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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認為鮑君甫提供的線索——“感到有大的事情將要發生”非常重要,他當即指示陳賡,要鮑君甫利用方方面面的關係,儘快提供比較準確的情報。

這時的鮑君甫,已根據楊劍虹的指示改名楊登瀛,並用這一名字在上海與租界中的外國人打交道。他接到陳賡的緊急指示的同時,恰好收到英國巡捕房蘭普遜的電話,希望今晚撥冗賞光,能到他的宅邸敘談。鮑君甫想到共產黨的領袖人物均住在租界區中,如有“大的事情將要發生”,這發事地點一定是租界區。故當即決定以楊登瀛的身份赴約。

蘭普遜為什麼突然邀請楊登瀛到自己的私人宅邸敘談呢?他從楊登瀛為張道藩操辦婚禮等事分析,認為這位楊登瀛先生有來頭,其後臺一定是南京國民政府中的黨政要員。另外,這位英國鬼子的嗅覺極靈,他很快又聽說這位楊登瀛先生與到任不久的淞滬警備司令錢大鈞有私交,如能和這位剛剛在上海登臺的楊先生攀上關係,今後在上海如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就好辦了。於是,他學著中國社交的習俗,主動向楊登瀛發出了邀請。為了表示是私人之交,故把會面的地點選在了自己的私人宅邸。因此,當僕人報告楊登瀛先生到後,他分外熱情地走出客室,一邊說著“楊先生駕到,不勝榮幸”,一邊挽著楊登瀛走進客室,奉為上賓。接著,僕人端上剛剛煮好的香濃的咖啡。蘭普遜熱情地說道:“楊先生,我聽說你時來運轉了?”

楊登瀛自然清楚蘭普遜約見他的用意,遂引而不發地答說:

“蘭普遜先生過獎了,談不上什麼時來運轉,只是找到了一個口的差事。”

“楊先生過謙了!據朋友告訴我,南京方面的陳立夫先生有意選定你總管上海方面的事。”

“蘭普遜先生的訊息不可靠。”

“可靠,十分的可靠。”

“我怎麼不知道?”

“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就叫當事者迷嘛!”

“願託蘭普遜先生的吉言。”

“一定的,一定的。”蘭普遜說罷又故作神秘狀,小聲說,“另外,我還聽說楊先生和淞滬警備司令部的錢大鈞將軍過從甚密,這可是事實吧?”

“也談不上過從甚密,只是有過一面之交。”

“楊先生過謙了!將來上海方面的事,我還多有借重喲!”

“請蘭普遜先生放心,只要我楊某人能辦的,一定盡力而為!”

正當蘭普遜與楊登瀛的談話越來越投機的時候,僕人走進來,告之巡捕房幫辦洛克求見。楊登瀛機警地掃了蘭普遜一眼,發現這個英國鬼子面露難色,遂識趣地起身,說道:

“蘭普遜先生,你忙公事吧,我告退了。”

“不忙,不忙,”蘭普遜急忙起身攔住楊登瀛,遂又套近乎地說道,“再說這件事情嘛,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們英國人替你們先辦,然後再交給你們,說不定還是楊先生去處理。”

楊登瀛由蘭普遜的話音中聽出了門道:洛克求見要辦的案子,上海方面的國民黨機關尚不知情;另外,蘭普遜所說交由“楊先生去處理”,那一定是和共產黨有關的政治案件。他就在這一瞬間暗暗自問:“會不會就是那件將要發生的大事呢?”所以,他又順坡下驢,十分大方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片刻,洛克走進,他一看客室中坐著一位很有身份的中國人,遂將手中那份用英文列印的公文雙手呈交給蘭普遜。而蘭普遜一言不發,認真地審讀起這份公文,然後拿起簽字筆揮灑自如地批了一段話,遂又將公文遞給洛克,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請按上邊我寫的辦。記住:只抓此一人。”

