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雪丹正在讀夜大,她能到夜大學習,也是源於蘇微雨跟她的一次談話。
她本來在蘇微雨家裡做事做的挺好,一個月的工資也比一般廠子裡賺的多。
她很滿足於現狀,覺得生活也就大抵如此吧。
只是那次,蘇微雨說了很多,讓她第一次考慮自己的將來。
蘇微雨說讓她多學習,說讓她去考一個什麼文憑。
有了文化,可以去找更好的工作,不單單只是為了賺錢,是為了證明自己可以生活的更好。
她才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當保姆固然可以賺到錢,可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爺爺去世,她徹底成了孤兒,一個人照看豆腐坊,還要忙著種地。
她能吃苦,這些自然不算什麼,可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村裡人對她的看法。
她那年是二十九,這個年紀在村裡已經當幾個孩子的媽了。
只是她因為家庭情況,要照顧爺爺,所以一直沒有結婚。
等爺爺去世了,那些上門求親的人快踏破門檻了。
雖然她年紀大,可她長的好看,幹活還是一把手,家裡家外都行,自然引得一些男人對她有了想法。
不怕年紀大,漂亮這一點就可以彌補任何缺點。
那些平時對她垂涎三尺的男人見她一個人在家,就時常以買豆腐為名來調戲她。
她不想讓那些男人藉著買豆腐的名號吃她的豆腐,她發現一次打一次。
到後來,只要誰不安好心想吃她豆腐,她就拿刀追著人家砍。
時間長了,她的潑辣都傳到外村了。
有意給她說親的,聽說她拿刀砍人,知道她如此兇悍,自然也不敢隨便說親了。
自從後,是沒人敢欺負她了,只是她豆腐坊的生意也不好了。
後來村裡又開了三家豆腐坊,她家的生意徹底的黃了。
種地養活不了自己,在村裡也是難以維持生活。
看著大家冷嘲熱諷和白眼,賈雪丹決定離開村子。
她將豆腐坊的農具折價賣給了別家豆腐坊,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值錢的早在爺爺去世,為了給爺爺買棺材,辦後事能賣的早就賣沒了。
所以,這個家,除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賈雪丹辭別胖大嬸,將家裡餵養的老黃狗和幾個臉盤給了胖大嬸家。
然後賣了唯一的兩隻雞湊了些錢到了離開了村子。
出了村子,她倒龍虎鎮去找活幹,給一家飯店打工,賺的不多,就是管吃管住。
賈雪丹幹了半年,因為老闆覺得生意不好做,就將飯店租給別人家了。
租了之後,那家也沒有開飯店,而是開了一家小賣部,自然就不需要服務員了。
賈雪丹沒了活幹,就去了工地,給人拉沙子。
但是也沒幹長,她畢竟是一個女的,工地全的男人,她一個讓女人總要面對那些對她懷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後來因為工頭總隊她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就對她動手動腳。
她一怒之下拿屋裡的鐵棍打壞了工頭的腦袋。
工頭也怕調戲賈雪丹的事情暴露,沒敢報警,就把她從工地攆出去了。
她走投無路遊蕩在街上,遇到一個賣麥芽糖塊的昏倒在路邊。
她自己都夠困難了,也沒有嗯能力救人,可看男人躺在地上沒人敢動,她就過去扶起他。
然後從路邊買菜大娘手裡要了一些水給男人喝了,那人才醒了過來。
後來賈雪丹才知道,他是外鄉人,比賈雪丹大五歲,看著人很老實,常年在街上挑擔賣麥芽糖。
救了男人之後,男人將賈雪丹帶到了他家。
原來,他家還有一個老母親,只是眼睛不好,他賣麥芽糖贍養他母親。
為了感謝賈雪丹,那人給賈雪丹在鎮上找了一個活。
男人租房的房東開了一家飯店,正需要服務員。
賈雪丹之前在飯店開過,有經驗,男人介紹賈雪丹到飯店幹活。
只是後來男人一家走了,賈雪丹在鎮裡呆了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鎮裡到了帝都。
這之後,就是在雙水村租房子,也是當飯店服務員,後來又到了家政服務公司。
遇到了找人的蘇微雨,然後就到了蘇微雨家裡做保姆。
賈雪丹還遇到了肖雲風。這也是她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從農村出來後,她到了城市裡,自然就與在農村是不一樣的。
她沒有什麼文化,只能做些出體力的活。
但是那樣賺不到錢不說,還被人瞧不起。
她不想一直這樣,當一個睜眼瞎,只能幹粗活,這樣一輩子都沒有出息。
也是那次談話,賈雪丹有了很大觸動。
之後她變真的報名上夜大了。
夜大距離她住的地方與有些遠,她平時都是坐公家車回去。
今天晚上的課是八點結束,因為她跟老師請教了幾個問題,又自己學習了一會。
也是學習的太投入了,出來時,才發覺天都黑了。
賈雪丹從學校出來後本打算去蘇微雨家裡拿幾本書。
只是現在有些晚了,也不好打擾她,就想等明天白天在去拿。
賈雪丹走到路口,這一片很安靜,又沒有路燈。
路上此時也沒什麼人,賈雪丹揹著包加快步伐朝著公交站點走去。
平常她不會這麼晚,而且平時這時候路上也有人,只是今天都九點多了,天一黑,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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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雪丹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著她,她試探了一下,她走的慢,後面的腳步也慢,她快,後面的腳步也快。
此時的賈雪丹心裡很害怕,路上沒人,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這一段路,因為沒有路燈,又比較偏僻,萬一遇到壞人,賈雪丹想想就害怕。
賈雪丹加快腳步想跑,後面的人一下衝到前面來。
賈雪丹看那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卻攔住了她的路。
“小妹妹,就一個人嗎?”男人淫邪的笑笑。
賈雪丹抱著書包,內心驚恐,聲音自然都有些發抖了,“你想幹什麼?”
“別害怕嗎?”那人冷冷一笑,“跟哥哥玩玩。”男人一步步靠近,他也是擔心有人,不時的朝著兩邊看。
此時路上沒人,她想喊,又怕惹怒這個人,然後這人做出什麼不利於她的舉動來。
她是能打,可身邊沒有什麼工具,在一個,這男人身量高大,手裡還拿著一根木棍,顯然是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