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斯溫等人帶著俘獲的船回去時。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在大地上,如果沒有火光,將會一片黑暗。
“是時候戰鬥了。”斯溫宣佈著。
“現在?”阿列克謝疑問著。
“你晚上不睡覺嗎?戰士們可能需要休息。”裡德看著斯溫,他想知道斯溫的想法。
“就現在,我們不能等。我們到達福堡的訊息恐怕已經被他們從海上傳出,萬一敵人有援軍趕來,我們將什麼也做不成,時間緊迫,必須今晚!”斯溫再次強調著。
“好吧。”裡德攤了攤手。
“阿列克謝帶著戰士去正面進攻,用梯子進攻,不要靠近大門!也不要從大門處進攻。”斯溫下達著指示。
“為什麼?”
“因為你靠近大門,那麼大門處進行防禦的戰士就會更多。而我,會帶上一些戰士從海上進攻,進入堡壘內部,然後開啟堡壘的大門。如果你從大門處進攻,那麼就是在給我找麻煩。”斯溫解釋著。
“我懂了,那我等你開啟堡壘大門的好消息。”阿列克謝點點頭。
冬天的海水是冰冷的,如果海水打溼了衣物,再穿著它們繼續戰鬥,那人一定會在打倒敵人之前自己就會先倒下,這也就是船的意義。
在海水洶湧而來的地方,斯溫帶著布托,裡德,索特等戰士,一共四十人。
浪花拍打著船身,四下靜悄悄。
但不一會兒,城裡的狗開始狂吠,盾和武器在奏著交響樂,堡壘大門那邊開始燈火通明。
“殺了那些混蛋!”
是阿列克謝帶著人開始進攻了。
那邊的動靜吸引了大部分敵人的注意力,導致碼頭處有些死寂。
斯溫可以聽到自己人從船上爬上岸的腳步聲。
這就像一場夢,敵人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會有人從海邊摸過來。
可能也有吧。
一個男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但在他還未驚呼出聲之前,斯溫就以一個迅捷的步伐上前,用利刃帶走了他的生命。
撐住那人快要倒下的屍體,輕輕將他放置在地上,使它沒有發出動靜。
嗯呃啊嗯嗯...
一個女人有些奇怪的聲音響在眾人的耳邊。
“那是什麼鬼聲音?”羅德馬爾問。
“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裡德笑著說。
“等你嘗過女人的味道後你就知道了。”索特打趣著。
堡壘大門處的動靜越來越大,人們開始甦醒過來,他們看見斯溫等人經過。
在眾人有些擔憂的眼神中,斯溫低聲說道:“安靜,保持鎮定,跟著我走。”
奧丁在上,那些人以為斯溫等人是前往支援堡壘大門的,沒有人喝住他們。
斯溫等人的腳步聲在那些房子之間的路上迴盪著。
在一個城牆邊的院子裡,一隻狗在牆邊扎了根,停下來翹起腿,然後向斯溫吠著。
一個嬰兒在房子裡哭。
敵人戰士的腳步聲在城牆上迴響著。
斯溫的戰士們靠在牆壁上,沉默的看著敵人在城門那邊聚集。
“將這些雜碎全殺掉!大半夜的都不讓人睡覺了混蛋!”敵人怒吼著。
慘叫聲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嬰兒又哭了,哭得更響了。
“這孩子的母親呢?吵死了這孩子。”索特抱怨著。
“如果這是你的孩子,你還會嫌他吵嗎?”布托說,他和索特在多次的戰鬥中成了朋友,偶爾互相調侃著。
“我們要先藏起來嗎?”裡德問,他的聲音中有一些嗚咽,就像是在抱怨。
在斯溫的人和大門之間,除去城牆上的,城牆下的敵人擠在一起,在城門背後。
斯溫沉默著,那裡有多少人他數不清,只知道那裡的人頭有很多,烏壓壓的一大片。
“大人,我們的人有點少,恐怖打不穿他們去將大門開啟。”有戰士小聲說著。
“所以我們失敗了。”裡德說道,他的語氣不像是在疑問,而是一種任性的宣告的語氣。
斯溫有點想揍他,裡德什麼都好,就是在戰場上總會優先思考如何存活,才會再去思考戰鬥,這讓他因此活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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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瞭解他,斯溫保持了耐心。“沒有失敗,我們還有機會。”
“機會在哪?”裡德說。
院子裡的大門被開啟,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出來,望著吵鬧的周圍,由於太晚她有些困,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一動作使得她的衣服緊繃在胸部上,然後她就看到了斯溫的人在她眼前,她以為戰士們在看她的胸部。
她開始本能的將她的手臂放在胸前,她是穿著衣服的,但在眾多目光之中,她一定覺得自己是赤身裸體的,女人迅速的跑回來了房子裡。
“看見了嗎?”
