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剛剛穿上衣服，人模人樣了的老大，張口哭了起來。
戴六兒的臉色一變，唉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但還是把娃緊緊地貼在懷裡。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她一樣心疼，都是她的後代。
“哇！哇！哇……”
老二也不甘寂寞，還沒有穿衣服就張口哭了起來。
“生了！生了！嗚嗚嗚……”
“賣兒生了！嗚嗚嗚……”
乞半、乞分兩人聽到房間裡傳來嬰兒的哭聲，都激動得哭了起來。
自從賣兒懷孕到現在生產，他們兄弟兩人好像自己懷孕了一樣，小心翼翼地服侍著賣兒，生怕有什麼閃失。如今！娃生下來了，兩人喜極而泣！
賣兒躺在那裡，動都不想動一下。可聽到娃的哭聲後，她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扭頭朝著床外邊看著。她沒有看到自己的娃，卻看到了婆婆戴六兒的臉。
她發現：婆婆戴六兒的臉色有些難看。
去年青兒姐生娃的時候，婆婆的臉色並不是這樣地。當時婆婆的臉色是驚慌、驚喜，而今天！婆婆的臉色顯得很麻木。
不過？賣兒又想：婆婆身體還沒有好，自己生娃這麼折騰，她一定是很累了！
但是！她還是小聲地、無力地問道：“兩個都是女娃？”
戴六兒快速地掃了一眼賣兒，沒有說話。相反！在賣兒的提問下，臉部抽動了一下，好像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你喜歡男娃還是女娃？”嫂夫人趕緊問道。
賣兒把眼睛一閉，兩滴淚水落了下來。
在女醫說她懷的是女娃的那天，她的心裡就不是很痛快。她希望自己生養的是男娃，是一個將來跟爹一樣高大強壯的男人，跟哥一樣高大強壯的男人，比莊哥哥還要高大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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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只有男娃，只有身材高大和有力氣，他們才更有生存能力。
女娃！只能是生育工具和照顧家人。
“男娃女娃都一樣！女娃一樣可以做手工，可以照顧家，可以生育兒女。女娃還不需要上戰場，女娃可以長命百歲！我喜歡女娃！”嫂夫人安慰道。
“就是！就是！我也喜歡女娃！最起碼！女娃不需要服兵役，不需要上戰場。”女醫也在一邊勸慰道。
“嗚嗚嗚……”賣兒輕聲地哭了起來。
戴六兒把老大抱過來，放到賣兒身邊，輕聲地說道：“都是我的後代我的娃！我一樣喜歡！我一樣教她們武功，讓她們跟男人一樣強壯，能自己保護自己，不受人欺負。嗚嗚嗚……”
說著！她還是無法抑制地哭了出來。
“娘！我想生男娃！我還會生的！娘！嗚嗚嗚……”賣兒抱過老大，把她放到自己的懷裡，哭著說道。
“哇！哇！哇！……”老大好像發現孃親不喜歡她似的，不滿地大哭起來。
“嗚嗚嗚！不哭！不哭！娘一樣疼你！娘怕你是女娃鬥不過人家！娘怕你吃虧！嗚嗚嗚……”
“哇！哇！哇！……”老二又附和一般地哭了起來。
女醫將老二擦洗乾淨後穿上衣服，也放到了賣兒懷裡。
賣兒摟著雙胞胎女兒，孃兒三人大哭。
“一樣一樣地！女娃只要心善，知道心疼人，男人一樣疼她的！哪裡有男人不顧自己的女人的，不疼自己的女人的？是不是？是個男人，他們願意自己死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受苦！是不是？”女醫勸慰道。
聽到女醫也這麼說，賣兒更是大哭。
“莊哥哥！嗚嗚嗚！賣兒給你生了兩個女娃！嗚嗚嗚……”
見賣兒不聽勸，女醫和戴六兒、嫂夫人三人從房間裡出來。看賣兒的那個樣子，你是越勸她她是越哭。
見房門開啟了，乞半、乞分兄弟兩人一臉笑呵呵地朝著裡面看著。當他們兩人看見眾人臉色難看時，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房門開啟，從房間裡傳出一股強烈地血腥味。
戴六兒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對乞半、乞分兩人說道：“幫我把盆子裡的水倒了，我沒有力氣！我累了。”
乞半、乞分兄弟兩人趕緊進了房間，收拾起來，兩人還不時地朝朝著床鋪上看著。
床鋪上，賣兒的大肚子不見了。在賣兒兩邊，躺著兩個小寶寶。
看見那個娃後，兩人莫名地激動。
女醫將兩個胎盤裝起來，收了銀子就走了。
嫂夫人見天黑了，就留了下來。
戴六兒洗了洗，就上樓上休息去了。
乞半、乞分兄弟兩人收拾完房間，就急急地去了廚房，檢視燉的雞湯好了沒有？一邊為大家準備晚飯。
戴六兒睡了一覺，又從樓上下來，一個人去廚房找了點吃的。然後！又回到賣兒的房間，陪賣兒睡。
嫂夫人吃過晚飯，就教乞半、乞分兩人如何伺候月子。
乞半、乞分兩人點頭笑著，滿口答應著。去年楊青兒做月子時，他們就注意到了，當如何做。他們的心裡，早就準備好了，給賣兒伺候月子。
更是讓這兄弟兩人高興地是：賣兒生養了雙胞胎，他們正好一人帶一個。
戴六兒、賣兒都在乎男娃女娃，可他們兩人卻一點也不在乎。無論賣兒生養的是男娃還是女娃，他們都一樣高興。只要是賣兒生養的，他們都高興。
賣兒哭了一會兒，還是接受了現實，心疼自己生下來的娃。雖然她在意男娃女娃，可女娃她也一樣喜歡。
她並不是不喜歡女娃，而是擔憂女娃長大了吃虧。
喝了一碗雞湯後，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強壯了許多。
嫂夫人在她的後背墊了許多衣物，讓她斜靠在床頭，也挺舒服的。由於兩個娃的體格都不是太大，肚子裡的血水流了一會兒就不再流了。不像楊青兒當初，流了好一會兒。
見婆婆戴六兒又下來陪她，賣兒還是很感動地。
“娘！你睡樓上！我不要你陪！娃會吵了你的！”
戴六兒也很感動，帶著哭腔說道：“我可憐地娃！娘心疼你！莊兒又不在家，難為你了！唉！莊兒什麼時候才出關啊？”
“莊哥哥心裡苦！賣兒知道！莊哥哥會心疼賣兒的，會出關的，這幾天莊哥哥就要出關。可賣兒不爭氣，沒有給莊哥哥生養男娃！又讓莊哥哥操心了！這將來！女娃怎麼生活啊？娘！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