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兩個人坐在車上，楚瑾問道，“心裡不舒服？”
唐明遠握著楚瑾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說道，“還好，只是覺得柴老他們因為重視因為在乎，這才會覺得失望，我……差太多了。”
楚瑾笑了下說道，“你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唐明遠不在意嗎？在意的，只不過和柴老他們表現的不一樣而已。
唐明遠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還要繼續努力啊。”
楚瑾嗯了一聲。
唐明遠忽然往楚瑾身上一倒，說道，“沒有力氣了，要小瑾親親才可以。”
楚瑾難得回應了唐明遠無賴一樣的撒嬌，親了親他的額頭，像是……
“怎麼感覺長輩在祝福晚輩？”唐明遠毫不客氣地說道，“寶貝，親嘴兒！”聲音都帶著**。
楚瑾本來想從額頭一路親下去到唇，被唐明遠這麼一說，親什麼親一點氣氛都沒有了，惱羞成怒轉頭看向了車窗外面。
“好小瑾。”唐明遠趕緊過去哄，笑著摟著楚瑾親了親耳朵，“我不說了。”
楚瑾也不是真的生氣，笑鬧了一番，等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說說笑笑了，他們先去了章主任的房間，章主任正在屋中，除了他以外還有朱醫生和已經康復的女兒，雖然濛濛神色憔悴，精神倒是不錯。
章主任先把錦盒遞過去，說道，“恐怕楚子霄要氣壞了。”不過氣不氣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現在住的房間都是另外開的而不是楚子霄給他訂的，他和杜成約在樓下見的面，交換了東西，他離開了。
唐明遠笑了下說道，“沒病還不好？”
章主任說道，“也是，不過他還要疑神疑鬼一段時間。”
唐明遠笑了下開啟錦盒看了眼，然後交到了楚瑾手上說道，“拿回來不要再惦記著了。”
楚瑾應了一聲。
朱醫生這時候才說道，“還沒有謝謝唐醫生救我女兒的事情。”
濛濛也站起來直接鞠躬說道，“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恐怕現在還是個瘋子。”
“你們要謝謝章哥，是他把我叫過去的。”唐明遠笑著說道，“治病救人，本來是醫生該做的事情。”
朱醫生笑了下從包裡拿出一本書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感激你，覺得送什麼都差了點，這是我爺爺留下的醫術，也算是寶劍贈英雄吧。”
“這……”唐明遠並沒有去接。
倒是章主任拿了書塞到了唐明遠懷裡說道，“朱爺爺當初也很厲害，最大的遺憾恐怕是後輩沒有學中醫的，這書送給你也比在她家落灰強，我當初不過學到一些，已經受用許久了。”
朱醫生也說道，“而且這書我們也有手抄本和影印本，原本給你們也沒關係的。”章主任那裡也有手抄本，唐明遠幫了這麼大忙，他們家送個手抄本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給人一種心意不成的感覺。
說到這裡，唐明遠說道，“那謝謝了。”他明顯很喜歡。
朱醫生和濛濛心中也松了口氣，這醫術落在懂得人手裡自然價值連城不懂的人手裡也不過是一本胡言亂語的破書而已。
又聊了一會，唐明遠和楚瑾先告辭了，等上樓回到他們的房間後，等洗完澡後唐明遠才拿起朱醫生送的書看了起來，更像是一個病案整理，都是朱醫生爺爺治過的病人的情況，唐明遠看得很認真，他先按照病情描述心中開了個藥方，然後再對照朱醫生爺爺開的藥方，有些藥方的旁邊也會畫上藥草的模樣。
正好這味藥其中有柴胡，所以朱爺爺在一旁畫了柴胡的圖案，唐明遠本來沒有在意，可是看見那簡筆柴胡的時候忽然愣住了，這是他們師門的標記，和一般柴胡的畫法不同，只有他們師門的人能看出來，在剛拜師的時候，唐明遠也被逼著畫了無數遍的柴胡，那段時間算睡著了夢裡也都是柴胡。
唐明遠面色一沉，不由自主坐直了腰身，拿著書到書桌上仔細看了起來，楚瑾過來的時候，發現唐明遠一臉嚴肅的模樣，愣了愣走到了他身邊，唐明遠把所有用到柴胡的藥方都抄錄了出來，然後根據唐山教過的東西來分辨其中的內容。