“什麼?”羅德馬爾摸著腦袋,不懂說的什麼。
“所以你是小孩子啊。”戰士們哈哈笑著。
“什麼啊?”羅德馬爾抱怨著。
“那女人的胸真大,你真是小孩子。”
突發的情況,將戰士們有些壓抑的心情提高了些。
“如果我們不攻下城門,那麼因為進攻而失去生命的戰士就會白白死掉。並且,他們沒收到我們的資訊之前,他們會一直透過梯子向城牆上的敵人進攻。”
斯溫沉聲說道。儘管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這是由於他的思考不周而導致的,但他現在看到了問題的所在。
“會有很多人死去,毫無作為的死去,那將是沒有價值的犧牲。”
“他們信任我們,我們也背負著開啟大門的重任。”
“大人,敵人很多,很多,很多。有我們的兩倍以上...”一個戰士說著。
“是的,敵人很多!”斯溫知道,在他眼中的未來看到的只有鮮血和死亡。
“於是你們這就怕了嗎?”斯溫目光一一掃過所有的戰士,這都是跟著他許久的戰士。
“可我們難道不是勇士嗎?”
“勇士是什麼啊?你們在你們的內心問著你們自己!告訴你們自己!勇士是什麼!”斯溫低聲咆哮著。
“勇士是有力氣有膽量的戰士!想想你們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嗎?配嗎?你們口口聲聲的不是說渴望名聲嗎?”
“現在就是了啊!”
“想想你們的戰友!想想你所夢寐以求的名聲與榮耀!”
“告訴我,你是想當個懦夫灰溜溜的原路返回,還是選擇告訴世人,什麼是勇士?!”
“你在恐懼嗎?那你不配,我們勇士的內心永遠都沒有這個詞!拿起武器!堅定內心!戰鬥吧!夥計們!”斯溫吼著。
“豬陣!”堡壘城牆邊的院子裡響起了一聲怒吼。“奧丁將會見證我們的勇敢!”
沒有戰士選擇離開,他們圍著斯溫組成了陣形,最強的戰士擔任豬陣的矛頭。
“我們要衝破他們的人群,將大門開啟,迎接我們的戰士!勝利會屬於我們!榮耀也會屬於我們!”
“所有的人都會知道福堡是怎樣陷落的!那是我們幹的!”
“我們幹的!!”
這就是斯溫接下來要做的。
就這樣,當斯溫帶著戰士們結成豬陣時,一個像錐子一樣的陣形,朝著大門處衝鋒時,這場激烈的戰鬥就開始了。
大門的人像黑雲一樣擠壓在一起,還一些站在城牆上,他們抵禦著來自城牆外的進攻。
在火光的照射下,斯溫一行人的影子在身後拖的長長的,投射在汙穢的土地上。
城牆邊的戰鬥很吵,吵到斯溫等人的動靜都沒能吸引到敵人的注意。
直到近了,鮮血飛出,才有人注意到有敵人從身後過來,他們臉上有著驚恐,拉著身邊的戰友,告訴他們背後有敵人。
大門建立在兩個巨大的城牆中間,敵人看了看緊閉的他們,他們疑惑著這群敵人從何而來。
“殺了他們!”有敵人喊。
這時恐懼來了,敵人像水一樣的迎了上來。
豬陣是個可怕的地方。
這是戰士成名的地方,而名聲對諾斯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名聲就是榮譽,但要獲得榮譽,一個人必須站在死亡肆虐的陣線裡。
斯溫曾在的諾丁漢的豬陣裡呆過,他記得死亡的味道,它的臭味,生存的不確定性,斧頭、劍和矛的鋒利。
所以斯溫對它沒有恐懼,只有興奮。
“它就要來了。”斯溫瘋狂著。“保持陣形!”
