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松有辱使命,求主公責罰!”
想來口呼使君的張松,這一次剛剛見到劉章就忍不住跪伏於地,直接大聲悲呼起來。
“無妨,你出使曹相之事我等已經知曉了,此事確實怪不得你!”
劉章此時也知道了自己的無奈。
那曹孟德看準了他們西川的地利不會有任何作用,可這有能夠如何?
唯有無奈罷了!
“主公大度,松當真無以為報!”張松先是含淚稱讚,緊跟著就露出來了一副憤怒的模樣,“可恨主公已然如此寬仁,竟還有人還敢妄言主公闇弱...”
“砰!”
張松的話語還沒說完,一聲巨響也直接出現在了這廳堂之中。
那是劉章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桉!
“子喬,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劉章面沉似水,語氣雖然十分平靜,但是在場的眾人卻是直接驚了。
其中鄭度和王累幾人更是充滿了憤怒的看向了面前那個還裝作一臉委屈的張松。
若非此時他們都在劉章面前,不好直接動武的話。
恐怕今日一定要讓那張松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尚六藝!
“使君,張松剛剛...”
“王累,坐回去!”劉章沒有給王累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句話就讓王累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子喬,你繼續說,都聽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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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張松的嘴角也露出來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他很瞭解劉章,知道這位“闇弱”的益州牧卻也不是一直都那麼樂呵呵的。
畢竟當年他也是數次平定叛亂的存在,當年的一手借刀殺人也是讓他坐穩了這益州牧的位置。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劉章的年紀慢慢大了,這常年的鬥智鬥勇也讓他有些疲憊了,因此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說破。
但如今這麼一個節骨眼兒上,劉章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中對於他們益州那些人的心思也是非常痛恨的。
這個時候將“闇弱”兩個字拿出來說事兒,的確是會直接激怒他的。
“主公見諒,是松剛剛激動了...”
“無妨,你說就是。”
“回稟主公!”張松此時才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朝著劉章輕聲說道,“松此行無功而返,本來心中頗有幾分鬱結。
因此在回程路上難免有些心緒不寧,途徑正在夷陵道的冷包將軍等人便於軍中藉助一宿,暫時修整才繼續商路。
臨行之前,松本想詢問戰況如何,是否有什麼需要送帶回成都的戰報等等。
可未曾想到,這戰況未曾打探到,反倒是打探到了那彭羕對主公行事頗有幾分...甚至還說出那般評價。”
張松說完之後再次躬身拜倒,將頭深深低了下去,一言不再多說。
可劉章那沉重的呼吸聲已經是可以傳入他的耳中了。
張松知道,那想來狂傲的彭永年算是完了!
不過張松也不算是冤枉他,雖然這事兒是張松故意為之,引誘他說了幾句不好聽的牢騷,但這話的確是他彭永年說過的。
當然了....這話不僅僅是彭永年說的,這西川之人可是不少人都曾經說過。
其中就有他張松,但張松又不傻,肯定是不會承認的,至於彭永年會不會承認自己說過什麼不該說的...
張松只能說,年輕人就是太衝動!
“來人,將彭永年....將彭羕那狂妄之徒給老夫生擒回來!”
“主公...”
“爾等難不成也是如此想麼?”
暴怒的劉章甚至都不想看看是誰想要說話,直接一句話讓所有想要說話的人都摁了回去。
張松一句話,便敲重了劉章的命脈,幫助諸葛亮解決了最大的一個難題。
與此同時,正在江州押送糧草的益州軍議校尉法正也隨手將手中的一封密信就地焚燬。
然後打了一個哈欠走了出去。
“昨日是哪個不長眼的和江州守軍發生了衝突?”
隨著法正的質問,一名鼻青臉腫的士卒就被人壓了過來。
“回校尉,就是此人偷偷飲酒,結果喝多了在江州城門鬧了起來,非要進城去尋個女...”
“行了,這廢話本校尉不想聽。”法正直接抬手打斷了那都伯的話語,然後看著那士卒再次問道,“打贏了麼?”
“小人....”士卒的臉上和身上滿是淤青,看著就十分悽慘,而此時聽到法正的話語更是直接低下了頭,“小人...”
“行了,看你這樣子也知道你沒打贏。
來人,將此人拖下去再打他十軍棍,身為軍卒喝多了鬧事兒算什麼,但是你沒打贏那就是丟了我軍中臉面!
來人,大軍集結!”
“校尉,這是何意?”
“昨日這混賬怎麼把臉面丟了的,今日我帶著你們怎麼將這臉面給找回來。
那江州守將要是不把打人的給我交出來,今日我法孝直就見一個打一個!”
“校尉不可啊...”剛剛還義憤填膺的都伯只感覺自己都快尿了,“我等還要給前線將士押送糧草....”
“少送個十天半個月的,難不成還能將他們餓死不成麼?
孟子敬會理解我的!”
法正說完之後便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都伯,然後帶著那些已經激動起來的士卒朝著棍棒傢伙就直接朝著江州城門走去。
從這裡到成都,就算是他江州守將立刻將訊息傳去,一來一回也得有數日時間。
等到劉章的命令來了...前線的戰鬥都已經打完了。
至於事後他會不會受罰?
張松會想辦法的。
彭永年被擒拿關押,帶回成都。
本該送往武陵的糧草卻因為一些小事而拖在了江州無法動彈。
前線的西川將士還在奮勇廝殺,而收到命令的關羽也已經將兵馬撤回。
他則是帶著關平與周倉等人從江夏乘船一路沿水路開赴荊南...
此時的關羽,反手提著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另一只手拿著諸葛亮送來的密令站在船頭。
那呼嘯的風吹得他身後大氅獵獵作響,而他自佁然不動。
“東州大將勿殺,西川將領盡可殺....”
“這諸葛軍師的命令的,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罷了,戰場之上什麼東州不東州的,是敵人...就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