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說。”
陳念之面色凝重得說道，一尊純陽至寶的因果，恐怕不是那麼好還的。
不過若無昔日救命之恩，恐怕也不會有今天的他了，所以他不會去逃避因果。
殘劍對他的態度似乎很滿意，那一縷縷劍光分裂了虛空，似乎在沉吟著什麼。
半響之後，它還是開口說道：“其一，幫我奪回殘缺劍尖，助我重鑄劍體。”
“其二，為我主人報仇雪恨，斬殺迦樓天魔。”
“其三，我主元神被天魔吞噬，日後你若能成仙，需尋到幽冥地府，尋到我主一絲殘魂，助他尋回記憶，轉劫重生。”
陳念之面色微微一震，這三個條件恐怕都是難如登天。
有資格收藏殘缺純陽至寶，恐怕至少是一尊元嬰真君，那迦樓天魔更是強大駭人。
天魔是元神境界的邪魔，此界元神天魔不過一掌之數，除了這屈指可數的此界魔修老祖之外，天魔基本上就是魔淵盡頭的域外天魔了。
這迦樓天魔顯然是後者，其實力之強大恐怕讓元神道君都會顫抖。
如果說前兩件事，此界元神道君還有些把握的話，那麼最後一件的難度就些大了，那幽冥地府在九幽盡頭，除非他成為那長生久視的不朽仙人，否則根本想都不要想。
姜玲瓏面色微微一變，就想要開口討價還價。
陳念之攔住了他，然後平靜的問道：“前輩，還請教我。”
“也罷，我也應該告知你。”
殘劍靜靜沉浮，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殘缺劍尖，便在九河洲那荒魔嶺之中，你若突破元嬰之境，那麼便可謀劃。”
“若是得到劍尖，助我重鑄劍體，那麼我可以承諾你，日後助你渡過元神之劫。”
“早在九千年前，那迦樓天魔便已是元神初期的強大邪魔，如今恐怕已經入了中後期，對付他你需要突破元神，最好聯合同道一起出手才行。”
“至於那幽冥地府。”
殘劍平靜的說著，最後又沉寂了起來。
它沉默了許久，然後還是開口說道：“傳說在仙界中，仙人也是億萬中無一的偉岸存在，地位也是非常尊崇的。”
“你若能得道成仙，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的話，那九幽地府應該也會賣你幾分薄面。”
“不過應該也要付出一些代價作為交換罷了。”
言盡至此，陳念之明白想要償還這救命之恩，還是需要自身修為強大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姜玲瓏微微遲疑，然後還是開口問道：“前輩先前所言，念之似是應劫而生，此話怎講？”
“對，還請前輩教我。”
陳念之也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那殘劍微微沉默，半響後卻說道：“我原先是這麼以為的，但透過這些年的觀察，他應該不是仙人應劫而來。”
“此話怎講。”兩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此是說來話長。”
殘劍倒也沒有隱瞞什麼，反而反問道：“你們可知此界，為何名為紫胤界？”
不等兩人回答，它便娓娓道來。
“紫胤界的名字，便是一位仙人的名字。”
“傳說仙人亦有三六九等之分，分別是地仙九重、天仙九境、再往後便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之境。”
“而大羅金仙又稱大羅仙君，此等人物放眼仙界之中都是有數的，在仙人之中亦是大能級數的人物。”
“數百萬年前紫胤仙人從此界而出，一路突破之大羅金仙之境，被尊為紫胤仙君。”
“在那個時期，紫胤界亦是有根腳的強大修仙界，受到紫胤仙君的福澤，幾乎每隔萬年都有天驕飛昇成仙。”
“放在恆河沙數般的諸天萬界之中，此界都算是極其強大的修仙世界。”
陳念之跟姜玲瓏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紫胤界竟有這般背景。
那殘劍靜靜的沉浮著，似乎在講述著古老的史冊，它平靜的說道。
“紫胤界有大羅仙君背景，亦有多位仙人飛仙而去，所以我最初以為你是仙人轉世，為了拯救紫胤界的蒼生應劫而來。”
“但是經過我這麼多年的觀察，發現你多半不是仙人轉劫。”
“哦。”
陳念之眸子微微一動，靜靜地等待著殘劍前輩的下文。
只見那殘劍看了一眼陳念之，半響之後說道：“因為等閒仙人，恐怕也得不到你那法門。”
“過目即忘，耳聽不聞，金石不載，連我的存在都無法記住分毫。”
“你那鴻蒙經來歷非常驚人，恐怕已經直指大道本源，若不是有緣人的話，就連絕代天仙都未必有資格學會。”
陳念之心神巨顫，那鴻蒙經是他最大的辛秘，想不到已經暴露在殘劍眼底多年。
細細想來這也理所當然，他在靈洲湖修行多年，幾乎就是在殘劍的眼皮底下，怎麼可能瞞得過此劍呢？
似乎明白他的擔心，但是那殘劍卻繼續淡然的說道：“你知道紫胤界為何淪落如此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將心中念頭壓在了心底：“前輩請講。”
“因為紫胤仙君隕落了，為了防止被仇敵清算，他臨終前將紫胤界放逐在無盡虛空之中。”
“魔淵盡頭的那些域外天魔，都只是魔神侵蝕此界的手段罷了，祂們無意間尋到紫胤界，為了大羅仙君的遺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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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之眉心劇烈跳動，終於明白了此界淪落至此的始末。
殘劍微微沉默，半響之後又說道：“我主人青淵道人，算是紫胤仙君那一脈嫡系最後的傳人，所以我知道一些辛秘。”
“紫胤仙君之所以隕落，傳說便是因為少了最關鍵的無上之物，才衝擊道祖仙聖之境失敗而亡。”
“道祖仙聖之境？”
陳念之只感覺心中宛如有大道轟鳴，只是提及其境界而已，就宛如有混沌大道橫空壓來，似乎能壓塌億萬古的時空。
殘劍似乎也在忌諱著什麼，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親口說道。
“道祖仙聖，天地有數，整個仙界也不過只有五六尊而已。”
“傳說想要突破那個境界，需要某種至高無上的寶物，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陳念之心神巨顫，那至高寶物讓他有了一絲聯想。
很顯然，殘劍也想不到鴻蒙經也許會有更加恐怖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