“這裡!就是我們成名的地方!興奮吧!殺戮吧!進攻吧!感受用劍戰鬥的快樂吧!享受帶走敵人生命的愉快吧!”
斯溫激勵著戰士們。
“瓦爾哈拉的殿堂永遠都會為我們這群勇士開啟!”
不到十分鐘前,戰士們還在牆邊思考進退,現在,在斯溫的言語激勵之下已經逐漸瘋狂。
斯溫拿著盾牌和戰士們的盾牌重疊在一起。
然後攻擊就來了。
敵人尖叫著向斯溫一行人衝來。
斯溫聽到了敵人的盾牌碰撞到己方盾牌上的聲音,看到了丹麥人在盾牌上方狂亂的眼睛,看到了他們在積聚力量時的鬼臉。
然後敵人大喊大叫著,他們想殺了自己這邊的人。斯溫知道這一點。
兩方人徹底撞在了一起。
裡德在斯溫的背後,將斯溫在往前推,提供著前進的助力,斯溫現在的戰鬥方式是用強壯的左臂在他自己的身體和盾牌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長劍刺向敵人的盾牌下面。
白刃出,血刃回。
布托用他的斧頭在斯溫的一邊戰鬥著,在盾牌接觸的戰鬥中,斧頭是一種邪惡的武器,它們可以快速的破壞著敵人的盾牌。
一個又一個盾牌被布托那龐大力氣揮舞著的斧頭砍成了柴火。
兩人組成了整個豬陣的矛頭。
斯溫的右手邊有足夠的空間施展長劍,因為布托每一次攻擊時,都會帶動著他的左手,這導致他左手握住的盾牌總會時不時的向右傾斜。
而這個因為攻擊而出現的空隙,不比人的腳長寬,但對於敵人來說卻是一個邀請。
於是他們發了瘋一樣的從這裡進攻著,試圖突破。
但羅德馬爾站在這個空隙的後面,他不是很高,還有些小胖,這樣的體格使他不缺少力量。
他揮著劍一下又一下刺著試圖鑽進空隙裡的敵人。
一具又一具敵人的屍體倒下了。
他像一頭被閹割的小牛似的咆哮著,半是喊叫,半是好戰,邀請敵人從縫隙裡進入來殺了他。
但敵人最後膽怯了,拒絕了。
他們從羅德馬爾緊繃著頭蓋骨的臉上看到了瘋狂,讓人生畏,沒有人想要和瘋子戰鬥。
於是羅德馬爾開始叫囂著。
“哈哈哈!沒有人想和羅德馬爾戰鬥!你們都是懦夫!”
