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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節 遲來的懺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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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人類可以努力發展,保住最後的命脈。卻不想才暫時安全他們就開始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好多原來的戰友都被他們迫害而死,齊卡城奢華之風大起,唯一倖存下來的老戰友切夫羅想要發動政變,結果也兵敗身亡,依然敵不過那些隱藏的勢力。

望著他冰冷的屍體,我消沉了,一個人靜靜的呆在學院企圖逃避這一切,遺憾的是我自己也被這劣根性所汙染,貪慾大增導致晚節不保。”他歉意的看了看張衛,又一陣更猛烈的咳嗽,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貪慾是人類的原罪,我自以為如果得到你的pda就可能改變整個人類。但是我發現錯了,而且錯的離譜,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恍然大悟,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改變整個人類世界,這裡的人類已經被舊的惡俗給徹底的腐蝕了,除非從根斷除重新建立新的次序。”

張衛看著他眼中冒出狂熱的神采,無語的望向廣闊的沙漠,除了風聲和沙子什麼都沒有。張衛卻不想反駁他,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那麼久,已經深深的認識到這點,齊卡城龐大錯綜複雜的家族體系,幾乎成了人類衰亡的根源,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包括出賣人類。

但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卡羅姆眼光炯炯的看著他,頓時嚇了一跳說道:“不要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不!”

“我發現只有你能完成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卡羅姆眼睛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神采,彷彿沒有受過傷一樣,張衛心中暗自嘆息,知道他現在迴光返照,雖然話有些誇張,但是張衛只是靜靜的聽著。想不到冷靜的表情居然得到了卡羅姆的讚許,也許在他看來做大事的人就是要有這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風度。

“為什麼是我?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優秀的獵人,論自身實力或者是勢力我都比不上任何人。”張衛不解的回答道,心想這老小子要死了都要忽悠別人給他賣命。

“我查過你的資料,一年前不明不白的就出現在荒漠裡,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和來歷,然後加入守護者之翼,短短一年時間內就榮升到中隊長級別,擁有坦克幾輛,人數上百。你覺得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麼?很多人窮盡一生連簡簡單單的輕型坦克都購買不起。”

“那只能說明我的運氣好而已。”張衛狡辯道。

“運氣好?確實我承認運氣是個人能力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卡羅姆眼睛裡閃過一絲惱怒,張衛還是第一個站在他面前能平等對話的人,也許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對強者抱有一定的敬畏,可惜張衛那個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更顯出他獨特的氣質。

本來想發火的卡羅姆咳嗽了幾聲,頹然的縮排被子裡似乎這樣才會暖和點,他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能在我手裡逃掉的人只有個位數,除了掠奪者的卡利斯託羅,還有一個就是你。”說著卡羅姆深深的看了張衛手腕上的pda,隨即嘆了口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卡羅姆猛烈的咳嗽起來,張衛連忙拍著他的背部讓他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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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都到這地步了我也不說這些事情了,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身體裡裝了一個發射器,只要我死了,訊號會瞬間通知到齊卡城最高的那座希姆仲裁塔。可惜了齊卡城又要開始大亂,我彷彿能看到血流成河的場景。”他迷茫的看著遠方然後閉上眼睛,好半天才掙扎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金屬片塞到張衛手裡。

“這什麼東西?挺精緻的,怎麼有個龍字?。”張衛接過帶著他體溫的金屬片,感覺是鐵非鐵,沉重無比。古樸的八稜形狀有一指厚,上面雕刻著大量的精美花紋,中間寫著中文篆體“龍”。張衛在軍營裡被強迫填鴨似的學習,每個方面都有涉及到一點,正好這個小篆他認識。

“你認識?”卡羅姆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這東西是他從一個古蹟裡發掘出來的,由於大破壞後書籍文獻遺失的太多,他根本就不認識上面的字,後來找遍了全齊卡城最著名的專家學者也莫不清頭腦。想不到這不出名的小子居然認識,他內心裡不由生出怪異的感覺。

“爆簡單!”張衛拿著令牌正想解釋,但是看到卡羅姆眼睛裡放光,看到他彷彿看到金子一樣,連忙縮到一旁。

“呼!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這下我就放心多了。這塊令牌是我在遺蹟裡撿到的,它能號令我門下幾十個嫡傳弟子,他們實力強盛,足以幫助你成就大事。這件事情完了後你千萬不要回齊卡城,權力的交替時期是最黑暗的,能容易變成犧牲品。建議你回到自己的基地發展幾年,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卡羅姆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見張衛低頭沉思自己的話,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頭暈眼花,胸口裡內臟劇烈的疼痛起來,黃豆大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他的額頭上,他連忙執行原力強制的將傷勢壓制住,哪怕是多一秒也好。