楚瑾並沒有打擾唐明遠，而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唐明遠沉思了許久，忽然拿起了朱醫生送的那本書，在書脊的位置仔細摸索了起來，然後小心的把書給拆了，看著空了的藏針處，唐明遠的神色有一瞬間扭曲了，拿著書要去找朱醫生。
楚瑾卻摟住了唐明遠，親了親他眉心說道，“冷靜點。”
“雙針。”唐明遠咬緊牙，“是金銀雙針！”
“我知道。”楚瑾看見唐明遠做的筆記，更知道唐明遠的心情，“起碼有線索了不是嗎？”
唐明遠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冷靜下來說道，“是的。”他緊緊摟了楚瑾一下，“起碼有線索了，我去找朱醫生問問。”
“我和你一起去。”楚瑾說道，“不管什麼結果，我都和你一起面對。”
唐明遠點了下頭，先拿了件外套給楚瑾穿上，這才給章主任打了電話，確定朱醫生母女還在他屋中，這才拿著被拆開的書下去找他們。
如果唐明遠再晚點打電話，朱醫生母女都準備離開了，此時唐明遠已經冷靜了，說道，“朱醫生，這本書你們借出去過嗎？”
濛濛看見自己曾姥爺的書短短時間內被拆掉了封面，心中有些不高興，可唐明遠到底救了她，到底沒有說什麼。
朱醫生也皺了下眉頭說道，“沒有，借出去的也都是影印本，這是……”
唐明遠說道，“抱歉，我把書拆了，我是看到這柴胡是我們師門標誌。”說著指了指其中幾頁。
章主任仔細一看也認出來，“這個是你給克麗絲父母畫的那個。”
唐明遠點了下頭，章主任拿過仔細看了看，說道，“確實是這個，我當初都沒在意過。”他都是一掃而過的，畢竟藥材什麼樣子他都知道，而且前面還有許多別的普通藥材的，所以難免燈下黑。
這話一出，不管朱醫生還是濛濛臉色都好了許多，朱醫生說道，“是有什麼暗示嗎？”
“是的。”唐明遠說道，“所有用到柴胡的方子，我都摘抄下來，然後按照師門的辦法解讀，發現內容是雙針在書脊。”說完唐明遠把拆下封面的書籍遞了過去，章主任和朱醫生仔細看了看，那書脊處確實有有些奇怪，“雙針很長很軟，藏在書脊的時候應該s型那樣的。”如果按照唐明遠所說，看著這些空槽倒也解釋的清了。
“這對我很重要，所以……”唐明遠深吸了口氣說道，“請你們想想，這書是不是借出去過，或者能告訴我，這是你們家傳的嗎？還是……能寫幾個不在這本書上朱老先生開過的藥方嗎？”
朱醫生看向了章主任，章主任說道，“我記得。”他當初沒少去朱醫生家看書，甚至在學了中醫轉業後，朱醫生還把所有的藏書都整理了一份給他，當即拿出紙筆寫下了記憶最深的幾個藥方。
楚瑾伸手握著唐明遠的手，唐明遠看了楚瑾一眼，心中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消失了許多，反正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濛濛倒是問道，“這個雙針是你們師門的寶貝嗎？”
“恩。”唐明遠說道，“是師門傳承下來的東西，不過丟失了。”
濛濛有些好奇問道，“那是我曾姥爺算是你師門的長輩嗎？”
唐明遠說道，“我不確定。”因為這本書到底是朱老爺子的還是他從別處得的，他也不確定。
濛濛應了一聲，章主任很快寫完了遞給了唐明遠問道，“你是想從用藥習慣來判斷是不是同門嗎？”
“恩。”唐明遠拿著方子仔細看了起來，都是一些常用的方子，他發現朱老爺子很喜歡用柴胡，並不是說用錯藥了，同樣可以治病，在柴胡和另外一種藥的選擇上，朱老爺子還是會以柴胡為主，而唐明遠的師門雖然是用柴胡當做標誌，卻沒有這樣的習慣。
唐明遠抿了下唇說道，“不是。”
濛濛有些失望，問道，“要不要問問你師門的長輩？”
唐明遠沒有說什麼，因為他此時覺得有些無力，只是寫下了幾個藥方遞給了章主任說道，“用藥的習慣不同，我們不是學院派，而是傳承下來的，我用藥的習慣有師父的影響在裡面。”
章主任拿過一看，都是同類藥效的方子，確實有差別，“像是章哥也有自己的開藥習慣，同樣治感冒的藥方，是不是自己開的藥方，有時候一眼能認出來。”
“是的。”章主任說道。
朱醫生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本書應該是別人贈給我爺爺的？”
“恩。”唐明遠說道，“應該是這樣的。”
濛濛問道，“那不能是我增姥爺的父親傳下來的嗎？”
不用唐明遠回答，朱醫生說道，“濛濛，用字的書寫習慣等都是有差別的。”
章主任說道，“而且從藥方上也能看出，像是戰亂時後，記下來的病歷更多的是外科類，災後更多是霍亂類，而且從病情也可以推斷出此人生病的季節……”
