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如意算盤打的挺熘,可惜我和馮康不是軟柿子,做不到任人擺佈,寬宏大量。
沒聽到他這番話之前,我對段陶該還挺讚許,知道他的用心以後,覺得讓馮康揍他一頓也沒什麼。
“馮康,輕著點。”
我不再阻攔馮康,段陶的行為,真的確很欠揍。
馮康得到我的首肯,脫了上衣扔到一邊,一個掃堂腿把沒有防備的段陶踢倒了。
哎,我向來心軟,看不慣這種場面。
我把耳朵塞上,背後仍能不斷聽到慘叫的聲音,又是過了一會兒,我轉頭去看戰局,見倆人軟在地面,一個躺著一個站著。
很意外,躺地上的那個會是馮康。
段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書生樣,居然也有好身手,馮康仗著身寬體胖,卻不是他的對手。
段陶把自己亂了的衣服弄平,撿了馮康的衣服扔他頭頂上,他友好的想把馮康給拉起來,卻被瞪了回去。
“打夠沒,該回去了。我們要儘快找到荼蘼,查清洪老的死因。”我彎腰去拉鼻青臉腫的馮康,又小聲警告他,不讓他再招惹段陶。
馮康痛的變了臉色,哼哧哼哧的把重量壓我身上,“段陶這小子很雞賊,打架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他靠投機取巧贏了我,我不服!”
“不服憋著,你已經輸了。”我對著馮康的肚子上又來了一拳,想讓他長長記性。
段陶跟著洪仁成幾年了,又是已故風水大師段陽明的弟子,他肯定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庸才。
“等到真相大白,我要這孫子,在我爺爺面前跪下磕頭認錯!”馮康打輸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每次說話都會牽動嘴角,痛的呲著牙。
“架也打了,氣也消了。我們該回去找馬瘋子了,吳小優還的找他幫忙。”我安慰馮康不要輕舉妄動,動手給馬瘋子打電話,想讓他過來一見。
現在天色還早,你們還有時間去附近轉轉,順便讓段陶幫忙找找人。
他們這些學風水的,在找人驅邪這方面有妙招。
我們來到那會問了,有村民說見過荼靡在山間出沒,我打算把重點放在天靈寨周圍。
“我不用過去了,我知道荼蘼在哪,你們快到村裡來。”馬瘋子在電話裡衝我喊。
“快,馬瘋子找到荼靡了!”
我把馮康攙起來,塞到後排座,讓段陶去開車。
我發現這倆人打過架以後都變乖了,一個比一個聽話,讓段陶去開車,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辰子,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也不安慰我?”馮康委屈的看著我,癟著嘴巴裝可憐。
我動手把他撅起來的嘴摁了回去,“大男人的矯情什麼,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誰跟他是朋友,我沒有這麼大的福氣……”
我很無語,勸人我不在行,不然讓他自個琢磨去吧。
回到村裡,我接到馬瘋子第二個電話,荼靡隱藏在這裡,成了天靈寨的村民一員,讓我想辦法找人去荼靡的家裡找找。
“他果然在這裡,馮康,我跟你說一個地方,你到那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我和段陶去找馬瘋子。”我安排馮康去找東西,想著他和段陶不對付,暫時分開也好。
馮康聽話的開車走了,我和段陶並肩走去院裡。
我四處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荼靡,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看著我們。
我記得說過馮康,荼靡喜歡女裝,還去過泰國,身材發育也更像女人。他如果出現,肯定是女裝形態。
人呢,不會是這個年輕小夥子吧。
我們的目光在院裡轉了一圈,最後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馬瘋子開始向我們介紹,他語氣很不友善,聽得出來這師徒倆人關係很不好。
這師徒倆人都是妖孽啊,一個年過百歲,像四十多歲的人,一個四十多歲卻像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駐顏有方。
年輕男子看到我,冷冷的一瞥。
“聽說你們滿山遍野的找我,現在我來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他悠閒的坐著,抓了一把瓜子嗑。
荼靡這張臉生的雌雄莫辨,衣著是男性裝扮,張了口卻是嬌滴滴的女人聲音。
我不過是多打量了兩眼,荼靡惱了,滿臉兇相的斥責。
“無禮,見到長輩也不請個安!”
關於他是男女的事我們也不在乎,我正要向他打聽藍滴花的事,聽到段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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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滴花的毒,是你制的?”
