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變化實在太快，前一刻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海軍水手，轉瞬間便被那傾瀉的炮彈徹底打懵。
面對這從未見識過的攻擊，震驚、愕然、恐懼，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全都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
而被炮火所覆蓋的中心區域，處在最前面的三艘遠洋戰艦，此時已經陷入地獄深淵之中。
大量的木板被那狠狠砸落的鐵球折斷、脫落，原本顯得堅固、厚實的船隻，在這宛如天罰般的恐怖攻擊下，卻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在那密集的炮火打擊下，四艘遠洋戰艦均受到輕重不一的破壞程度，全都在海面之上搖擺不定，哪有絲毫之前悍然衝擊過來的姿態。而被破壞最厲害的一艘遠洋戰艦，此時已經隱隱有了解體的徵兆。
至於那一個個之前還在叫囂著的水手，隨著那漆黑虛影的砸下，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化成一堆模糊不清的血肉。
哪怕沒有被那從天而降的漆黑虛影直接砸中，光是那肆虐的氣浪和隨之四處飛濺的木板碎片，對於所有水手而言，也是致命般的威脅。
眼前這一幕，對於這些習慣用投石機、弩車進行遠端拋射的水手而言，心中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黑壓壓炮彈此刻所展現的威力，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對於對面的水手而言，以往他們所進行的海上戰爭，大抵都是遠端追擊、包圍，到達較近區域後利用投石機、弩車進行拋射，對敵人進行騷擾和打擊，趁此機會再逼近過去利用船首的堅固撞角進行衝撞，不過決定最終勝負結果的，永遠是、也只有是……船隻靠近後的貼身肉搏。
這樣的戰術在任何法蘭西士兵的眼中，定然都是無比愚蠢而又愚昧的，不過在曾經的中世紀，在火炮這種足以改變戰爭歷史進程的強悍武器尚未發明出來之前，大部分的海上交鋒基本都是這樣落幕，而事實也證明，他們確實有效。
只是任何武器，任何戰術，都有著一定的時效性，而顯然，隨著火炮這種具有超強遠端打擊能力的火器被發明了出來，這種曾經輝煌過的戰術，也是註定要就此消逝。
落後就要捱打，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無論在那個世界。
而眼下，特威爾對面的這些敵人，就在為自己的愚昧和無知買單。
迪克斯並沒有坐在那四艘被主要打擊的遠洋戰艦上，不過那巨大的轟鳴以及熊熊燃燒的烈焰，還是徹底震撼了他。
和手下那些沒什麼見識的水手不同，他自然知道那一顆顆黑壓壓的鐵球是由火炮拋擲出來的，只是這些在他印象中早就被歷史所淘汰的垃圾武器展現出來的威力，卻是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天空在轟鳴！大地在顫抖！海洋在咆哮！狂風在嗚咽！
這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這是神明才可能掌控的力量，而眼下，他之前以為不值一提的敵對勢力，此時卻是竊取了神明的力量。
“迪克斯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副手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那升騰的烈焰，而後臉色無比肅然的開口問道。
“命令所有戰艦，分散開來，全速前進！膽敢有擅自後退者，立刻斬殺！”
迪克斯臉色變幻數番，而後惡狠狠的說道。
對方手頭這些火器展現出來的威力確實驚人，不過很明顯的是，他們手中的火器極其有限，根本無法進行全面打擊。
哪怕手頭這三十艘戰艦在逼近之前，有一半戰艦都被那些火器擊沉，哪有如何？
只要被剩下的那些戰艦撞擊中，人數上的絕對優勢，足以讓他們在之後的肉搏戰中完全碾壓對手。
如果就這樣不戰而退的話……一想到福德斯那雙深邃的眼神，迪克斯全身就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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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對方在他心裡，是比神明還要恐怖的存在。
“所有戰艦，全速前進！”
隨著迪克斯的一身令下，十幾艘戰艦也是瘋狂向前衝撞過來。
這些戰艦上的水手，都是福德斯手下的精銳，必要的時候，哪怕讓他們去擁抱死亡，他們也會堅決執行命令。
只是迪克斯未曾想到或者說有所疏忽的是，這三十艘戰艦，事實上只有一半的戰艦在他掌控之中，至於另外一半的戰艦，卻是由博得裡和他手下的那些水手所掌控。
面對這難以想象的恐怖打擊，迪克斯手下的那些精銳士兵或許敢拼命一搏，不過博德里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海軍士兵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恐懼等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後，浮現在所有人腦海中的念頭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逃！
那一顆顆鐵球發射時所帶出宛若雷霆般的巨大轟鳴，對於任何不瞭解事情真相的海軍士兵而言，所帶來的震撼都是難以想象。
這個時代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落後，對於雷電這種只有所謂的神明才能掌控的力量，還是有著極大的敬畏。
更別提那些陡然從天落下的鐵球，而後幾乎只在一瞬間，那四艘遠洋戰艦就全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名名水手的身體被輕鬆撕裂，而後帶出陣陣飄揚的血霧，船身上原本堅固的木板，此時卻是脆弱的如同白紙般，幾乎只在接觸的剎那，就被無情撕裂、貫穿，轉眼之間，原本安逸和諧的畫面，就已經被血色徹底染紅。
這如同末日般的場景深深震撼了每一名戰艦上的水手，對於這些水手而言，戰爭並不陌生，無盡之海最不缺的就是類似的爭鬥，可眼前這一幕，哪裡是在進行戰爭，這分明就是在屠殺……單方面的屠殺！
ps:感謝“窮人孤獨”親打賞的100幣，感謝“西風·奈特”親打賞的100幣。
抱歉，這個禮拜上架應該爆發，結果我卻這麼頹廢，是作者君自己的問題，下個禮拜保證至少更新五萬字，如果做不到的話……絕對做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