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驍定定地看向杜杏兒，他感覺的出，杜杏兒想問這一句話應該很久了，她心裡對他似乎有很多好奇，不過她之前承諾過不會追究他太多。
這會兒，看來還是憋不住。
“我的功夫，是跟別人學的。”聞驍道，這不算是假話，可也等於廢話，誰能天生會功夫。
“聞驍，我不是想要探聽你什麼，只是你的功夫實在是比一般人好上太多，之前是沒有人注意，可萬一被人發現，恐怕解釋不清。”杜杏兒想了想，還是出言提醒，“我能感覺的出，你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隱瞞身份最好的方式就是混跡在人堆裡，不要當最出挑的那一個。”
也許在聞驍聽來自己會有些多事，可杜杏兒還是希望他至少安全。
杜杏兒鮮少跟聞驍說這些話，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抱歉，我好像說多了。”杜杏兒微微偏過頭，心裡有些惱怒，自己似乎變得有些奇怪，她擔心聞驍，她為什麼要這麼替他考慮。
當然是因為他跟自己在外人面前是夫婦一體，萬一聞驍出事，必然也會牽連他，所以她才會擔心聞驍，肯定是這樣，杜杏兒這樣說服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肯定會先安排好你的事。”聞驍頗為認真地說到。
杜杏兒反倒覺得有些羞赧，她剛才好像在給聞驍施加壓力。
“我不會讓任何事連累到你。”聞驍鄭重道。
“嗯。”杜杏兒默默應了聲。
開緣酒樓。
為了第一天的營業，酒樓的人已經提前準備了好一陣子，當然他們的準備策略跟望春樓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賬房先生的算盤上下撥弄，計算著今天的收益情況。
“結果出來了，掌櫃的，五兩銀子。”賬房先生報出今日的收益。
“五兩銀子，竟然能有這麼多錢！”
酒樓的人竊竊私語，紛紛覺得這是個不可思議的收益，可在掌櫃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
眾人面面相覷，五兩銀子的收益掌櫃的竟然還不滿意嗎，那還要多少才能得到掌櫃的認可。
“只有五兩銀子，這怎麼跟東家交代。”掌櫃的開始發愁。
賬房先生附耳在掌櫃的耳邊，低聲道，“咱們幹咱們的，又不是什麼都沒做，您想想看咱們沒成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
掌櫃看了賬房一眼，問道，“什麼原因？”
“您有沒有聽望春樓那個小娘子說的話，咱們拿到手的方子價值五兩，人家望春樓手裡的價值百兩，這五兩跟百兩打擂臺，咱們能贏就怪了。”賬房道。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掌櫃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您看，東西是姨娘給咱們的，該做的我們無一例外都做了，賺不到錢也不全是咱們的責任，若是當初姨娘給的是百兩的方子，我們怎麼可能打不過望春樓。”賬房勸到。
“你說的對，就這麼交代。”掌櫃的算是認可了賬房的說辭，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反正老爺這個姨娘也不受寵，把責任全部推到她頭上也沒有問題。
幾日後，汪家。
前幾日李氏趁亂從開緣酒樓那裡先逃一步，即便如此，她還被人堵在醫館裡強制賠償了不少銀兩。
說起這事李氏就一陣肉痛，她好心好意去幫忙，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沒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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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在家裡跟汪偉抱怨，可汪偉覺得這一切都是李氏自己多事，當初做這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跟自己商量，倘若他能早一步知道李氏的打算，他必然會阻止李氏。
然而李氏自己也覺得冤枉，她就算跟汪偉說了，汪偉定然是不同意，可她女兒能不能藉此上位，這一天至關重要，她要是不出面，萬一下面的人辦事不用心怎麼辦。
兩人言語間都是抱怨，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忽然間，家裡的大門咯吱一聲開啟了，李氏和汪偉都被嚇了一跳。
“小玉！”
李氏立刻從椅子上坐起，看著汪小玉滿臉侷促，“小玉，你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回來了。”
汪小玉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著李氏的目光冰冷冷的。
李氏一陣膽寒，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怎麼不說話。”
“娘，”汪小玉瞪了李氏一眼，終於開口道，“這方子你們確定是從杜杏兒那裡弄來的，沒有問題？”
李氏立馬道，“當然沒有問題，老孃可是花了五兩銀子從杜杏兒手裡買下來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杜家。”
“可杜杏兒給的方子不對。”汪小玉氣急敗壞，手裡的手絹被死死擰成一個結。
“不對？”李氏大驚，方子的事是她跟汪偉一起辦的，若是說不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李氏用胳膊撞了一下汪偉，示意她開口。
“那個，小玉，我們的方子有什麼問題嗎。”汪偉覺得奇怪，他認為杜杏兒應該是拿出了冷吃兔的秘方才是，而且她也承諾過不會二賣。
難不成杜杏兒發過的誓都是假的，不應該啊，誰會冒著地裡不收一粒米的風險做這種事。
“那方子做出來的東西，跟望春樓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差得遠了。若真是冷吃兔的方子，我們怎麼可能只賺了那麼一點，要知道望春樓可是一日進賬十幾兩銀子。”汪小玉怒道。
一提起這事她就直冒火，在此之前，她可是對這事寄予厚望，在老爺面前力薦此事可行。
雖說結果上是賺了幾兩銀子，可距離她當初承諾的數額差的太遠，老爺為此對她的評價又降了一級。
這讓汪小玉怎麼能不惱火。
“那就是我們被杜杏兒那丫頭騙了！”李氏一拍大腿，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都怪杜家。”
“現在找杜杏兒的麻煩還有什麼用，老爺為了這事冷落我好幾日了，反正這次我是沒有機會了。”想到自己多日籌謀全部打了水漂，汪小玉就沒法冷靜下來。
“杜杏兒這個小賤人，老孃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李氏說話間就準備衝出去，不過被汪偉攔住了。
“你現在還看不明白嗎，杜杏兒難對付的很，說不定人家是設好了套等你往裡鑽。”
李氏頹然地坐下，仔細想來，他們自從跟杜杏兒對上之後，好像一次都沒有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