楊登瀛當夜就把上述訊息轉告了陳賡。

陳賡接到這一情報又與顧順章等人會商,都認為楊登瀛提供的緊急情報,可能是暗藏在黨內的叛徒,向英國巡捕房出賣我黨領袖人物的重要案件。大家都十分清楚,欲要避免這一案件的發生,必須查出誰是暗藏在黨內的叛徒。幾經交換情報,仍然找不出一點兒線索。眼下,唯一的線索是英國巡捕房的幫辦洛克,可大家又都不知道他負責的區限。怎麼辦?陳賡認為時間緊迫,必須搶在敵人的前邊,連夜通知有關的負責同志,在天亮之前搬家。鑑於敵人這次行動的重點是黨的領袖人物,一定要通知秋白、恩來、維漢、亦農等同志立刻搬家。

翌日——四月十五日清晨,羅亦農由於預先約定會見山東省委吳書記,遂向妻子李文宜交代了搬家事宜,就趕到由何家興與賀稚華夫婦看守的機關。不久,何家興引一位山東大漢走進機關,向羅亦農介紹道:

“這位就是山東省委吳書記。”

羅亦農緊緊握住吳書記的手,非常關切地說道:

“老吳同志,在上海期間,一定要注意安全。好,我們就坐下談吧!”

這時,賀稚華從內屋走出,打過招呼,遂又關心地問道:

“家興,老吳同志是遠道來的稀客,這中午飯……”

“放心,過一會兒我就和孃姨上街買吃食去。”何家興似有準備的樣子。

羅亦農當即取出一些錢交給何家興,笑著說:

“今天中午由我請客。家興,快去快回,這機關的事……”

“由我頂著。”賀稚華搶先說,“如果沒有事情,我就燒開水去了。”接著,她與何家興走出屋去,並隨手輕輕地關死了兩扇屋門。

羅亦農與山東省委吳書記談了不到一個小時的工作,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正當羅亦農蹙眉思索為什麼的時候,咣的一聲,屋門被撞開了,只見洛克帶著十多名英籍巡捕和華人密探衝進屋來,把槍口對準了羅亦農和吳書記。這時,洛克操著半通不通的華語大聲問道:

“哪個是羅亦農?”

羅亦農坦然地站起,十分平靜地說道:

“我就是羅亦農,請帶路吧!”

“把他帶走!”洛克大聲叫著。

這時,十多個英國巡捕和華人密探分立屋門兩旁,羅亦農昂首走過臨時形成的這座人廊,看著兩邊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不無蔑視地笑了。但是,當他走出屋門之後,回頭看看敵人是否把吳書記一道逮捕,令他驚詫不已的是:吳書記呆呆地站在原處,而洛克卻把一隻戒指戴在賀稚華的左手無名指上。他驚得禁不住暗暗自語:

“難道會是他們夫婦?……”

出賣羅亦農的叛徒正是何家興與賀稚華夫婦。

誠如前文所述,何家興與賀稚華貪圖物質享受,忍受不了做地下工作的清苦,經常違紀到舞廳、酒店放縱宣洩。待到被羅亦農發現之後,又害怕被黨組織送往更為艱苦的農村,發動暴動,死於非命。為此,他們幾經密商,決定由懂德文的賀稚華出面,去找英租界靜安寺巡捕房幫辦洛克,“想用一批中央機關和負責同志的秘密地址,換取敵人兩萬美元和兩張出國護照,逃到國外去過**墮落的生活”。洛克一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賺大錢的機會,遂向蘭普遜作了彙報,等到雙方商定可行的辦法之後,立即報蘭普遜批准。有關具體實施逮捕羅亦農的經過,史家作了如下記載:

為了讓敵人相信,他們(何家興與賀稚華)事先同巡捕房談妥,按照約定,四月十五日十時,羅亦農一到他們的住處,他們就派孃姨送信給站立在戈登路、愛文義路口的華籍巡捕。當羅亦農正在同山東省委書記吳某接談工作時,英捕房捕頭洛克立即帶領中外捕探數名,包圍了機關。洛克用德語與何家興的老婆交談以後,當場捕走了羅亦農。在場的其他人員均未被捕,放置在辦公桌抽屜裡的黨的檔案也未被抄。何家興的老婆同洛克打交道時,還送給一隻鑽戒。

周恩來很快就從不同的渠道獲悉羅亦農被捕的訊息,並向中央作了彙報。根據中央的決定,周恩來又立即召集中央特委會,與會的有顧順章、陳賡等人。會上,陳賡與顧順章等人依據何家興與賀稚華夫婦未被逮捕的事實,一致認定出賣羅亦農的叛徒就是他們夫婦。對此,周恩來雖然也曾做過這樣的判斷,但是他知道這是關係到一個人政治生命的大事,在沒有拿到鐵的證據之前,是不能輕易對何家興、賀稚華作這樣的結論的。為此,他沉吟片時,蹙眉問道:

“你們還有什麼根據嗎?”