濛濛不是學醫的，所以這些都不懂，不過也明白自己出醜了，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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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遠說道，“如果有什麼線索，麻煩朱醫生告知一下。”他沒有說什麼報答的話，不管能不能找到雙針，這個恩情他都領了，有機會一定會還回去的。
朱醫生說道，“我回家去翻下我爺爺留下的手稿，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你把那個柴胡圖案畫一份給我，我回去對照一下。”
“好。”唐明遠很快畫好了，交給朱醫生後再次道謝，這才和楚瑾拿著書一併離開。
回到他們的房間，唐明遠才拉著楚瑾的手一起躺在床上，“總算有些訊息了。”
楚瑾嗯了一聲，見唐明遠已經想明白了說道，“起碼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
“你好噁心啊。”唐明遠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可不願意當蒼蠅。”
楚瑾笑了下說道，“好，你是漂亮的孔雀。”
“開屏的背後是屁股？”唐明遠吐槽道，“不要。”
楚瑾說道，“那你說是什麼是什麼吧。”
“小瑾的男人。”唐明遠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只要當小瑾的男人。”
楚瑾有些無奈說道，“我也沒有把你當女人。”
唐明遠笑了笑，說道，“我準備去量一下雙針的具體長度。”
楚瑾看向唐明遠說道，“怎麼？”
唐明遠說道，“尺是古今都有的，但實際長度是不一樣的，每個朝代的都有些差別，從金針雙針的長度來推測師門的朝代，可能有些不準確，但總歸是個線索。”
楚瑾說道，“好，我幫你。”
“等回去吧。”唐明遠親了親楚瑾的唇說道，“明天陪你看熊貓散散心，等回家以後，再來弄這些事情。”他找金銀雙針為的是楚瑾的身體，如果讓楚瑾因為找金銀雙針的事情累著了，或者為了這件事而冷落了楚瑾，都不是唐明遠希望看到的，這也本末倒置了。
楚瑾嗯了一聲。
唐明遠說道，“回去的資料也多一些。”
楚瑾翻身壓在唐明遠的身上，單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說道，“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我會等著你治好我的。”
“當然了。”唐明遠伸手摟住楚瑾的腰，說道，“我們約定好的不是嗎？”幼時的約定讓他走上了中醫這條路，他怎麼會放棄。
楚瑾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竟有幾分少年的天真，“是啊，約定好的。”
因為怕人多，他們特意選了一大早過去，卻發現很多人比他們來的還早，唐明遠和楚瑾和人流錯開了時間和位置，今天要走的路比較多，唐明遠特意準備了輪椅給楚瑾，楚瑾想休息的時候坐在輪椅上，唐明遠推著他走可以了。
揹包裡還有唐明遠特意準備的飯糰和零食，楚瑾隨時可以拿著吃，還真有幾分出來遊玩的性質。
看完熊貓又休息了一天，他們才坐飛機回京城的家中，楚瑾在家中休息了兩天這才緩過來，不過短時間內怕是不會輕易出門了，唐明遠用縫衣針穿著線按照書脊上的痕跡量了一遍，楚瑾雖說要幫忙可是唐明遠哪裡捨得他累著，讓楚瑾窩在沙發裡休息，而自己查出來的結果，“大約長度是101釐米左右，不管是並排放的每只長度101釐米還是雙針共長101釐米，按照師門金針和銀針的長度習慣一般取整數，商朝一尺約是如今的16.5釐米正好取6尺或者3尺，三國的時候一尺約現在的4.釐米，南朝一尺約5.8釐米，因為所有長度都是估算出來的，大致上我覺得是這三個朝代比較可能，但是不排除別的，也有可能長度不準……”
唐明遠不停的在紙上記錄著自己的猜測，如果當初他的數學老師看到不知道要感動成什麼樣子，一邊算著還一邊嘟囔著，“你說為什麼師門書上記錄的那麼模糊，根本不知道雙針具體的長度啊，還有師門長輩怎麼也不告訴晚輩傳下來，還是說其實傳下來了，但是丟了？”畢竟動亂的時候死人是很正常的，他們師門好歹傳承下來了，有些直接滅門了。