“你從齊卡城東西角透過米希爾哨塔,在那裡只要拿出令牌就可以透過。過了哨塔後向南走一直到無盡之海海岸線的拉希米勒鎮,在那裡找一個叫菲特姆的船長,只要把令牌給他看,當年我救了他一命,他就可以用船載你們越過無盡之海回到荒原,直到這次權力交替完了再回來吧!”卡羅姆喘著氣著急的說道。

張衛看他臉色越來越慘白,連忙取下腰間的水壺準備給他喝點水,誰知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時間了,我要你答應我收留我這一脈,如果有誰敢不聽號令讓我的大弟子肖恩處決他們。還有我死後將我火化埋在琳的墓旁。”說完眼睛帶著期望的神色望著他。

“好吧!”張衛看著他慘白消瘦的面容心中有些不忍,連忙答應下來,手捏了捏令牌小心翼翼的塞到口袋裡。得到張衛的承諾,卡羅姆臉上露出病態般的紅暈,緊接著喘息起來,忍不住狠狠的吐了一口黑色的血。張衛在一旁只能看著,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

卡羅姆喘息了好一會兒,他回頭看了看在遠處張望滿臉焦急擔心卡琳娜和伊利亞她們,眼睛帶著莫名欣慰的神采說道:“她們是好女孩,要好好的對待她們。可惜當年如果我不任性…….琳……你來接我啦,終於……能在一起了,真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彷彿在喃喃自語,臉上帶著幸福解脫的微笑閉上雙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裡的淚水悄悄的滑落,他用手擦了擦眼睛自嘲的說:“風沙真大!”他抬頭望向天空,獵獵的風吹動著長袍嘩啦作響!微光閃過,冥冥間看到卡羅姆的靈魂飄離了身體,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飛入天際。張衛一怔,揉了揉眼睛卻發現是一陣風吹過。

望著卡羅姆睡著的樣子,張衛脫掉頭盔抱在懷裡,低頭默哀三分鐘,然後抬起對著這位又可恨又可敬的大師行了個莊重的軍禮。

這時感覺不對的眾人推薦卡琳娜和伊利亞過來看看情況,兩人正好看到張衛眼睛通紅的轉過身來,伊利亞以為張衛會喝罵她們漲紅了臉,卡琳娜正想解釋。卻看見張衛搖了搖頭,用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道:“讓卡羅姆大師安靜的休息吧!”

伊利亞茫然的望著表情嚴肅的張衛和卡琳娜,淡淡的哀傷從心底泛起,突然感覺到一個滾燙的大手攬過自己的腰肢,感覺到臉頰被重重的吻了一口,她滿臉通紅害羞的忘記了一切,將頭埋到張衛寬闊的懷裡。

就在卡羅姆死去的瞬間,無形的電波穿越廣闊的沙漠,飛向齊卡城最高建築物的希姆仲裁塔,它傲立在工業產生濃濃的煙霧中,顯得那樣莊重巍峨。

寬大的上層大廳裡,幾個仲裁部的負責人圍著圓桌正商討著日常事宜,突然聽到仲裁塔上的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負責英魂殿穿著華麗長袍的年輕人幾乎用滾爬的方式跑了進來,不小心被門階絆倒在地,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切費羅,你這樣失態成何體統!沒看到我們正在商議事情麼?”一個滿臉皺紋穿著華麗長袍拿著權杖的白胡子老頭出言呵斥趴在光滑的地磚上喘著粗氣的切費羅。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算了你父親來了也保不了你!”旁邊一個陰陽怪氣長著彎翹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端著茶杯正準備喝水,調侃的說道,他狹長的眼睛裡透露出陰狠的神色。

“報告大…大人們,卡羅姆大人的命燈熄滅了!”趴在地上滿頭大汗的切費羅哭喪著臉說道。

“什麼!”

“啪!”

所有人都吃驚的站起來大聲喊道,而中年男子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們滿臉不可置信,大廳裡一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幾乎能聽到每個人心臟都在瘋狂的跳動。

雷諾紀年07年,第三代齊卡城守護者卡羅姆隕落,享年48歲。此後齊卡城陷入長達三個月瘋狂的混亂,人稱‘紅色三月’。(不知道寫出那種感覺沒,發這章的時候,心裡沉甸甸的,感覺莫名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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