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媽總部大樓，這會兒還在長安街西延長線上。
並不是後來的那個頗具爭議的大褲衩。
《實話實說》欄目的演播廳，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甚至可以說毫無科技感。
三面環形階梯狀觀眾席，舞臺上孤零零擺放著兩張布藝沙發，面積小的可憐。
主持人和觀眾倒是真的實現了近距離接觸，足夠親民。
旁邊還有個三人現場樂隊，但也就起個調節氣氛的作用。
背景牆就很讓人無語了，別說什麼大型LED屏了，佈景和地板相連的地方都沒有做過處理呢，看上去就讓人感覺有些寒酸。
這也太應付事兒了吧？
而且，這可是《實話實說》啊，你們缺那點兒投入嗎？
這個節目這會兒有多火，都不用仔細介紹的，能直接搬上春晚舞臺，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後來小崔在給黴國總統做介紹時還說，我的節目有五千萬觀眾，這話可一點兒都不是謙虛，因為那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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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萬觀眾是個什麼概念？
在黴國火爆異常的《老友記》，平均每週有2500萬人觀看。
而《實話實說》呢？
答桉是3200萬。
僅就這一點而言，小崔足以自傲，《實話實說》這個節目，也確實火爆異常。
可偏偏就是一個火成這樣的節目，給陳默的感覺卻略顯小家子氣，甚至有些簡陋了……
正式錄製之前，陳默並沒有見到主持人小崔，更不會有什麼臺本啥的。
這會兒可不是後世，訪談節目都得先在後臺對一下臺本，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哪些可以說，哪些絕對不能說，一條條鉅細無比。
綜藝節目就更不用說了。
上節目的演員，那真的是按劇本演戲，演人設，蹭熱點，掀起爭議話題，那真的是為了賺流量，無所不用其極。
但也搞得整個圈子裡烏煙瘴氣的。
是人是鬼都在秀，卻不知道在偏離了正軌的道路上，已經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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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整個圈子的悲哀……
陳默和小崔也是錄製前，在演播廳見了一面，沒有過多寒暄，聊了幾句之後，做了個簡單的溝通，兩個人就開始了節目的錄製。
先是小崔主動介紹陳默，“今天邀請的嘉賓很年輕，看起來還有些兒小帥，但大家千萬不要那麼膚淺啊哦，其實人家更有才華。
“先是憑藉一部《無間道》，拿下了戛納金棕櫚最高獎，在全球斬獲了兩億多美金的票房，又以一部主旋律和商業完美融合的《風聲》，還未下畫，就取得了破億票房的成績。
“讓我們歡迎青年導演……陳默，做客這一期的《實話實說》。”
“譁啦啦……”
現場掌聲很熱烈，而且，今天到場的也多以年輕人為主，自然更容易調動氣氛。
陳默雙手合十，含笑衝觀眾致意，“謝謝，謝謝！”
小崔等掌聲和音樂過後，才笑著問陳默，“聽說《風聲》還是你的畢業作品？而且還是提前一年從北影畢業了，對嗎？”
陳默笑著點頭，“是的，但其實之所以提前畢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算不上太出格？”
小崔笑的更有意思了，“哦？怎麼說？”
他笑起來，總給人一種帶著點兒小壞的感覺，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給你挖坑。
陳默卻表現得相當坦然，“我考北影的那一年，導演系其實是沒有招生計劃的，所以，當時錄取我的是文學系，但我一開始上課，跟的就是96級導演系那個班，所以嚴格意識上來說，我還是可以隨著96級那一屆，一塊兒畢業的。”
小崔恍然大悟，“這是用三年時間，完成了四年的大學課程啊。”
陳默對這份誇獎，很從容的笑納了。
小崔就笑了笑，“據說你籌拍自己的第一部電影《無間道》時，是在大二下學期？”
陳默點頭承認，“對，當時也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這個劇本，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於是就在大二學期之後，直接請假去了香江，也才有了後來的《無間道》這部電影。”
小崔，“哦？一個人去的？”
陳默笑著搖頭，“是一個人去的沒錯，但可不是蒙著頭不管不顧就過去的，很多事情肯定是有計劃的。”
小崔，“原來這裡面還有故事啊，能說嗎？”
陳默笑著看他，“沒什麼不能說的，這節目不就是實話實說嘛，還是崔哥自己都忘了初衷？”
小崔哈哈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進攻型的選手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
陳默聳了聳肩膀，“我是無所謂的，但問題是，萬一我說痛快了，你們不敢播，那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崔眼睛一亮。
就差拍胸脯保證了，“你儘管說，我給你兜著底兒呢，就從去香江說起。”
陳默也沒扭捏，“這事兒吧，其實一直是我女朋友在做的，除了電影上拍攝的事情，其它方面的所有雜事兒，都是她在處理。”
小崔“哦”了一聲，“女朋友是香江人？還是在香江讀大學啊？”
陳默笑了笑，“她現在是香江藉，但其實是土生土長的景北人，因為從小父母因公殉職，所以是在我們家，和我一塊兒長大的……
“不過後來她去了南加大讀大學，畢業後就去進入了香江的金都機構，主要還是為了陪她姥爺，老爺子在金都機構工作了一輩子，也不容易。”
小崔就明白了。
但沒有過多往深裡問，而是感慨了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所以，我們終究還是要往前看的。”
陳默就笑著看了他一眼，不錯嘛，挺上道的。
小崔視而不見，卻冷不丁就來了個殺招，“那又是怎麼請到張國容和柳德華，這兩位大明星的，像你這樣還沒大學畢業，又是從內地過去的，能見到人就不容易吧？”
陳默心裡一樂。
臉上卻一片從容，“在香江，像他們這樣的大明星，其實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出門就前呼後擁，平時都高高在上的，對人也很隨和。
“我當時就對華仔說，哥哥那邊已經同意出演了，你還有啥好猶豫的，然後又找到容哥，說華仔都答應了，很期待和你再次合作呢，你總不能讓人家失望吧？結果兩個人就很痛快的接受了邀請。”
小崔聽的眼睛都圓了，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演的。
“就這麼簡單？”
陳默攤手，“那還需要多麼複雜嗎？本來就是挺簡單的事兒啊。”
小崔很是無語，但還是跟著問道，“拍攝的過程順利嗎？我可是聽說，新人導演都是比較難做的”
陳默很自信的一笑，“還算順利吧，那邊無論是劇組人員，還是演員，在工作上還是很敬業的，專業素質沒得說。”
小崔又開始挖坑，“那陳昆和閆冰燕呢？為什麼當時從內地選了這兩個人出演角色？”
陳默一臉澹然，“陳昆算是比較熟悉的了，閆姐那邊，則純粹就是欣賞，而且，她是那種敢拼敢闖的性子，可塑性很強，我覺得這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演員，即使她不是科班出身，但潛力和天賦實在是太突出了，沒有哪個導演，會拒絕和這樣的演員合作的。”
小崔見陳默沒踩坑，也不以為意。
“在去戛納之前，有想過能拿到獎項嗎？”
陳默也沒遮掩的意思，“肯定想過的，要不幹嘛送去參加電影節啊，又不是閒著沒事兒做。”
小崔再次呵呵一笑，“那忽然拿到大獎之後呢，有沒有感到有什麼壓力？”
陳默卻搖著頭，“雖然有點兒突然，但壓力什麼的還真算不上，因為電影拍完之後，我其實就想的不多了，比如獎項啊、票房啊之類的，那都是別人需要考慮的，我只負責把電影拍出來，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