“一、他們夫婦是羅亦農同志的秘書,有關羅亦農同志的行蹤,只有他們夫婦掌握;二、他們為了繼續在內部隱藏,或出於其他的原因,有意不捕山東的老吳同志。”陳賡自視有理有據地答說。“順章同志,你的意見呢?”周恩來問道。

“陳賽同志說的這兩條就足夠了!”顧順章斷然地答說。

“不!”周恩來猝然嚴肅起來,“你們講的這兩條理由只是推理,但還不是確鑿的證據。”

“那……應該怎麼辦呢?”顧順章頗有情緒地反問。

“第一,通知我們的內線楊登瀛,要他儘快搞清羅亦農同志被捕的原因,以及敵人的態度,為我們全力營救羅亦農同志提供準確的情報。第二,我們在沒搞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定要控制住何家興與賀稚華的行動。”周恩來近似命令地說道。

根據周恩來的指示,顧順章等同志化裝趕到何家興與賀稚華的住處,藉口安全原因把他們夫婦遷到一家旅館,將其軟禁;同時,陳賡約見楊登瀛,讓他透過蘭普遜等人瞭解羅亦農被捕後的動向,以及誰是出賣羅亦農的叛徒。接著,楊登瀛向淞滬警備司令錢大鈞、南京的陳立夫相繼作了彙報。雙方都贊同他立即往訪蘭普遜,商談有關引渡羅亦農的事情。恰好在這時,蘭普遜打來電話,說是有要事相商,請他到巡捕房政治部晤談。他放下電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遂驅車趕到巡捕房政治部。他一見喜形於色的蘭普遜和洛克,故作未卜先知的樣子說道:

“蘭普遜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找我來是為了商談一筆買賣。”

“是的,是的。”蘭普遜邊說邊請楊登瀛落座,“我們在大英帝國的租界中抓到了一位共產黨的領袖人物。”

“據來自我方的訊息說,這位共產黨的領袖人物叫羅亦農,對吧?”楊登瀛操著近似調侃的口吻說道。

蘭普遜聽後一驚,望著楊登瀛的表情,脫口而出:

“你們警備司令部的訊息可真夠快的啊!”

“不要忘了喲,對付共產黨是我們的主業啊!”楊登瀛說罷又故意說道,“如果我們的情報無誤的話,立頭功者,當是這位洛克先生。”

楊登瀛的這番引而不發的話語,使得蘭普遜越發地不敢小視這位客人。他為了藉此和楊登瀛拉關系,主動地說道:

“楊先生,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們一家人就不說兩家的話了,你我就當面談談有關引渡的事情吧。”

楊登瀛明白蘭普遜的話意,也十分乾脆地答說:

“為了讓閣下和洛克先生滿意,待我等到南京方面的回話,然後再商談引渡之事不更好些嗎?”

“好,好!一切按楊先生說的辦。”蘭普遜贊成地說。

楊登瀛告別蘭普遜之後,遂又趕到錢大鈞的辦公地點,共同商定四月二十日引渡羅亦農。

與此同時,周恩來親自召集顧順章、陳賡等人開會,研究如何營救羅亦農。大家一致的意見,營救計劃應分兩步走:一、請楊登瀛把引渡羅亦農的時間和路線搞清楚,準備中途武裝劫救;二、一旦武裝劫救失敗,再透過其他的途徑營救。最後,周恩來又問道:

“警備司令部引渡羅亦農同志的時間定了嗎?”

