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諸葛恪不是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麼,怎麼還有能力去攻克濡須塢?
蔣班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他怎麼可能讓諸葛恪偷襲得手?”
“還有那曹休,老夫在這裡和漢賊死戰,他連一些偏師寇匪都對付不了麼?
龐統...當年龐統都然老夫打得狼狽而逃了,他有什麼本事?
曹休還總說什麼他是曹家千里駒...太祖當真是給了他天大的臉面,他自己都不知道爭著!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還有那陸遜,他不是說自己乃是江東名將麼,當年曹真還說什麼有陸伯言在,江東無憂...
他就是這麼讓江東無憂麼?
這群山越都快成心腹大患了,他再繼續下去,會稽郡丟了算了!
混戰東西!”
......
此時得到了各路訊息的曹仁已經罵了曹休和江東眾將足足一個多時辰了,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停下來自己的怒罵之聲。
不斷說著他們無能,破壞了自己的大計等等...
此時跟在曹仁身邊的於禁和陳泰陳騫還有文欽等人,心中雖然有些怨言但是面對著如此曹仁卻也是毫無辦法。
此時的曹仁乃是曹魏大司馬,碩果僅存的曹氏一代名將,跟著太祖打天下,名聲早就震天下了。
所以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能力乃至於名望上,他們都無法和曹仁相比,只能眼睜睜看著曹仁如此模樣。
此時的於禁忍不住懷念起曾經那個讓他驚懼不已的人來。
“若是滿伯寧還在這裡,恐怕曹仁將軍也不至於如此...如此胡來!”
對,當今天下唯一一個還能鎮住曹仁的,就是那個將腦袋別再玉帶上當官的滿伯寧了。
這個傢伙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說到就真敢做到,當年曹仁也對他是敬畏有加,不敢亂言...
即便是如今,滿寵最為依仗的靠山太祖早已去世多年,他滿寵任然是曹魏獨一份兒的存在。
其人震懾這曹魏上下的不法之臣,其兇悍程度甚至在長安的潘濬之上。
只是可惜了,這等人物如今卻是並不在軍中,因此也並沒有人能夠勸得住如今的曹仁。
等到曹仁發洩之後,于禁和陳泰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然後都朝著曹仁躬身說道。
“將軍,如今我等已經失去了先機,如今之計當退守鄱陽郡與丹陽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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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廬江郡放開,同時召集陸遜與朱據等人駐守在永昌到定陽一線,從而保住半壁會稽郡的同時。
也讓留贊等兵馬一路深入,從而利用險要之地步步後撤,不斷消磨他們的士氣!
另外,將丁奉等孫氏餘孽也逼入留贊等人麾下,他們雖然如今共同出兵,但是卻又各自乃是仇敵的身份。
一旦雙方湊在了一起,定然會生出幾分心思,那時候才是我等的破敵之機!”
于禁的建議是龜縮防守,等待劉禪的大軍斷了這口氣兒之後,再利用自己麾下兵馬雄壯且充足的優勢衝殺過去。
如此一來便可以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也可以重新穩固自己的防線,整體來說...很好!
不過看那曹仁的臉色就知道,他對於這種計策那完全就是不屑一顧。
而此時,同樣站出來的陳泰,則是直接提出來了另一個計策。
“大司馬,末將認為如今我等應當先行摒棄前嫌,然後振奮大軍士氣。
此時若是不退兵的話,當利用我等掐斷著漢軍各路兵馬的優勢,利用我等麾下的精銳各個擊破。
此戰戰場一分為三,關平與趙雲攻打廬江,與皖城全琮賀齊等人對戰沙場。
而留贊與李嚴則是與陸遜廝殺,馬忠想要與其匯合。
這兩支兵馬看似被鉗制有所機會,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徹底成了勢,麾下士氣也正旺。
若是強行攻打恐怕會陷入死戰之中。
相反這正在攻打豫章郡的張任與文聘,看似是水陸並進,可文聘的水軍在彭澤湖還可以與張任策應一二。
可若是繼續深入,水軍便無法跟上,大船無法進入支脈河流,那實力就大損了。
加上張任與文聘兩人年邁恐怕也是急於建功之人,他們如今尚且還未能夠徹底攻克彭澤。
這邊是我等的機會。
只要我等率領輕兵直接進入豫章,偷襲張任將其擊潰,甚至可以順勢直接攻打柴桑。
那劉備的兒子劉禪就在柴桑留守,一旦我等兵臨城下,他定然會驚慌失措之下選擇召回其他各路兵馬。
我等便可以以逸待勞將其各個擊破,同時扭轉局勢....”
陳泰如今年紀尚且不滿三十,但已經有了名將之姿,熟讀兵法不說,在軍中這幾年也是頗有建樹的。
而且帶兵謀略也是越發的成熟,有了幾分大將風範。
這些計策說出來,可行性還是非常高的,那曹仁聽到之後也是忍不住連連點頭。
不過.....
“玄伯你這謀略越發的成熟了,和你爹那不通兵事的確實不同。
不過你還年輕,這仗不是你這麼打的!”
“.....”剛剛還因為曹仁的誇獎而有些忍不住露出笑意的陳泰直接就僵在了那裡,看著面前的曹仁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他覺得,這位大司馬要幹一件讓他們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事情...
果然,在曹仁下一句話出現之後,于禁和陳泰等人已經忍不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漢賊與那孫家餘孽如今不過是想要讓江東隔絕,這等行為簡直可笑!
那江東豪族不堪大用,想要破局還要靠我大魏精銳。
本大司馬已經決定,大軍北上,全力奪回濡須塢,打通江淮水路,讓曹休親自帶兵南下。
如此我等當攜大軍之威橫掃江東一切魑魅魍魎!”
伴隨著曹仁的這條命令,上萬精銳便直接朝著濡須塢開拔而去。
無數攻城器械和糧秣也被其調動起來,那架勢不像是攻打濡須塢,反倒像是要徹底毀掉濡須塢...
而對於曹仁的這種選擇,不知道多少人在心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曹子孝有無數的選擇,他偏偏選擇了一條最危險的...攻打濡須塢,真以為諸葛家的男人,就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麼?
一勞永逸,也不是這麼一個用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