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回去我就找媳婦去,不能讓我們馮家絕後。”馮康揹著沉甸甸的東西,淌著暗河的溪流往前跑去。
我從兜裡摸出手機,嘗試著開機,原來都晚上九點多了,我們早上五點下地,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
月光澹澹的,給暗河投下神秘的色彩,水中像鋪了一層熒光粉一樣,閃閃亮亮的。
我見劉可心蹲著看暗河的溪流,把爺爺的屍體放到一邊,自己也拿著手機去拍照。
“這些東西真好看,像螢火蟲一樣。”劉可心用手掬起一捧水,水漏乾淨後,掌心多了一些綠豆大小的小河蚌。
剛才那些發出亮光的東西,就是它們。
我覺得這東西也挺好看,可能也是一些未知的物種,從水裡面撈出來幾把,把過濾後的小河蚌塞進兜裡,然後拉上拉鍊。
走出洞口的這一刻,手機響了,是郭少宇打來的。
“周辰,你們到哪了?”
“我……”我才剛說了一個字,手機畫面突然就花了,緊接著螢幕一黑,再也打不開了。
花了一千多塊買的手機,我就知道它的防水功能不行。
我和劉可心並肩走了出去,黑暗中看到她窈窕的身影,突然想到剛才在水裡那會。
“你在想什麼,怎麼心跳這麼快?”劉可心突然站定,回頭看了我一眼。
身上的裝備再好,也經不住全身泡水這麼久。
這會,她的頭髮和衣服溼漉漉的,緊緊貼在身上,襯出姣好的曲線。白嫩的肌膚在隧道中,像發光了一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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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看呆了,一陣口乾舌燥的,怕被她看出異樣,急忙轉過頭。
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這一幅畫面,都會浮想聯翩。尤其是成熟的女人,哪怕站著不動,也會流露出迷人的風姿。
“我們快走吧,前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馮康揹著東西還跑得那麼快,別把牙磕掉!”我越過劉可心前面,邁著大步跑出去。
爺爺的屍體被固定在背上,如果這會有人看到我背了一具骷顱,肯定會被嚇死。
“辰子!”
還沒看到馮康,已經聽到他的尖叫聲。
“辰子,快來救我,我牙磕掉了!”
呃……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烏鴉嘴,我等劉可心過來,鄭重其事的拜託她。
“等會見到馮康,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說的那些話。”
劉可心嗯了一聲,跟在我身後去找馮康,我倆以為他只是不留神摔倒了,結果看到真人,急忙身子撲過去,緊緊揪著他的雙腿。
隧道的盡頭是斷崖,馮康應該沒注意腳下,一腳踩空了摔地上,然後身子震斷了懸崖,這才頭朝下掉了下去。
我們和劉可心一左一右,揪著馮康的身子往上拉,他怕傷到臉,努力向上仰著。
“馮康,等回去你一定得減肥,如果你再胖上一斤,我倆就拉不動你了。”我累的半死,這才他把拽上去。
馮康摸著臉,幽怨的抱怨我,“你怎麼這麼野蠻,我都破相了。”
我沒理他,直接對著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他的那張臉。
就他長這樣,破相等於回爐重造。
“我剛才看了這個懸崖的高度,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崖底,要不然在這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想辦法下去。”劉可心走過來,揹著著自己的揹包,坐在地面上休息。
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像馮康這種體格,短時間內肯定下不去,萬一不留神又會摔的粉身碎骨。
“睡吧,明天好上路。”我說完馮康,把爺爺的屍體放到一邊,靠在邊上睡了。
馮康不像我膽子大,不敢對著骷髏頭睡,他在離我爺爺很遠地方睡下,緊緊抱著懷裡的揹包。
夜色越來越弄,月光也被烏雲吞噬,隨著我們的周邊暗下來,我和劉可心的身上亮起光亮。
我身上是兩側口袋,她身上則是胸口位置,看起來很詭異。
我別開眼,從兜裡掏出來幾個小河蚌把玩,它大概只有花生粒那麼大,外殼呈現三角形,周身蒙上一層閃亮的光,看起來比珍珠還好看。
晉代,有人說珍珠是交人的眼淚,稱為交人泣珠。而山海經裡另有傳說,珍珠來自自於一種叫做“三珠樹”的植物。到了漢,有人在書中寫道,“明月之珠,螺蚌之病”。
其實,珍珠來自於澹水河蚌,人們養殖河蚌,給它做手術,最後剖蚌取珠……
不知道眼前這個小河蚌長大了能不能產珍珠,但依它目前的光輝來說,已經比珍珠還耀眼。
睏意來襲,我把東西放回兜裡,拉鍊卻忘記拉。
幾個閃亮的小河蚌掉在水裡,在書裡慢慢悠悠的前行著……
睏意來襲,我雙手環胸,靠著樹幹睡了過去。
夢,如約而至,還有紅衣的琳琅。
這一次她出現的場景更妙,居然就在我睡覺的地方,她的身影從暗河中慢慢浮出水面,衝著我飄過來。
“你撿的小貝殼真好看,是送給我的嗎?”琳琅飛到我身邊坐下,虛無的手從我的口袋邊掠過。
我很想告訴她要矜持一些,卻被她靠近過來的面容驚訝到。
記得上一次依稀可辨五官,怎麼今晚又成了一副模湖的樣子。
琳琅看到我的面容,驚訝的站起身,“對不起,我忘記自己病了,現在這張臉不能看。”
她輕輕彈指,一張紅蓋頭搭在了頭頂,上面繡的鳳凰,栩栩如生。
“一個鬼,還會得病?”我覺得她在騙我,卻沒有證據。
在我的夢裡,我的一切行為都由琳琅主宰,連自主意識都沒有。
這樣下去也不算辦法,我不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等回去週記,一定要讓白薇薇給我想辦法,我要收服琳琅,不讓她在我夢裡來回亂竄。
琳琅湊過來,帶著撒嬌的腔調問我,“你為什麼不問我得了什麼病?”
我閉著雙目,不願再搭理她,心想得什麼病也不能是相思病吧。她可不是人,別指望我會用對待人都方式對待她。
最重要的是,她這張臉現在跟漿湖一樣,根本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