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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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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集艱難地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腦袋中一瞬間閃過很多畫面。

童年的時光,親吻,紫晶,告白,失落的聖誕...

他早該想到,對方怎麼可能會放心將起源石放在這種地方,等著他來拿。

原來,真名,已經從悲嘆的長河裡復活了。

"集,好開心。"真名的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然後猛地撲了上來,把頭埋在集的懷裡。

集的樣貌變化並沒有影響她的判斷,身為夏娃,她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精神本質。

"吶,集,這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真名從集的懷裡探出頭,眼中帶著期盼道。

病毒的力量似乎還在瞳孔內閃耀,讓她原本美麗的臉都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集的眼中閃過不忍之色,他知道,這並非真名的本意,而是被病毒控制,真名的內心深處,也非常痛苦。

集不敢推開真名,雖然此刻,對方並非佔據了祈的身體,但萬一事情演變成過去那樣,真名又因為他而失控,毀滅,那麼自己的姐姐,就真的消失在天地間,不復存在了。

無論涯會不會原諒他,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周圍,眾女看著二人相擁,氣氛一時詭異得有些難以說話。

"真名,我們姐弟不會再分開了。"短暫的沉默後,集看著真名,開口道。

對方美麗的眼眸中,已經失去了過往清純的痕跡,但是集知道,在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姐姐,還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姐弟?"

聽到這個稱呼,真名像是被觸到了某種神經一般,神色陡然變幻。

"集,你還是不肯接受姐姐嗎?"真名的聲音稍微冷淡了下來。

綾瀨和校條祭看得有些茫然,悄悄轉頭問道:"祈,這個女孩是誰?怎麼和你這麼像?還是集的姐姐?"

雖然二人和祈在一起很久,但是對這些事情卻是完全不瞭解的。

"她...確實是集的姐姐。"過了一會,祈艱難開口,眼睛卻絲毫不離地看著真名。

她們兩個的淵源太深了,原本,她不過是對方的替代品,可是卻擁有了靈魂,也奪走了真名原本應該擁有的一切。

她的心中有些複雜,如今對方忽然出現,讓她一時不知如何去面對。

"誒!?真的嗎?"二人不由得驚歎,可是這樣的話,祈到底是怎麼身份?

"那個,真名,你有沒有看見房間裡的石頭?"被幾人這麼一打岔,集趕忙轉移了話題,問起關於起源石的訊息來。

"石頭?"真名疑惑道。

"是這個嗎?"真名說著,手掌外翻,掌心處忽然浮現一道紫色的光影,化為晶石的形狀,恍若實質。

"對,就是它。"集點了點頭。

這塊石頭和他腦海中的起源石一模一樣,連氣息都相同。

"能把石頭給我嗎,真名?"集問道。

原以為石頭已經不在這裡,沒想到竟然在真名的手上,這下可好辦了。

忽然,真名推開了集,蹦跳著遠去,進入了房中。

她雙手互握,背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笑道:"不行哦,集,等你和我在一起以後,我才能把石頭給你。"

"這樣啊。"集作出失落的樣子,靠在門邊,似乎很是傷心。

真名見此,心裡有些不忍,上前說道:"集,不是姐姐不想給你,其實,這塊石頭已經與我融為一體,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完成了人類的進化,它才會自己跑出來哦。"

"什麼!?"得知真相,集不由得震驚。

這時候,綾瀨忽然開口了:"那個,你是集的姐姐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好了。"

"跟你一起走?你是什麼人,竟然和那個冒牌貨在一起。"真名冷聲道,態度全然不像是對集的那般溫柔。

"你在說什麼?"綾瀨不忿,作為葬儀社的大姐,她何時被別人這樣對待過。

"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綾瀨轉頭問道。

剛才祈並沒有說出自己和真名的關係,真名的話讓她一時間無從反駁。

"別問那個冒牌貨了,我來告訴你吧。"真名打斷了綾瀨的問話,不屑地看著楪祈。

"她,不過就是神識為了復活我,而造出來的容器罷了。"

楪祈沒有去看二女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她雙眼平靜地看著真名,開口道:"你說的對,只不過,那是過去。如今我已經成為了真正獨立的人,再不是什麼容器。"

上一世,她的身體就曾被真名奪走過,而那個時候,在那些記憶隨著紫晶消失的瞬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真心,這一世,她已經不會再被這些言語所擊倒。

"是嗎?"真名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容器就是容器,你這個怪物。"

"別這麼說!"集忽然喝道。

一個是多年未見的姐姐真名,一個是擁有著深厚感情的摯愛祈,二者無論誰受到傷害,都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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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自以為成長了起來,可到了最後,他才發現自己完全不夠成熟,甚至可以說是幼稚。

那天,他輕易推開了真名,最終,真名和涯都死了,而祈的身體也被毀滅。雖然世界恢復,但身邊的兄弟愛人卻都死了。他茫然,不知道值不值得,但心裡淡淡的酸澀感卻一直無法抹去。

"真名姐姐,無論你對我抱有怎樣的想法,我便讓你看看,我的真心!"

還沒等真名開始發火,集伸出手,竟向自己的胸口伸去!

乒鈴鈴...

頓時,周圍無盡的紫晶顯現,在集的手臂,周身,不斷地生成消失,場面不可同日而語。

無窮的光輝顯現,驟然的明亮一時間讓人睜不開眼睛。

眾人捂著眼睛,真名的周圍頓時出現了層層結晶狀態不同的晶體,擋住了光線。這是真名身為夏娃的能力。

陡然,這些光芒好像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般,驟然收斂了起來,反而比之前更弱。

一個大概只有筆尖大小的光點懸浮在集的周身,繞來繞去,時而明亮,時而黑暗。

亮時彷彿一個微型的太陽,讓人感覺睜不開眼,暗時又像是黑洞一般,吸收周圍的光線,神奇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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