“定了,四月二十日。”陳賡答說。

“引渡路線確定了嗎?”周恩來又問。

陳賡搖了搖頭。接著,陳賡又報告:據楊登瀛說,為處理羅亦農同志的案事,陳立夫將於今晚來上海。

周恩來聽後沉吟片刻,近似自語地說道:

“引渡時間會不會因陳立夫的到來有變?”

陳立夫趕到上海之後,當即召見了杜月笙、楊登瀛等人。首先,他大講了一通逮捕羅亦農的意義,指出羅為中共五人常委之一,地位與周恩來相當;接著,他又請楊登瀛、杜月笙代表他和蔣介石向蘭普遜致意。對此,楊登瀛故作驚愕狀,信口說道:

“真沒想到,這件事還驚動了蔣主席。”

“實話相告吧。如果蔣主席不是在前線督軍北伐,他會親自來上海處理羅案的。”陳立夫看了看楊登瀛的表情,“楊先生,你們和蘭普遜先生商定了引渡的時間了嗎?”

“商定了,後天——二十號。”

“為什麼不立即引渡呢?”

“錢司令說,為了確保引渡途中不發生意外,有意採取麻痺**的策略。”

“難道就不怕夜長夢多嗎?”陳立夫說罷看了看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楊登瀛,“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等於授給共產黨武裝劫救的可乘之機。”

“那陳先生的意思是……”

“今晚就引渡。”

“可警備司令部還未通知蘭普遜先生啊!”

陳立夫指著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的杜月笙笑而不語,似乎是在暗示:“這就是我請他來的目的!”對此,杜月笙也心領神會,當即答說:

“請陳先生放心,我立即用電話通知蘭普遜先生,只要警備司令部的人、車一到,他就允放羅亦農。”

這樣一來,周恩來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如何實施第二種營救羅亦農的計劃呢?眾說不一。顧順章力主乘敵不備,武裝劫獄。周恩來當即表態:這種辦法絕難成功,而且還會付出更大的代價。陳賡認為羅亦農是屬於領袖級的中共要人,蔣介石有可能下令解往南京審訊,果真如此,可中途武裝解救。顧順章當即反對,他的理由是簡單的,如果蔣介石不下令解往南京,就等於自動放棄營救羅亦農。這時,陳賡取出一張報紙,有些焦急地說道:

“你們看,這兩天以來的報紙,頭條新聞都是關於羅亦農同志被捕之事。他們聲稱:首要已擒,共禍可息。我們該怎麼辦呢?”

對此,周恩來認為敵人不僅是藉此制造輿論,在人民中間造成一種中國共產黨已經不復存在的假象,更重要的是說明敵人十分懼怕羅亦農,必欲除之才放心。所以他的結論是:事已至此,營救羅亦農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怎麼辦呢?周恩來講了三條意見:一、不放棄尋求各種營救辦法;二、設法和羅亦農取得聯系,聽聽他的意見;三、儘快確認叛徒,為黨除害,也為羅亦農報仇。與會者聽後相視無言,無比悲痛地垂下了頭。

四月十八日,陳立夫與錢大鈞等以“夜長夢多,謹防有變”為由,突然決定引渡,把羅亦農押送到淞滬警備司令部,關押在陸軍監獄。由於羅亦農位居中共中央五大常委之一,陳立夫與錢大鈞都不敢做主裁決,遂由警備司令錢大鈞發電北伐前線,電告蔣介石請示處理意見。與此同時,他們“佈置敵軍法處長裘某出馬進行審問,連續審問三次,卻未能得到半點對他們有用的東西”。接著,楊登瀛奉命調來審訊記錄,交由陳立夫等人審閱。陳立夫看後悵然喟嘆,自言自語地說道:

“唉!是絕無悔改的可能了……”

“這是為什麼呢?”楊登瀛故作不解狀。

“對此,我也是百問不得一解。舉例說,他們的周恩來是我的老相識,也是蔣主席在黃埔軍校時代的部屬,說真的,那時蔣主席對他是分外器重的。可他呢……”

“就是不領蔣主席的情,對吧?”

“豈止是不領蔣主席的情喲,他還自立門戶,前有南昌兵暴,近又發動全國的窮泥腿子滋事,和蔣主席爭天下。”

“您打算怎麼處置羅亦農呢?”

