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一句話，讓那馬孟起忍不住沉下了自己的臉色。
手掌更是忍不住直接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看向面前法正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兇狠。
“你可敢將剛剛的那句話，再重新說一遍？”
“不敢！”法正看著面前的馬超，毫不猶豫搖了搖頭，“若再說，恐怕將軍殺我！”
“既然知道，你還敢放...”
“但正的意思，難道將軍就真的不在意麼？”這一次換做法正打斷了馬超憤怒的嘶吼，“這雍涼之地，將軍當真就不動心？
再者說，即便是將軍做了什麼，那位馬壽成將軍當真會被將軍所拖累？
恐怕也是未必的。
若是如此，將軍與那曹孟德當真是唯有死戰到底了，因此只要將軍在雍涼立足便是丟馬壽成將軍最大的保護。
將軍的權勢越大，馬壽成在鄴城便會越是安全！
將軍以為然否？”
馬超聽到這些話之後，臉色雖然依舊難看無比，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多餘的言語...
法正見狀，便繼續勸說起來。
“另外，將軍之前所說我等是否可以幫助將軍，這倒也無需擔心。
如今的我等的確是無法幫助將軍，但卻不代表日後的我等也無法幫助將軍。
南陽站場焦灼，可到現在我等並未在曹孟德面前落入頹勢，甚至戰勝了宛城的宛城的程昱！
一度將曹孟德逼出南陽...”
“那劉玄德也一度被曹孟德打得死無葬身之地！”馬超對於法正的這些話那純純的就是嗤之以鼻，語氣之中全都是不屑。
“雖如此，但玄德公不依然在駐守在上庸入口，讓曹孟德不得入..”
“恐怕你還不知道，短短半月時間，曹純就在劉備面前，將上庸軍民大半遷入了關中附近！
你們的那位玄德公如今卻是只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從他面前離開...
還有數次強行衝殺，最終都被擊退，死傷頗為慘重”
馬超的話讓法正略微有些沉默，不過還是沒有繼續和馬超爭辯下去。
“曹孟德也就是會一些以民要挾的手段了，這等上不得檯面的下乘手段早晚會反噬己身！
不過既然曹純已經開始遷徙百姓，那就說明曹孟德心中也有了暫時撤兵的意思。
許都現在並不安穩，連續兩年的廝殺已經讓曹孟德耗費了太多太多的糧草。
如果繼續廝殺下去，荊州富裕，玄德公麾下糧草還算富足。
如今後路已經通暢，同樣也還可以想辦法調撥糧草進入軍中。
大不了將荊州和交州打空了，那時候玄德公還可以從頭再來。
可曹孟德若是引發了後方動亂，那麼他恐怕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你說得好聽，最後不還是想要讓某家在雍涼生出亂子，從而逼迫曹孟德將南陽戰場放棄...”
“但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不是麼？”法正再次打斷了馬超的話語，那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
“韓文約雖然實力雄厚，但說到底不過是麾下有羌胡支援，加上多年在涼州積累的威望罷了。
另外這三輔之地的諸多勢力和他關係莫逆，願意為他做事，甚至隱隱以他為首領。
可這終歸不是自身的勢力。
只要將軍願意，正就幫助將軍剪除這些傢伙，斷了他韓文約的羽翼如何？
再加上如今那韓文約的大將閻行也不在他的身邊。
此時正是他最為空虛的時候，將軍當真就不心動？”
“....”
馬超的回應仍然是沉默，只是他那不斷摩挲著劍柄的手掌似乎是在證明著自己的內心也是十分掙扎和糾結。
不過在長時間的糾結過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你說的很好，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馬超緩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因為法正的誘惑而真的同意做出什麼事情，甚至是強行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因為他很清楚，鍾繇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現在也無法完全掌控自己手中的這些力量。
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若是現在就和曹孟德翻臉，你們的確是可以得到好處，但是吾等恐怕就會成為爾等的擋箭牌。
這種事情你也無需再說了，且離開吧。”
看著壓制住自己慾望的馬超，法正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當年那個驍勇善戰，彷彿永遠只知道衝殺的傢伙看來是真的成長了不少。
竟然知道審時度勢了...
不過即便如此，法正也仍然沒有放棄。
“既然將軍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也為了日後的雍涼大業...”
“你又想要做什麼？”
“將軍無需放開道路讓我等離開，也無需現在就反戈一擊直接進攻韓遂。
這些事情全部交由我等來做，將軍只需要做兩件事情，我等願意為將軍打下來一片沃土，將雍州三輔之地送入將軍手中。
不知道如此...將軍可還滿意？”
“你先說需要我等如何做。”馬超不算是一個多麼有理智的人，但卻也不是一個純純的莽夫，此時他還是很有幾分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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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將軍繼續圍剿我等，但是需要將正放出去！”
“你？”
“僅僅是將正一個人放出去，不要驚動任何人，想來這件事情對於將軍來說非常簡單...”
馬超略微沉吟，沒有回答同意卻也沒有說不同意，“你且繼續說下一個！”
“希望將軍可以給正一樣信物，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正調動將軍背後的氐人兵馬...”
法正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也是再次露出來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鍾元常那個老家夥恐怕也沒有能夠想到將軍在氐人之中的威望到底有多麼高吧。
說到底...他還沒有荀文若那種超乎常人的眼光。
若是將軍可以亮部分氐人勢力借給正呼叫一二，那麼正便可以保證將這三輔之地送於將軍。
這筆買賣將軍絕對不會虧本的！”
“三輔...涼州...”馬超不斷摩挲著自己腰間的劍柄，呼吸從平穩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最後再次趨於平穩....
“此佩劍...可暫借與你！”馬超最終還是將自己的佩劍緩緩解開，“白馬氐族首領楊騰與其長子楊駒見此劍便會聽從你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