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車內同行的還有社長金英敏，九位少女頓時大吃一驚。
急忙向對方行禮問好，並後退讓出空間便於眾人下車。
去而復返的金胖子也恰恰在此時趕到，掃了眼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們。
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徑直找上金英敏，語氣生硬的質詢。
“金社長nim，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室長，請稍安勿躁。”
金英敏和顏悅色的頷首，做出下壓手掌的手勢，看起來彷彿絲毫不以下屬的冒犯為忤。
環顧四周已經漸漸出現停滯跡象的路人，輕描淡寫間掌握了話語主導權。
“這裡人太多，大家進去再說怎麼樣？”
被對方的動作帶動著檢視周遭情形，金胖子同樣意識到此處人多眼雜，不宜逗留。
於是只好遂了對方的願，帶少女們移動到機場為攝制組騰出的拍攝場地。
快速將她們安頓好後，再度大步流星走向金英敏。
掏出電話從通訊錄中找到李智昊的號碼，當著對方的面晃了晃，不無威脅意味的開口。
“SS手機代言的相關事務，始終都是由我一手負責。您現在貿然插手，請問事先向李智昊理事nim報備過麼？”
金英敏微眯著眼睛，臉上笑容不改。
早年間唯唯諾諾的小職員，傍上申惠敏和李秀滿的大腿後，居然敢於以下犯上當眾質問自己，他怎麼可能不著惱。
然而顧忌到申惠敏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現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恰當時機。只得繼續忍辱負重，權當沒看到對方的強硬態度。
況且今天的事，確實是他擅作主張，所以也不想繼續在報備的問題上做過多糾纏。
他的當務之急，是要說服少女時代心甘情願參加拍攝。
如果一切能按預想中的順利進行，他相信無論李智昊還是申惠敏，最終都不會對自己施加過多苛責。
“金室長先別著急，拍攝還沒開始，一切還沒確定。我想先和孩子們聊幾句，如果到時大家依舊對共同出演心懷牴觸，我肯定不勉強，你看怎麼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眼見社長擺出好好先生的態度，金胖子也順勢收斂了氣焰。
低頭糾結半晌，真心實意的勸說道。
“金社長nim，我能猜到，您是想趁李秀滿理事nim不在國內，快速做出成績。但在大人物的眼中，成績往往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希望您能把握好分寸，不要最後落得個費力不討好的局面。唉...請跟我來吧。”
給出忠告，金胖子言盡於此般嘆息一聲，轉頭為對方引路。
可暗指不要碰觸李湛忌諱的金玉良言，傳進先入為主的金英敏耳中，衍生出的卻是尖銳刺耳的警告。
“嗤...跳樑小醜，早晚把你和李秀滿一塊兒收拾了。”
金英敏暗暗譏誚一聲，轉頭吩咐東方神起眾人留在原地待命。
親自率領幾名提著零食飲料的工作人員，恍如領導慰問下屬一般，面帶春風的走向少女們。
見只有社長前來，尚未拿捏好該以何種心態對待東方神起的九位少女不由松了口氣。
笑納對方送來的吃喝，禮貌道謝，隨即安靜的等待起下文。
金英敏不著急不著慌，借分發零食的機會談笑風生，頻頻和少女們拉近距離。
“坐，都坐，不用站起來，大家隨意點。選拔的時候，我可是帶了你們快一年，雖然後來是申理事nim帶你們出道，但也不至於這麼生分吧。”
“唉...但是不得不說，幸虧是申理事nim，能請得動世界天王出馬。否則跟著我，你們可能要被耽誤了。哎！別捧在手裡不動，都開啟吃啊。”
熱絡的寒暄一陣，見少女們顏色稍霽，不再像剛見面時那般彆扭，金英敏才褪下鄰家大叔的偽裝，重整神色緩緩開口。
“我心裡清楚，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大家在和東方神起成員碰面時，會感覺非常的不自在。所以如果沒有必要，我也不會促成今天的拍攝。”
少女們隔三差五把零食填進嘴裡，不動神色的安靜聆聽著公司當前一把手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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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的只是寧可得罪社長，也要拒絕與東方神起共同出演廣告的堅定信念，卻一點沒有吃人嘴短的覺悟。
即便考慮吃人嘴短，該優先考慮的也是吃了李湛多少。
至於金英敏這仨瓜倆棗的糖衣炮彈，又能算的了什麼？
然而隨著金英敏接下來的陳述，她們當中有不少人動搖了。
其實也不能說動搖，只是面對從未處理過的問題，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
