手裡麻利的做好了一杯咖啡遞給等在一邊的服務員小妹，空閒才懶洋洋的說：“然後遇見了南枳，並且跟她吵了一架對吧？”
溫綿綿瞪大眼睛：“你是半仙嗎？”
“猜都猜的出來吧，”相暖嘆了口氣，“我都知道你們為了什麼吵架，先是以宋清寒開始，然後又轉到南枳身上對吧，你啊，跟她吵什麼，吱吱的性格拗的很，在說了，有些事情她也不一定是錯的。”
“連你也幫著她是不是？明明是她變了！”
相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店裡已經有不少人注意過來了，她輕聲嘆了口氣，實在是對這個長不大的朋友毫無辦法。
“我也挺長時間沒有見到南枳了，趁著這機會去看看她也挺好，跟我去一趟醫院吧。”
說著，相暖脫了圍裙，扯著宋晴晴出了門。
“相暖，你店不要啦？在說你怎麼就能確定南枳在啊？”
溫綿綿手足無措的坐在副駕駛位上，手指拽著安全帶，她就愣了一會就被相暖帶出門塞進車裡，要是在不阻攔一下，估計都要到醫院了。
要是南枳不在還好，若是在，才剛剛吵了架，她哪裡好意思啊。
相暖發動了她的紅色小mini，連個眼神都沒賞給溫綿綿一個，小姑娘的小心思，她一清二楚也懶得應付。
她只是想要見南枳一面，說幾句話而已。
“再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還能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啊？”溫綿綿還在唸叨，車已經開出停車場上了道，她這是幻想還能有垂死的掙扎。
“沒關係，我們先去找宋燁，就算他不知道，宋清寒也肯定知道。”
一語成讖。
當溫綿綿找到在護士站包紮的宋清寒，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男人嘴角帶血，臉上有幾塊明顯的淤青，護士正在給他上藥，紫紅色的藥水點在臉上，他疼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宋清寒，怎麼回事啊？誰打的你啊？”溫綿綿噔噔幾步小跑上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小護士一哆嗦，手上的勁沒控制好，棉棒按在宋清寒臉上。
這下就不僅僅是肌肉在抽搐了，連腦袋都跟著疼了起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宋清寒嘆了口氣，也不打算上藥了，拎起外套就要走人，溫綿綿張開雙臂擋在門口，小臉上醞釀著巨大的風暴，“是不是楚辭打的你？”
一個大男人，捱打就捱打，誰好意思滿世界的嚷嚷。
他想要離開，門又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宋清寒算是相信什麼叫做因果報應了，幾個小時之前，堵門的還是他呢。
“跟你沒關係，讓開！”
兩個人要是都固執起來，僵持一天都是算是快的，相暖看小護士已經有點懵了，不得不站出來當個和事佬，“宋先生，麻煩告訴我楚辭父親的病房號碼，只要您告訴我，我馬上就帶綿綿離開。”
溫綿綿還想說話，被相暖瞪了一眼，就再不敢說什麼，委委屈屈的扁著嘴，固執的擋在門前。
宋清寒打量了兩人一圈，半晌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具體的那個病房，只能告訴你們樓層，能不能找到就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