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起身跟在女人身後出了門，蘇合在拉著楚辭讓他嘗下味道，程漾四下瞄了一圈，小聲的說了句要去問問有什麼喝的東西，蘇合不耐的揮揮手，楚辭壓根沒聽見。
程漾笑容有些僵硬，在轉身過後，乾脆徹底消失在臉上。
南枳正站在洗手檯前，對著鏡子裡面的姑娘發呆，她最近氣色很不錯，沒化妝臉頰也是紅撲撲的，襯在白皙的肌膚上，著實是一副生活美滿的相貌。
“南小姐。”
她還在發愣，猛然之間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被嚇了一跳，鏡子裡面南枳的身邊多出了一張笑眯眯的臉孔，沒有絲毫笑意的眼睛此時正牢牢的盯著她。
看見程漾，南枳覺得不舒服。
“有事？”
程漾就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防備似的，自顧自的說：“南小姐，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當年為什麼會選擇楚辭呢？”
“跟你有什麼關係？”南枳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當然沒有什麼關係了，我只是好奇而已。”程漾開啟水龍頭，認認真真的洗手擦乾，而後才抬起頭，“你也理解，嫉妒這種情緒，人都會有的。”
南枳皺緊了眉頭。
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看見程漾都會覺得不自在了，那種包含了無數負面情緒的眼神，儘管他已經努力掩飾，在面對楚辭時也還是會流露出一些來。
“沒有理由，單單因為他是楚辭就夠了。”
“那南小姐，為什麼不是張辭李辭，偏偏是楚辭，他除了那張臉有什麼好的？”
壓抑在心中多年的陰暗逐漸爆發，嫉妒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衝散了程漾的理智，他緩步上前，慢慢逼近了南枳，“為什麼不是別人？眼睛長在天上的楚辭有什麼好？”
南枳後退兩步靠在了牆壁上：“你乾脆直接問為什麼不是你好了？”
被一語道破，程漾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走到距離南枳一步的位置，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南小姐，同樣都是想要成為藝人，同樣都是有普通的家庭背景，你有很多的選擇，哪怕不是我也不乏有比楚辭更加優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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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南枳冷著臉打斷他，“哪怕沒有我，楚辭依舊能有今天，甚至南家小姐的存在某一方面的阻礙了他也不一定，而你，活該。”
“活該只能在背地裡面嫉妒，活該盯著他的背影除了想一些陰毒的詛咒之外毫無辦法？程漾，你永遠都比不過他。”
話已經說完，南枳也沒有在繼續呆下去的意思，還沒邁開步伐，前進的路就被胳膊擋住，是程漾。
南枳終於耐不住火氣，剛想要說話，程漾上前一步，搶先說道：“南小姐，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你，怎麼會明白平常人的心情，明明我們有相同的起i點，他卻能因為你一步登天！”
兩人之間連最後一步的距離都消失了，南枳能清楚的看見程漾原本還算俊朗的五官逐漸變得猙獰，他拋下了最後的掩飾，眸光中的狠辣之色迸發。
南枳大概清楚，他八成是因為今天在片場被蘇合當楚辭面訓斥丟了面子，又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叫囂，最後乾脆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歸為到運氣上。
因為運氣差滅有出生在優渥的家庭，因為運氣差沒有先一步遇見個大小姐，更是因為運氣差，混跡多年還在三流電影裡面擔當個不入流的主角。
“程漾，你既然那麼想紅，乾脆找個富婆，蘇州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吧。”
諒程漾膽子不會大到敢動她的程度，南枳也不怕，昂著的小臉上還有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是真的生氣了，平復下心情繼續說：“楚辭靠的並不只是一張臉，當然，我也不否定有些相關的因素，但是吧，只有臉不肯上進努力的人是永遠沒有辦法成功，哪怕他多年前曾經被壓在南枳的名字下面，後來也是靠著自己翻身，這點誰都沒有辦法否認，你不一樣，即使多年前你和楚辭有同樣的境遇，現在也不會如他。”
南枳推開他的手臂，在擦肩而過之時輕聲的說：“再見了，失敗者。”
說罷，南枳毫不猶豫的離開，留下程漾呆呆的面對牆角。
“吱吱，你去哪了？”南枳剛回到大廳，就看見楚辭眉頭緊鎖的走了過來，扯著她上上下下的檢查一番才松了口氣。
南枳出來的時間其實也不長，她沒提剛才和程漾的事情，搖了搖頭：“是去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