“明知道會讓你們心裡不舒服，更可能給我自己惹上麻煩，但我今天依舊這麼做了，為什麼？”
血管裡流淌著政治家族血液的金英敏，開始了他針對一幫未成年少女的即興演說。
“我為了少女時代！SS手機的代言是什麼等級，想必大家也心裡清楚。只有歷年人氣脆骨的藝人，才能成為它的代言人。”
“少女時代現在人氣非常高，但想要獲得公眾更深層次的認可，還需要展現與其相匹配的商業價值。”
“所以SS手機代言帶給少女時代的，不僅僅是存摺裡增長的數字，更是一種無形中高人一等的名譽。”
金英敏不會想到，他為了穩住少女們，不要腦子一熱萌生放棄代言想法的開場白，竟稀裡糊塗的與李再容的心思不謀而合。
還是吃人嘴短的問題！
收購樂兲集團，各家財閥都從中撈到了不少的油水。
事後自然要知情識趣的投桃報李，向帶頭大哥進獻孝敬。
可面臨的問題是，他們有的，李湛都有；他們沒有的，李湛還有。
所以在研究該孝敬什麼時，大家夥犯了難。
念頭兜兜轉轉，繞了幾個來回，最終還是李再容機敏，率先把目光聚焦於“帶頭大嫂”所在的少女時代。
隨即，一份附帶高大上形象的頂級代言合同應運而生。
而慢了一步的LG會長具本茂，氣的當眾摔了杯子，並在事後給下屬下達了死命令。
哪怕不惜代價，也要從SS手中搶下少女時代下一季度的手機代言權！
所以，正是因為考慮到少女時代形象層面的提升，李湛才點頭應允，並主動提供了廣告曲。
不過中間免去了前世一分三十秒長度的五主唱版《Hapti》，而是直接選用了完整版的“卡帶歌”——《Way To Go》。
當然，此間種種，和金英敏扯不上任何關係。
此刻唯一能和他扯上關係的，是如何來說服少女時代。
聽完金英敏的陳述，少女們對照接到SS手機代言時那種難以言表的激動心情，認可了他的說法。
頂級產品的代言人，的確會給公眾留下更高大上的印象。
見少女們暗暗點頭，金英敏明白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於是順勢丟擲後續的腹稿。
“承接頂級代言，按理說對你們是件好事，可其他產品也就算了，唯獨SS手機...會有點問題！去年的代言人，不用我說，相信大家都清楚...”
少女們微微一怔，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同門師兄。
其中，金泰妍的反應尤其迅速。
因為去年東方神起代言的那部Anyband，是她的收藏品之一！
鄭秀妍輕輕顰眉，視線迴轉，當仁不讓的承擔起與社長對話的責任。
“您的意思是，如果今年的代言人換成少女時代，可能會讓仙后誤會是我們搶了東方神起的代言？”
“是這樣！”
金英敏重重的點頭，雖然談話思路一直是由他引導的，但其中沒有半點虛言。
如果把仙后一貫的霸道行事風格考慮進去，此類情況發生的機率，簡直高達百分之百！
聞言，少女們紛紛面帶憂色垂下頭。
仙后到底什麼德行，她們再清楚不過。
甚至受去年打砸S.M的風波影響，她們至今仍承受著對方的小規模攻擊。
現在再被說成搶了東方神起的頂級代言，恐怕雙方粉絲的摩擦會進一步升級，繼而演變成網路大戰。
儘管經歷過人員大換血後的SONE，未必會輸給Cassiopeia。
可哪個女孩會樂於見到自己的名字，在網上被附加了一大堆汙言穢語出現。
脫離隊內問題後，隊長是不管用的，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看向了隊霸。
即便隊霸也不管用，她家男親絕對管用！
對於寒國藝人來說，七十萬仙后是演藝生涯不能承受之重。
可在坐擁千萬粉絲的歌神眼中，不啻於土雞瓦狗，談笑間灰飛煙滅。
然而鄭秀妍此時卻不想因為少女時代的事，再讓忙於為籌備金融大戰的李湛分神。
略作思量，抬頭迎上金英敏的目光。
“所以社長nim是想讓少女時代和東方神起聯袂代言？”
“不，不，你誤會了。Haptic的代言人，只有少女時代！”
金英敏連連擺手，鄭重其事申明道。
SS電子又不是S.M的子公司，聽對方宣傳部長說，再容大佬還親自批了條子。
他長了幾個腦袋，敢給代言人選做主。
共同出演廣告，卻不聯袂代言。
少女們登時被社長大人的花式操作，繞得直蒙圈。
事實上，SS電子宣傳部長和本次廣告導演，前幾天初見金英敏時，和她們儼然一模一樣的懵逼狀態。
不，甚至比她們還懵！
“東方神起友情無償出演，只會作為配角在廣告中露臉。”
“mo？”
少女們不顧場合，忍不住失聲驚呼。
靜立旁聽的金英敏雖然同樣詫異，卻也迅速反應過來，為什麼廣告商會同意並擁護社長的建議。
除了拍攝期間供應幾份盒飯，一寒元不花就能讓亞洲頂級男團出鏡。
天上掉餡餅的買賣，誰會傻得往外推拒。
不過金英敏能把小算盤打得噼啪響，自然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東方神起的代言轉給少女時代，並友情無償出鏡，完全迎合我們公司的S.M家族企業文化，甚至可以當做是一種傳承來宣傳！”
在一名成功商人的眼中，自家消費者對立是嚴重不可取的！
況且他真正想緩和的，可不僅僅是Cassiopeia和SONE的關係！
東方神起，難道就沒有an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