荼靡不把他放在眼裡,依舊磕著西瓜子。
“大家都是名人,相信不用我再介紹了吧,我來這就是為了找你們兩個人,想共同找到兇手,還馮老先生一個清白,也讓洪老先生死的瞑目。”我簡單介紹了自己的目的,開始長話短說。
洪仁成這個桉子,不單單是一條命,他牽連很廣,背後有好幾個行業大老都被牽連。
荼靡覺得自己的處境很不好,全部直勾勾的看著他,心裡很不痛快,“這事不是我幹的,我師父應該跟你們說過吧,藍滴花那個毒,在多年前我已經賣出去,手裡面沒有存貨,所以我不是兇手。”
“你把東西都賣給誰了?”段陶緊張的問,等待他的下文。
荼靡一本正經的坐著,翹起了蘭花指,“你們別急,讓我好好想想啊。”
時間過得太久了,很容易會忘記,他掰著手指頭在那好半天,才想起來了幾個人,其中有郭少宇、霍斯文、葛蘭等人。
別的我也不認識,他說的這三個人我都和他們打過交道,還真的覺得他們有點像兇手。
我拿出手機把這三個人的名字記著,打電話回去告訴吳小優,讓他先找人查著。
荼靡看著我笑了笑,“哥雖然已經離開江湖,江湖還有我的傳說,你回頭去打聽打聽,我荼靡做事,何須用毒,真的要動手,也不會用毒,毒這種東西太殘忍了。”
馬瘋子踹過去一腳,他只有一個徒弟,還給養成這種半吊子性子,每次看到他就氣的想斷絕關系。
“你踢我幹嘛?”荼靡痛的從地上爬起來,夾著怪異的女腔。
“給我正經點,趕緊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他們,最近這件桉子警察在查,而且還中邪了,你們下午還回去救他。”
馬瘋子的話果然管用,他吆喝了一聲,荼蘼的聲音恢復正常,是正常的中年男人的腔調。
接下來,荼靡乖乖聽話,把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藍滴花這個毒,是他練著玩的,根本沒想到毒性那麼大,還無意中被人發現。
有人不懷好意,高價來買,他那時候缺錢,就把所有的製品都給賣了出去,這件事馬瘋子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事後,荼靡為了讓自己的東西漲價,就把馬瘋子養的那些藍滴花全部銷燬。
這也是師徒倆人不和,決裂的開始。
這樣算起來,他們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馬瘋子覺得這個弟子已經死了,出門也不認他。
荼靡呢,怕他師傅怪罪,就隱姓埋名的,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這十年的時間裡,他儘量讓自己恢復正常。不穿女裝,不幹壞事,不製毒。
“師父,這些年時間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謹記您的教誨,知道你對我寒心了,也想找下一個接班人,你放心,我已經幫你物色好了人選。”
馬瘋子站起來,陰著臉色,“不必了,我自己已經找到了,如果你還有良知,儘快幫助他們把兇手找到。把藍滴花的毒銷燬,我不允許這個世界再出現這種東西。”
荼靡為難的看著馬瘋子,這件事不是他不去幹,真的很困難,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人已經找不到。
“荼靡,我知道你本事大,而且很聰明,只要你想辦的事就一定能夠辦到,就算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吧。”
荼靡大受打擊,痛苦大笑起來,“我為師傅做到這種地步還是得不到原諒嗎,你物色的人選是誰,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人能越過我去。”
馬瘋子指著我說,“就是他,週記的新老闆周辰。”
荼靡笑著圍著我看,“一個小屁孩而已,讓我給你算一卦看看,能活到什麼時候,有沒有本事接受師父的教誨。”
我站著沒動,迎著荼靡的目光,覺得他正經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荼靡長相不差,又是學風水方面的,有種神秘感。
“小子,你不簡單啊。好好跟著師父,聽他老人家的話,以後會有大造化。另外提醒你一句,最近有血光之災,記得千萬別去天靈寨。”
他的話我當然不信了,不去天靈寨我怎麼找殺死爺爺的兇手,我要看兇手是不是霍斯文。
如果是他,我會不遺餘力把霍斯文捉拿歸桉。
馮康這時候回來了,跑過來問荼靡,“怎麼我沒看出來他有什麼造化,你能幫我也看看嗎?”
“不看了,太費命了。”荼靡一口拒絕,打算離開小院。
這次相遇,他滿懷欣喜,以為能求的原諒,看到馬瘋子已經物色替代品,荼靡的心裡空落落的,一陣難受。
他時日不多了,就想趁著臨死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讓師父馬瘋子刮目相看。
“好,我幫你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