“殺無赦!”陳立夫沉吟片時,“當然,還必須等在北伐前線的蔣主席裁決。”

羅亦農自打被捕之後,即知難以生還。就在敵人等候蔣介石裁決期間,他不僅把敵人的審判廳變成宣傳真理的講臺,而且還向同獄的難友、看守人員,揭露國民黨反動派的真面貌,盡一個共產黨人最後應盡的義務。當他獲悉黨組織徵詢自己的意見時,他“用暗語寫了一封信,由獄中的同志傳出去,交給了黨組織”。另外,他時時記掛著新婚不久的妻子和戰友李文宜,給她留下了一份遺書,上面寫著:“學我之所學,以慰我。”充分表達了他對革命事業的無限忠誠。

雖說羅亦農,包括黨中央負責營救工作的周恩來等人,一致認為絕少有生還的可能,但是,誰都未想到就在羅亦農引渡後的第三天——四月二十日,遠在山東曲阜指揮戰爭的蔣介石發來回電:“就地槍決”。錢大鈞接到電文後的第二天——四月二十一日,即命令屬下對羅亦農行刑。這天,“龍華刑場戒備森嚴,荷槍實彈的反動軍警如臨大敵。羅亦農穿著整齊的直貢呢馬褂、灰色嗶嘰長袍,在敵警備司令派來的特務營一個排的押解下,從容步入刑場,英勇就義”。在離開陸軍監獄的時候,他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國民黨反動派!”等口號,高唱著《國際歌》向同獄的難友告別。

中共中央獲悉羅亦農被殺害的訊息之後,感到無比的震驚。為緬懷烈士對中國革命做出的豐功偉業,中共中央發表了《悼念羅亦農》的文章。文中寫道:“亦農同志被害了,中國無產階級失去了一位最熱烈的領袖,中國共產黨失去了一位最英勇的戰士。”“羅亦農同志的熱烈的革命精神,可為中國共產黨全黨黨員的楷模。反動派吳稚暉等提起羅亦農三字為之齒顫。他的死是莫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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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亦農被害的訊息傳開之後,在中央特委會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多數同志要求嚴懲叛徒,為羅亦農報仇。其中,負責監視何家興與賀稚華行動的顧順章等人認為,他們夫婦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僅憑這些表現,就可以斷定他們一定是出賣羅亦農的叛徒。並要求立即嚴懲不貸。

對於羅亦農的遇害,周恩來是十分悲痛的。他一方面要求中央婦委會,尤其是鄧穎超趕到李文宜的住處,安慰羅亦農的妻子和戰友;另一方面,他要求中央特委會全體同志不能以感情代替政策,要重證據,不能輕信所謂表現,嚴格強調黨絕不冤枉一個同志。簡言之,要做耐心細緻的工作,一定要查到出賣羅亦農的確鑿證據。

楊登瀛在接到陳賡指示的同時,恰好奉錢大鈞之命去答謝英國巡捕房的蘭普遜和洛克等“有功”的洋鬼子。他在一品香飯店訂了一個包間,與這些捕獲羅亦農的英國鬼子頻頻舉杯。當這些英國鬼子一個個喝得半醉之時,他取出預先準備好的“紅包”,分別交到蘭普遜、洛克等人的手裡。最後,他又取出一張兩萬美元的支票和兩本護照,笑著說:

“蘭普遜先生,這是洛克先生答應給人家的條件,錢司令讓我全部帶來了。”

“那就交給我們轉交吧!”蘭普遜邊說邊伸出了手。

“對不起,”楊登瀛微微地搖了搖頭,掂了掂手中的護照,“蘭普遜先生是清楚的,這護照不僅需要本人的相片和簽名,而且還必須加蓋國民政府外交部的大印,就這樣交給你們,等於是廢紙一張。”

蘭普遜認為楊登瀛說得在理,遂又看了看洛克。而這位幫辦卻為難地說道:

“可這兩位向我們告密的人,不知何故失蹤了。”

