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嫗自始至終看都沒有看來文斌一眼，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王陌看。
如此別有深意的舉動，更是讓王陌心生警惕。
至於被無視了的阿斌，還沉浸在自己的樂趣之中，根本沒有察覺到此時氣氛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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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佳吞嚥了一口口水，她一直看著王陌那邊的，可就連她都沒有看到這老嫗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這不的不讓她懷疑，這是一隻阿飄。
“阿婆，你說這是神靈，那你知道她是哪一路神明嗎？”
王陌根本無法從面前這人，鬆散的麵皮上，看出任何表情。
“不敬神靈的人，又何必去詢問神明的尊駕呢，你只需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絕對至高無上的存在便行了。
她的視線仁慈的注視著每一個生靈，並給予他們公平的死亡權利。”
王陌：……
死亡的權利還用人給嘛。
而且，王陌並不覺得這東西，是能當做仁慈來說道的。
“死亡可不是仁慈。”
“你見識淺薄，自然不會明白，長生是一種詛咒，死亡亦是救贖。”
說完，那老嫗就轉身，準備離開，她步履蹣跚的背影，足以說明這具腐朽的皮囊下，確實是一個蒼老的靈魂。
王陌思來想去，又回頭看了其他六人一眼。
“你們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說著，就朝著那老嫗追了上去。
王陌的視力很好，沿著銀杏林追去，沒出多遠就追上了那老嫗。
“前輩，您等一等，我有一些事，想向你請教。”
老嫗定住身形，她緩緩回過頭來，仔細回味剛剛那兩個字。
“前輩？”
“您是咒靈師吧，我想向你請教一下，為什麼您要在這段時間，整點的時候，在那個門後面和人做交易呢？
還有，您說的那一位神明的事情，我很感興趣，可以多告訴我一些嗎？”
老嫗的臉皮抖動了幾下，也不知算是什麼表情，不過根據她那堪比哭喪的笑聲，姑且算是在笑吧。
“咒靈師？一百年前我確實是。”
說著老嫗那一直皺在一起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王陌一直以為，她不是眯眯眼，就是眼皮腫大，遮住了眼睛，太蒼老了，以至於那個樣子。
沒想到啊，她居然是可以睜開眼睛的，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王陌心口一股涼意上湧。
“無知是一種幸福，沒有能力，卻想追尋真知的人，會死在路上，希望你下輩子能明白這個道理。”
原本平靜的老嫗身上，突然湧出狂暴如浪潮一般的詛咒氣息，朝著王陌翻湧而來，地面上的銀杏葉子湧動，一雙雙死人手從其中伸出，拖拽著王陌朝著下面去。
“住手啊老太婆！這個是我的客人！”
突然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從另外一個方向響起，一個扎著雙馬尾辮的布娃娃，出現在一棵銀杏樹下。
確實是布娃娃，一種吉普賽風格的詛咒娃娃形象，至於聲音，則是王陌之前聽到過的那個，這娃娃身上同樣有著狂躁的詛咒氣息，彰顯她咒靈的身份。
“你的客人？”
“對，我已經和他達成交易了，他的命是我的了，你靠邊去。別壞了規矩。”
老嫗猶豫了一下，哼了一聲，那些抓住王陌的手，全都鬆開了，一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準備放火的王陌，也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太快了，這個老家夥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自己明明在那前一刻，隱約看到了這畫面，可時間過於短暫，根本來不及反應。
明明算是被這布娃娃救下了，王陌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並且不知道為何，在得知王陌是這吉普賽娃娃的客人後，她看向王陌的眼神中，怎麼說呢，多了一些可憐。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明白我剛剛教給你的道理，呵呵，看來企圖觸怒神明的你，果然沒有得到神靈的憐憫。”
王陌：……
眼瞅著那老嫗渾身狂躁的詛咒氣息，王陌便知曉，她絕不可能是人，尤其是什麼一百年前是咒靈師之類的話語，更是足以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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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走，王陌也沒敢再出聲叫住，畢竟這老家夥給王陌的感覺，雖然沒有單童老爺子那麼牛逼，卻也至少是除了袁姨以外，其他負責人的那個水平了。
嗯，惹不起。
老嫗走了，麻煩卻並沒有結束，眼下還要提防的，就是這個吉普賽蘿莉了。
“客人，本來我呢按照約定，是會等一個周後，再和你履行交易的，不過既然現在遇上了，那就提前一點好了。”
“一點都不好。”
“嗯？你有異議？”
這吉普賽娃娃，也是突然出現的，能讓那個老怪物退場，這傢伙肯定同樣不簡單，王陌覺得吧，硬懟估計不太理智。
“那交易有問題，我都沒有弄清楚交易的內容，根本就是你單方面同意交易的，我都沒同意呢。”
“意思你不同意嘍？你知道答應了交易，事後又反悔的人，都去了哪裡嗎？”
王陌說實話，不是很想知道。
見王陌搖頭，這吉普賽娃娃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那就按照約定吧，你把我買回去，我拿走你的命，這很公平吧。”
不愧是把陰娘當神明供奉起來的傢伙，你們這公平，和她是如出一轍啊，陰娘式公平，我王某人算是又一次見識了。
“你不覺得矛盾嗎？你說我把你買回去，你是不是就是我得了？”
“是啊。”
“而你又說我的命，是你的對吧？”
“是啊。”
“你想想，我的命是你的，而你整個，額整個娃娃都是我的，那你說，你的東西是不是都該是我的。”
估摸著這咒靈，應該也沒學過西歐史，肯定不知道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句話。
“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哎。”
“有道理吧。”
“可是，如果你的命是我的，那我取走了你的命，你現在有的一切，也就都不屬於你了吧，那樣的話，我也就不屬於你了。”
王陌：……
好傢伙，我還想著，你會和我玩疊霸服呢，結果你上來就直接要胡牌啊，直接要我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