楚瑾知道唐明遠說這些話沒有過腦子，他現在想的是雙針的事情，“還有什麼非金非玉？那是什麼？天外隕鐵？或者鑲金戴玉？如果金銀雙針樣子真的這麼風騷，那被人盯上是肯定的，難道不是知道低調點嗎？萬一真的是鑲金戴玉的，我懷疑早被人扣掉融了，但是金針又能融出多少東西……”
唐明遠說個沒完沒了，已經開始暢想金銀雙針是外星人和他師門開山祖師建交的證據，聊完外星人，又開始聊起修真了，“不是還有徐福去給秦始皇弄長生不老丹嗎？商代不還流行占卜嗎？說不定這是仙人留下的東西……”
楚瑾沒忍住說道，“我覺得你這腦洞，當初沒有學中醫，去學編劇也足夠了。”
唐明遠說道，“你也這麼覺得？其實我想過，如果沒有學中醫我會去幹什麼，我覺得我可能會去當歌手。”
“為什麼？”楚瑾問道。
唐明遠說道，“你不覺得舞臺上那種五顏六色的效果很漂亮嗎？每天花枝招展的都是可以的，而且我這容貌這氣質這身段站著足夠紅了，那樣我算染了五彩斑斕的頭髮也是時尚。”
楚瑾看著唐明遠，默默地扭過了頭，“這麼點追求？”
唐明遠說道，“我明天去問問餘老師商、三國和南朝的情況，其實我覺得商朝更有可能。”
“恩？”楚瑾有些疑惑，“為什麼？”
“也可能是三國和南朝，亂世出英豪。”唐明遠想了下又說道，“我總覺得我們門派的開山祖師不該是個默默無聞的人。”
楚瑾默默地看著唐明遠，唐明遠笑道，“畢竟有我這麼出色的後輩。”
“……”楚瑾起身他決定下樓去端杯鮮榨檸檬汁來給唐明遠，裡面不加蜂蜜不加糖。
唐明遠笑嘻嘻地叫道，“寶貝，別走你不覺得我說的很對嗎？”
楚瑾都懶得看唐明遠一眼了，等楚瑾出去了，唐明遠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不失望是假的，誰也不知道他翻譯出朱醫生送的那本書中暗藏的意思時，是多麼的激動，“雙針……”
徐舫帶著女兒來送謝禮的時候，唐明遠和楚瑾正在花園裡折騰種的那些植物，見到兩個人的時候，唐明遠還一手泥土，楚瑾先招待兩個人，唐明遠去洗手了，出來後問起了徐舫妻子的情況，徐舫滿臉笑意說道，“已經穩住了，她現在飯量也大了不少，雞湯每天都在喝，還能出去稍微轉轉圈，不過看著她倒是瘦了一些，氣色卻很好。”
“當初是因為身體的情況造成的虛胖。”唐明遠解釋道，“所以不用擔心。”
徐舫說道，“那我放心了，我回去和我妻子說，她現在信你的話。”
唐明遠笑了下沒有接話，徐曉曦說道，“大哥哥，我把我零用錢和過年的壓歲錢都拿過來了。”說著從粉紅色的小書包裡掏出一個小熊的存錢盒，“給大哥哥。”
“不用的。”唐明遠笑了起來，“你爸爸已經給過我診金了。”
“要的。”徐曉曦說道，“爸爸說過，只要答應的事情都要做到，哥哥治好了媽媽，我答應過把壓歲錢都給哥哥的。”
徐舫也笑道，“小唐拿著吧。”
唐明遠聞言這才拿過來說道，“那好，我收下了。”
徐家這樣的教育其實唐明遠和楚瑾還是很贊同的，不能因為年紀小肆無忌憚，徐舫說道，“除了來送謝禮外，是想邀請你們參加在m國舉行的交流會的，據說有幾件華國的東西。”
“有和中醫有關的？”唐明遠直接問道。
徐舫點了下頭說道，“只是得到了些訊息，不過這種交流會，想要買到東西需要看賣家的要求，有的直接出錢行的，有的是需要以物易物，還有的是需要辦一件事，所以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把東西拿下來，我想著你可能有興趣。”
唐明遠忽然想到柴老的話，徐舫嘆了口氣說道，“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了筆錢，也不知道能帶回幾件東西。”
“我去。”唐明遠深吸了口氣開口道，“謝謝徐大哥。”
徐舫說道，“算我不說，過幾天你也會知道這個訊息的。”
唐明遠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徐舫說道，“那等時間確定了我通知你，據說是在個遊輪上舉行的。”
“我知道了。”唐明遠應了下來，想了下說道，“我上樓拿點東西。”
很快唐明遠下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有兩個巴掌大的盒子，“這是送給曉曦的禮物。”
徐曉曦看向了父親，徐舫點頭後，她才乖乖接了過來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哥哥。”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