“那就等你們接上頭再說吧!”楊登瀛邊說邊將支票和兩本護照隨手放進了皮包中。

楊登瀛這一投石問路之舉,更加證明這失蹤的告密者是何家興與賀稚華。因為只有他們夫婦是在中央特委的控制之中,不敢輕易地離開住處,去靜安寺找幫辦洛克兌現事前答應的條件。周恩來經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採用外松內緊的“欲擒故縱”的策略,引何家興與賀稚華出洞。

是日夜,何家興與賀稚華本能地感到已經無人盯梢了,二人決定於翌日上午由賀稚華出面,與洛克接頭,一俟拿到兩萬美元和兩本護照,就立即在英國鬼子的掩護下逃往國外。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何家興藉口買早點,於第二天清晨大搖大擺地走出旅館,未曾遇到一個“可疑”的人。這時,賀稚華才放心大膽地去見洛克。她在何家興的陪同下剛剛走出旅館大門,只見一位年近半百的工人從黃包車上跳下,熱情地說道:

“先生,太太,請坐我的黃包車吧,一賤,二快,三保險。”

賀稚華畢竟心中有鬼,不敢輕易上車,遂看了看何家興,似乎在問:“這車能坐嗎?”何家興更是做賊心虛,未敢表態,留意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先生,太太,”這位拉黃包車的工人哀求地說,“你們行行好吧。我有一天沒有開張了,為了給孩子賺口飯錢,夫人如果還回旅館,來回腳就算一趟的錢。”

何家興一聽這說話的口氣,再一看這位黃包車工人的樣子,當即說道:

“稚華,上車吧,快去快回。”

賀稚華應聲坐上黃包車,說了聲“去靜安寺”就微微地閉上了雙眼。

這位黃包車工人姓張,和他相熟的人都叫他“阿張伯”。他有一兒一女,兒子是顧順章領導下的工人糾察隊隊員,在參加上海第三次武裝起義中,被杜月笙他們殺害了。女兒阿妹是紡織女工,是中央婦委辦的工人夜校中的積極分子。中央特委在討論如何落實周恩來“欲擒故縱”的方案時,大家想到何家興與賀稚華外出和洛克接頭,一定要坐黃包車前往。就這樣,顧順章調來了阿張伯在旅館門口“值班”。此刻,他哈腰拉起黃包車往靜安寺英國幫辦洛克住的地方跑去。

賀稚華是很狡猾的女人,她事先不告訴去靜安寺的具體地方。待到阿張伯拉著黃包車從洛克門前飛跑而過後,她才用力拍了拍黃包車的扶手:“停!停……”接著,她從黃包車上走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便整了整衣容,叩開了洛克的大門。洛克一見喜笑顏開,俯首吻了一下賀稚華的前額,用德語交談了幾句,挽著賀稚華走進了大門。

阿張伯全都看在眼裡,完全確認了賀稚華就是出賣羅亦農的叛徒。他為了不引起賀稚華的懷疑,往黃包車上一坐,微眯著雙眼,裝作休息的樣子,等候賀稚華走出大門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洛克挽著賀稚華走出大門來。賀稚華賣弄風情地說道:

“洛克先生,你可不要失信啊!”

或許是洛克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趁機吻了吻賀稚華,操著不通的華語說道:

“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向蘭普遜先生報告,明天上午,你可要安心地等。”

“我是人家籠中的小鳥,還能去什麼地方呢?”

“你的,快回籠子去吧,明天,我的就把你從籠子中放出來了。”洛克說罷又用手做了一個飛吻的姿勢。

阿張伯把賀稚華送回旅館之後,如實地向顧順章作了彙報。

顧順章感到事不宜遲,必須趕在洛克接何家興與賀稚華之前解決問題,故立即向周恩來作了彙報,隨後召開了中央特委緊急會議。善謀的周恩來指出:我們掌握的情報僅僅是明天上午來接何家興與賀稚華,萬一狡猾的敵人把接他們夫婦的行動,再當作搜捕我們的圈套怎麼辦?最後,他望著不知該如何動手的顧順章、陳賡等人,低沉地說道:

“這次行動的總原則是,不僅要做到萬無一失,而且還要在上海造成較大的政治影響!”

顧順章與陳賡等人微微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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