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隗竹的房間裡吃飯，葉素商告訴她籌到了擴張資金，準備在寒假前再加開十五家店。
隗竹並沒有驚訝葉素商的籌款能力，這個年紀出來創業玩的，家裡肯定是不差錢的主，問道：“要不要成立公司？我覺得規模上去，還像以前那樣散養模式應該不成……”
葉素商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五家店的規模和二十家店的規模不可同日而語，必須採取標準化經營，統一培訓、採購、配送和服務，成立公司迫在眉睫。大仙，有沒有興趣來和我一起幹？”
隗竹笑道：“我學的計算機，不懂商業。你們財大人才濟濟，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做生意要全靠學經濟的，我這個學哲學的也不用來湊這個熱鬧了。反正只要你肯來，哪怕掛個名，當個技術顧問，我就送你5%的股份。”
“技術顧問？”
隗竹奇道：“據我所知，奶茶店也用不到計算機……”
“那是現在，以後發展壯大，你可以幫忙開發一個辦公軟體，下訂單，收銀結算，成本核計，物料配送，新品研發，多門店管理等等……”
隗竹佩服的道：“你能思考這麼長遠的事，已經有點企業家的樣子了！”
葉素商得意的道：“誰讓我有個好老師呢？”
隗竹轉頭看向林白藥，林白藥笑道：“當仁不讓，正是鄙人！”
……
隗竹最後也沒答應加入，離開小區，路上林白藥問道：“你幹嗎非得拉隗竹當顧問？”
“她能給你的幻兔當顧問，就不能給我的指尖留香當顧問？”葉素商反問道：“還是說我倆的關係，比不上你倆的關係？”
林白藥笑道：“那就得掰扯掰扯了，我和隗竹認識快三年。你們呢，認識不到三個月。我們是高中時代共同奮戰高考的戰友情，你們呢？天天湊一起喝酒的酒鬼情？”
言外之意，你能和我比？
葉素商冷哼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林叔叔，這是場持久戰，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林白藥聽出了火藥味，明智的轉移話題，道：“你繼續追投資金，太尉那邊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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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談……這樣吧，我跟你回宿舍，找太尉聊聊。他如果願意認購，可維持原股份不變，如果不想繼續投錢，那就等比例稀釋吧。當然，稀釋時會補全他沒要的那7%的股份。”
既然決定開公司正規化，那麼股權結構一定要處理好，林白藥對此是支援的，道：“行，看太尉怎麼決定。”
宿舍裡正熱鬧，趕上週末，楊海潮和範希白去外面租了個電視和影碟機，又搞了幾張彩色光碟，對面宿舍和隔壁宿舍聞風而動，總共聚集了十幾號人，把狹小的屋子堵塞的跟上午八點多的鬧市區似的。
不知哪個短小無力的傢伙中途跑出去上廁所，回來沒有把門關死，林白藥帶著葉素商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黑暗中烏壓壓的人頭，以及電視機畫面發光營造出來的詭異氛圍。
“oh，yeah……oh，yeah……”
激昂的喊聲震耳欲聾，這幫禽獸還特麼的恬不知恥的互相點評：“這老外演員的細節不行啊，我覺得面部表情有些太誇張，還是不如小日子過得挺好國的諸位至聖先師……”
“你這叫夏蟲不可語冰！老外的演技重點在於傳達物種差異性帶來的視覺感官上的動態演化遞進，如果都像小日子國的老師們那樣婉約矜持，影視圈就完了……”
“有道理！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我們讀大學，首先學會的就是包容一切！”
聽著讓人發麻的騷話，林白藥捂住還在懵懂狀態的葉素商的耳朵，直接把她推到了房門外。
“太尉呢？”
林白藥從人群裡找到餘邦彥，餘邦彥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裡面正進行到七進七出殺穿長坂坡的緊要關頭，隨手指了指上鋪。
臥槽！
什麼叫眾人皆醉我獨醒？
什麼叫泥潭子裡出白蓮？
荷爾蒙爆棚的浪漫夜晚，宇文易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白藥叫醒了他，兩人出了宿舍，和等候著的葉素商來到樓外的空地上。
葉素商神色正常，也許是沒搞清楚剛才發生了啥事，和宇文易說起擴張計劃，準備再投入二十萬，問他要不要跟投。
宇文易摸摸鼻子，道：“我先打個電話……”
他摸了摸屁股，沒找到手機，借林白藥的手機給家裡打過去，還不見外的開了擴音：“媽，我之前兩萬塊錢投了個奶茶店，現在發展挺好。你能不能再給我八萬，湊夠十萬整？”
“兒子，八萬會不會太多了？”
“五家奶茶店日營收總計已經突破了六千元……”
“……”
那邊沉默了十幾秒，道：“八萬夠嗎？要不多給你點，湊個二十萬？”
宇文易道：“夠了，慢慢來！具體還得看這次擴張後的效果，不能盲目。這都是媽你教我的，對不對？”
“mua！乖兒子！可比你爸年輕時厲害多了……”
然後聽到電話那邊響起男人憤怒的聲音：“我年輕時可是村裡第一個實現糧票自由的……”
“你說你跟兒子吃什麼醋……兒子，不跟你說了，錢明天給你打過去，我得安慰安慰你老爸……”
電話結束通話。
林白藥和葉素商強忍著笑，宇文易卻絲毫不知尷尬為何物，道：“我媽說了，明天給八萬，加上之前的兩萬，也就是十萬。葉子最早投了十萬，再投二十萬，那總股本就是四十萬。我出十萬，可以佔股25%，但我當甩手掌櫃，沒參與任何經營，這樣不公平，只佔20%好了。”
宇文太尉的敞亮就在於此，之前投了兩萬，應該佔股17%，他只要了10%。
這次又主動讓5%，辦事大氣，讓人心折。
知道他的脾氣，決定的事不更改，林白藥也沒勸說，讓那個葉素商照此設定股權結構。
其實拉宇文易進來，不是因為真的缺十元萬的投資，而是想著帶兄弟們一起發財，也不算佔他多大的便宜。
完事後宇文易繼續回宿舍睡覺，林白藥瞧宿舍裡烏煙瘴氣的，估計他們能狂歡到熄燈，不想回去，準備一個人去操場跑跑步。
倒不是脫離群眾，影碟機盜版碟大屁股電視，三合一的畫面質量比馬賽克強不了多少，讓習慣看高畫質版，且混跡PXV等老紳士站點的林白藥提不起任何興致。
“我陪你！”
“不用了……”
“你怕跑不過我丟人？”
“我怕你跑起來顛簸起伏過大，害我長流鼻血而遮掩不住兮……”
“呸！”
葉素商很痛恨自己被林白藥變成了秒懂女孩，以前這樣隱晦的暗示她根本聽不懂，或者說沒人敢和她這樣說話。
一個小擒拿，反扣住林白藥的手腕，往後背上提下壓，從側面把他制服於自己的腰腹間。
“說，他們在屋裡看什麼東西？”
“你真不知道？”
“我該知道嗎？”
林白藥哎呀呀直喊疼，道：“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繁殖的季節……這下知道了吧？”
葉素商頓時羞紅了臉，身子軟了半邊，鬆開林白藥的手，道：“臭男人，不要臉！”
說完轉身跑掉。
聽到林白藥在後面用趙老師的語氣，大聲的朗誦：“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繁殖的季節……”
葉素商只覺得渾身發熱，輕啐一口，眼角眉梢卻不易察覺的浮現出少許的媚意。
冬天過半，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