索特奇怪看了一眼這個戰士,他戰鬥時和平常時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不過這樣的思緒沒有停留多久,緊張的戰鬥很快就將索特拉回了現實裡,他開始忙於抵擋敵人的進攻。
在豬陣的其他位置,有人在垂死掙扎,有人在尖叫,劍和斧頭像鍾一樣鏗鏘作響,但在豬陣的矛頭處,敵人卻退縮了。
他們已經知道了來自這個豬陣矛頭的危險,所以都很謹慎,離開豬陣的進攻方向,轉到了豬陣的兩邊進行妨礙。
開始只用長矛戳刺著,以阻止斯溫的豬陣靠近。
但這是沒有作用的。
穿著盔甲的身體在盾牌的保護下,整個豬陣一步又一步,緩慢而堅定的朝著大門繼續進發著。
斯溫的戰士們組成的豬陣很堅固。
這得益於諾斯人從小的戰鬥練習,每個人都會和盾牌打交道,也會和陣形打交道。
“小心倒下的屍體!”斯溫喊著。
在諾丁漢的戰場裡,斯溫清楚的記得因為倒地屍體的阻礙,有些戰士摔倒,然後就被亂劍砍死。
對斯溫這一邊來說,戰鬥變得越來越困難,敵人的屍體越來越多,這說明他們殺的人很多,敵人在變少。
但因為敵人正在用長矛保持距離攻擊著斯溫這一邊的戰士,而斯溫的目標是要接近大門,將其開啟。
為了接近那裡,斯溫的這些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跨過敵人的屍體,和受傷還有呼吸的敵人,小心他們的臨死反擊。
一個人在戰場上是很難看到自己的腳步,因為他在注視著敵人,但現在斯溫和他的戰士們就要做這樣的事。
每個人都知道,當身體失去平衡時,敵人的攻擊就會如潮水一般湧來。
一直保持著這樣緊繃的神經,戰士們的臉上滿是疲憊。
“堅持住!”斯溫吼著。
離大門處僅有二十來步。
在一個人的指揮下,一支支長矛從城牆上被人射下來,沉重的長矛插在了盾牌上,給予了盾牌持有者極大的負擔,還有些長矛穿過了盾牌,扎在了人的身體上,人倒在土地上,濺起一些泥濘的髒漿水。
那個人是個大個子,穿著盔甲,盔甲的一半被一件骯髒的披風遮擋了一半,戴著的頭盔上有著眼洞,手上戴著戒指。
斯溫十分確定那就是這裡的首領,但此刻的他沒有空閒與管那人,脫離陣型就意味著更容易的死亡。
那人再次指揮著城牆上的戰士用長矛進攻,阻止著斯溫的人前進。
斯溫能感覺到自己握著盾牌的左前臂被猛擊了一下,隨著長矛的重壓,盾牌變得越來越重。
“加快!”斯溫咆哮著。
隨後斯溫就到了大門處,安全了。
索特來到了陣型的後方,也是敵人的方向,他朝著敵人叫囂著,吼著,要他們過來和他作戰,但敵人都躲著他,因為都見識過了他的劍,沒有人想和他單打獨鬥。
“布托!”斯溫喊著。
戰士們都知道此刻的緊急,如果不能開啟大門,那麼就會死,每個人都在為此而瘋狂抵擋著。
當斯溫和布托舉起大門上巨大的鎖杆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斯溫見到了一張笑臉。
阿列克謝戴著一個熊皮頭盔,頭盔下的臉上洋溢著激動:“不愧是斯溫!”
然後豬陣開始延長,像一根棍子,中間鏤空,用來方便外面的戰士快速進入堡壘內。
“拿下福堡!”阿列克謝衝著外面的戰士吼著。
斯溫貼在大門的牆邊喘著粗氣,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戰士從城門外魚躍而入。
然後他們加入了陣型,延長它,繼而又轉變陣型,盾與盾拼接在一起形成盾牆。
拿著武器,憤怒的攻擊著城內的防守者。
這就是福堡,這座兩側被水包圍的堡壘被佔領的原因。
在後來,詩人為這唱著詩歌,他們唱著斯溫和斯溫的戰士們是如何穿過一百多名敵人,然後開啟福堡大門的。
那是一首優美的詩歌,充滿了劍術,無畏和勇氣。
但那是以後,現在的這個時候,大門雖然開啟了,戰鬥也仍沒有結束,因為在敵人首領的指揮下,重新集結成了一堵盾牆。
現在發生的是盾牆對盾牆。
兩堵可怕的盾牆貼在一起的戰鬥。
那是盾牌撞在一起的轟鳴聲,是戰士們用短劍或長矛刺入敵人肚子的咕噥聲。
到處都是血,屎和內臟。
這是戰士們死亡的地方也是戰士們贏得詩人讚美的地方。
斯溫歇了一會後重新加入了盾牆,布托重新拿著他的戰斧盾牌來到斯溫身邊。
再然後兩邊的盾牆就變成了一種武器,一根棍子。
它在戰士們的推力下,可以將敵人擊退。
而當敵人動搖時,戰士們可以快速逼近,用劍向前刺,然後胯過敵人受傷的傷員,讓身後的戰士殺死倒下的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