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杭二打了一個酒嗝，嚇的筷子上的花生米都掉地上了。
“是十個，”張鵬帥有些得意的說道，“而且都是大工廠，那種有幾百，幾千員工的大工廠。”
“哥，你以前是大老闆？”
杭二一直覺得張鵬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以前問過，張鵬帥都含含糊糊的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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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好直接問，這張鵬帥說了，自然還想知道更多。
張鵬帥藉著酒勁，心裡湧出一股酸澀，“何止是老闆，哥可是開了一家很大的公司，我賺的錢……你想都不敢想。”
“哥，那你怎麼……”杭二後面的話沒說，
自然張鵬帥也知道，“你想說我為啥現在窮了？現在成一個窮光蛋了？”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沒事，”張鵬帥擺手，“哥告訴你，為啥沒錢，就是因為沾染了賭博，我的千萬家產都輸沒了。”
“千萬！”杭二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藉著酒勁，張鵬帥說起了他的發家史，用張鵬帥的話說，可以寫成一本書。
他早年在帝都的小花園跟一個外號叫老胖的人混。
他的工作就是專門找一些從外地來的，沒什麼經驗的外鄉人。
然後集體調教，調教好了去偷東西。
“杭二，哥雖然幹這個，但是哥沒偷過。”張鵬帥自己停頓了下來，解釋一下。
杭二呵呵一笑，吃著花生米，聽張鵬帥繼續說。
他幹過一段時間後，就自己另立門戶了。
後來也是覺得幹這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改行賣豬肉了，開了一個當鋪賣肉。
那時候，周圍人都叫他豬肉馮。
“大哥，咋叫你豬肉馮呢？你姓啥啊？”杭二打斷了張鵬帥的講述。
“我……姓張啊，這只是他們的一種叫法，跟姓啥沒關係。”
說到這，也不用隱瞞了，其實張鵬帥就是馮亮飛，隱姓埋名是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擊。
自從陳曉娟出事後，他就跑了，警察到處通緝他。
他被迫離開了廣汕，換了一個假名字到外地躲了起來。
所以，馮亮飛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是過一天算一天，如果不被抓。
他就一直躲著，被抓了，他只能進監獄了。
但是，他每天過的日子也不好，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人知道。
今天要不是喝多了酒，這些自然不會跟杭二說的。
他知道杭二為人，不會跟別人亂說，他才說了這麼多。
杭二點頭，馮亮飛繼續說道，“我賣了二年豬肉賺了些錢，開了一個小飯店。”
“飯店沒幾年做大了，又開了幾家，我就是那時候遇到我的老婆的。”
說到這，馮亮飛才有了些笑容。
馮亮飛長的不醜，個子也不矮，只是看著人很兇悍，就多了一些冷酷的味道。
“那天，我老婆來飯店吃飯，不小心把隔壁桌的酒碰倒了，那人不依不饒，幾個人吵了起來，其中一個男人要打她，我就上去幫忙。”
“哥，你這是英雄救美啊。”
馮亮飛淡笑，“我後來才知道，我老婆家裡非常有錢，結婚就給了我們五十萬，讓我開酒店。”
“有老婆投資，我呢，又有些生意頭腦，自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從前想有錢，有錢了，才知道，錢多也未必是好事。”
“也就是幾年間，我就賺了百萬，這在八十年代，能有百萬，那可是富豪。”
後來的事情就是他不能控制的了。
他沾染了賭博，也不願意打理酒店生意，飛到國外去賭博，一晚上就輸掉幾百萬。
就這樣，千萬家產，沒幾年就輸沒了。
老婆家裡有錢，但是為了讓他改好，就控制他，酒店都交給了他老婆管理。
他便到帝都說重新開始。
為了證明自己還能東山再起，他又開了一家小公司。
憑著過人的頭腦，沒二年，他的公司就賺到了錢，慢慢的，公司也有了起色。
他也有些飄飄然了，又沒有老婆在身邊，他就認識了陳曉娟。
他當初並未想跟陳曉娟在一起，他們是透過一次朋友聚會認識的。
只是後來陳曉娟主動找過他幾次，幾個朋友一起吃法，次數多了，就熟悉了。
他無意得知陳曉娟的母親和當時帝都首富沈道儒的母親是姐妹。
然後他當時頭腦一熱，就跟陳曉娟在一起了。
只是後來她母親跟沈道儒鬧掰了，陳家也完了，這女一下沒有了利用價值。
而且他公司又陷入了困境，他只好找朋友借錢，而他又開始賭博。
這次，老婆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就讓他必須回家。
否則就讓他淨身出戶。
說到這，馮亮飛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跳湖自盡的女人。
她太傻了，為了錢，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
她之前是有男朋友的，可是她就是貪圖他的錢。
她最後死了，這能怪他嗎？
“杭二，你心裡有喜歡的女人嗎？”
杭二嘿嘿一笑，“有，但是那是上初中的時候，我喜歡我同桌，從初一開始，我就喜歡她。”
“你跟他表白了嗎？”
杭二又是嘿嘿一笑，黝黑的臉頰上竟然泛出了一絲紅暈。
“沒有。”
“你怎麼不跟他表白呢？”
“我不敢，因為她長的好看，學習又好，人也好，我家裡窮，我們中午都在學校吃，她經常給我帶飯，我一週吃不上一次肉，她常常把她的肉菜都給我吃。”
杭二說起這個，似乎感覺到了生活的美好。
“我們就這樣，將喜歡都深埋在心裡，我一直沒勇氣表白，直到後來，她考上了高中，我沒考上，我初中畢業就走上社會了。”
“我們的差距越來越大，而那段美好的日子也一直珍藏在我的心裡。”
“後來呢？”
“後來，她考上了師範大學，我覺得我配不上她，我們本來也沒開始，這一段就結束了。”
杭二陷入了沉思中，“我後來聽說她當了老師，又找了一個當地的人，生了孩子，生活過的很好，我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看來，你真是喜歡她啊。”
“那時候，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反正就是每天都想見到她，看到她對我笑，我那一天上課都聽的特別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