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老管家才走了過來，對卓不凡點了點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直到押送犯人的軍士衙役來到，看到了卓繼賢的卓不凡與卓一航突然激動了起來。
“父親......”
卓侍郎好像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緩緩地看了過來。
可似乎卓侍郎的狀態並不怎麼樣，雖然死死的看向卓不凡和卓一航，可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啊啊啊’的一通亂叫。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親人’，他也顯得有些激動吧！
看押的衙役或許是因為眼前的這位馬上就是將死之人，有或許是因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原因，並沒有直接暴力壓制住有些激動的卓侍郎。
要知道，往日裡，這些衙役可都不是善茬，對於那些已經落難了的人更是如此。
別說卓繼賢一個將死之人了，光是那些個牢中囚犯，如果落到他們手中，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過，這個衙役卻也只是厲聲道：“待死之人，何必多做無謂的掙扎。臨死之前少吃點苦頭也是好的。如果在這般，小心我手中的棍棒不留情！”
這看押的衙役身上不只是帶有專門的腰刀，還帶有一根粗黑的木棍，時刻提在手中戒備。
可是，他的話卻是沒有壓住卓侍郎。
因為此時的卓侍郎還是一般的激動，死死的看著卓不凡。
捏了捏手中的漆黑木棍，這衙役似想動手，可是又似在忌憚什麼，最終還是松了松，並沒有真正的教訓一下他眼中的待死之徒。
到了刑場，不管是場中場外都已經裡裡外外的聚集了不少的人。
只是在場內的全部都是從京兆府調來的衙役和兵丁，在場外還有著不少的衙役捕快協助維持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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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老管家的打點，卓不凡與卓一航在午時之前得與一段時間和卓繼賢相聚一會兒。
在刑場衙役和幾名兵丁的帶來‘看護’之下。
兄弟倆來到了場上，在上刑場與卓繼賢相見之時，一個有著官身的九品宦官對卓不凡說道：“大人開恩，念及你們兄弟孝心，讓你們見上這最後一面。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名宦官示意看護卓不凡與卓一航的那幾名兵丁退下，而他自己也退開了一點，留下點空間與距離給卓家父子。
卓不凡與卓一航上到刑場，見到了卓繼賢。
看到卓不凡和卓一航走近，卓繼賢更加的激動，可眼中卻是蘊含怨恨與恐懼的神色。
卓一航來到卓繼賢身前，情形似乎也很是激動，哆哆嗦嗦的，就連話也是說不完整，最後，只是把自己帶來的食盒中盛的酒菜佳餚一一取出，準備服侍卓繼賢吃上這世間的最後一餐。
卓不凡先是上前抱了抱卓繼賢，似乎也因此，本來還有些激動的卓繼賢安靜了不少，但不為人知的是，在眾人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卓不凡的手在卓繼賢的身上幾處地方隱秘的拍了拍。
卓不凡也以只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放心，你死之後，你的家人我會善待的！”
可是，卓繼賢的眼光還是一樣的怨恨惡毒。
卓不凡似沒有感覺到似的，繼續說道：“你這輩子犯下的惡事夠你死十次都不只，你的仇家也不少，可這一次，你幫我，我就幫你攔下那些人，保護你的家人不受到任何傷害。”
“你的命也掌握在我手中，我隨時都可以讓你悄無聲息的死去。”
“不要過多的掙扎，也不要反抗。你應該知道，掙扎和反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這幾日來，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
“除了靈魂，你的一切都被我掌握，你根本就揭穿不了我，你說不出真相來。”
“沒人想得到，也沒人會在意！”
“而且，你馬上也要死了，在死之前，為我做出點貢獻，也會讓你少受些折磨，對你、對你身後的家族和留下的血脈都有好處！”
卓繼賢的雙目充血，恨不得要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可是他卻是拿卓不凡毫無辦法。
“這是一個交易，而且我說了算，無需別人同意與否！”
直到最後卓不凡與卓一航因為時間到了的關係離去，卓繼賢還是死死的盯著卓不凡。
加上卓不凡與卓一航兄弟倆那悲傷不已的表情神色。
這讓場外不少看到的百姓紛紛感嘆：“真是可憐啊！好好的父子，卻要被這樣的骨肉分離，從此陰陽不相見，還真是......”
也有人感嘆這朝廷的昏庸與腐敗。
為世事的無情和殘忍感慨。
可是這些，卻是沒有多少人敢於說出，只是掩埋在心中。
像卓侍郎這樣的大官都被砍頭了，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就更加不敢妄說些什麼了,畢竟他們的腦袋更加的不值錢，也更加的廉價。
禍從口出的道理很多人還是明白的。
最終，來到了行刑的時刻。
大多數前來看熱鬧的青皮混子和那些清閒的百姓就為了能看到這一刻，或是為了增加他們的談資，又或是為了青眼見證一個朝廷大官的墮落，還有可能是為了來看看，這當上了大官的讀書人的血是否也是和普通人一樣。
反正，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前來的人不少，有許多還是因為一些荒謬無聊的原因。
甚至，還有些是來為了搶到被砍頭之人死時噴出的那一股熱血。
不過，卓家的人在此，這些有著愚昧想法的傢伙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搶不到了。
最後，不出意外的，卓繼賢的屍首被卓不凡一行人收儉走了。
當然，是在晚上。
因為白天的時候，就算是被斬首的人死了，他的家人也不能當場帶走。
要讓屍體停留在法場一整個白天，知道午夜的時候才能給帶走。
要不，斬首示眾，這斬首有了，沒有示眾怎麼能行。
那雪下得越來越緊，可是場外看熱鬧的人卻沒有減少多少。
在卓繼賢被砍首之後，人群才慢慢的散去。
可卓家的人，卓不凡與卓一航還有他們從卓府帶來的人卻是一直守在法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