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花朵隨風飄動,淡黃色的花粉四處散開。
玄月下意識伸出手擋在面前,像是要抓住面前的風。
但結局自然是風自由張揚的順著指縫離開,不過它也留下了一些東西。
只見瑩白的指縫間皆是淡色的花粉。
玄月面色一冷,“別去碰那些花粉,我們繞路走。”
素白的花,看起來毫無危險,不過是尋常的野花。
最異常的就是開的太多,整整齊齊的撒了一大塊土地。
葉修嵐幾人都見識過玄月的厲害,對這話毫無意義。
甚至是下意識屏住呼吸,不讓帶著花粉的風吹進口鼻內。
然而他們想要離開,老天爺卻不讓。
忽然一陣狂風而來,一股莫名的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疊加的太多,像是臭魚的味道!
“嗷嗷!”快走,是水鮫!
水鮫,聽起來與鮫人似乎有些關係,但除了都是生活在水裡之外,根本就沒有半分關係!
它們甚至不是獸類,而是一種植物。
平日裡像是水草沉睡在水底,一旦浮出水面就會開出如同魚尾一樣的花朵,裡面的蕊會越來越長,將附近活動的東西纏住吃下。
“倒黴!”
玄月暗罵出聲,她們明明離著瀑布的位置還有些遠,怎麼就惹到了水鮫!
然而沒有時間給她多想,只能下意識朝著素白的花朵跑去。
要出谷絕對是不能的!
四人腳步飛速的跑過素白的花田,只是身上沾染了許多淡黃色的花粉。
玄月望著衣裳上的花粉,有些頭疼。
“你們可是帶了換洗衣服?將現在這身衣服換下來!”
她說完這話,就直接將外袍脫去,毫不猶豫。
葉修嵐兩人哪裡見過如此架勢,立即轉身,“玄醫師別急!”
“再不快點,就會更急。”
玄月面無表情的將丹藥碾碎灑在髮間,將花粉的味道遮掩,只穿著中衣開始往後退。
她已經聽見了翅膀煽動的聲音。
幾人本想著聽玄月的話,換上一身衣服,可這衣服才剛脫去外衣就已經來不及。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這就是他們如今的真實寫照。
不是對付不了這些小東西,只是數量眾多,就算不會死,也難以避免受傷。
在還沒有對上潛龍蟒之前,最好不要讓自己受傷。
翅膀煽動的聲音越來越大,隨後就是狼狽的奔跑,連腳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帶上。
直到聽不見聲響,幾人才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玄月也有些氣喘,不過倒是比幾人好得多,畢竟她身上帶著藥味,將花粉的味道遮掩了許多。
這谷底竟是這樣的共生系統。
花粉散落,暗裡的飛蟲爬出,吃掉一部分生物,剩下的會急於擺脫飛蟲,從而跳進一旁的瀑布水裡。
最後被水鮫分而食之。
以前只道越好看的花朵越危險,沒想到素白的花也會如此!
喘息聲在此時顯得格外明顯。
玄月抬眸望著四周,發現四人在慌張下,竟是跑進了一處洞內。
鐺鐺。
聲音沉悶厚重,是木。
葉修嵐狼狽的整理著中衣,上前問道:“玄醫師,我們現在……”
“噓。”
玄月伸出手阻止了對方開口。
她發現這秘境根本就與葉清豐所言不同。
這哪裡是來尋寶,這是催命。
也許這秘境因為某種原因已經發生了異變。
四處安靜的情況下,一些細微的動靜就可輕而易舉的傳入耳中。
直到翅膀煽動的聲音遠去,玄月才擺手示意。
“你父親沒有騙我,只是他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跟我們用進來的人可有保命的東西?”
“父親每人都給了一張符籙。”葉修嵐像是突然才想到,“對了,你們也有的!”
他伸出手將符籙從空間內拿出。
看著已經團在一起的符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空間太小,只能這樣了。”
玄月將符籙拿在手中檢視。
這的確是可以用來保命的東西,只要能夠維持一息,就可離開這秘境。
只是就怕危險來的太快,就連一息都沒有辦法做到。
玄月並沒有說出這麼喪氣的話,將符籙給了阿奴。
阿奴也不客氣,只當是為玄月保管。
她可沒有葉修嵐那麼樂觀,一息之間殺人這種事情,時常有。
等著幾人休息好,準備繼續往前時,玄月才開口囑咐,“遇到危險不要亂跑,有把握離開的話就立即離開,不能有片刻猶豫。”
“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好好照顧好自己就是。”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說給蘇侃今一人聽著。
從一開始他就沉默寡言,與之前截然不同,想來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受到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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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沒猜錯的話,這人多半覺得自己欠了她一條命,準備隨時還上。
蘇侃今對上玄月目光,連忙轉移。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
葉修嵐也知曉一些,點頭應道:“玄醫師放心,我們肯定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他也不希望蘇侃今真的去死!
囑咐了一番後,玄月這才放心繼續往前。
這裡的樹木雖沒有山谷外的高大,但十分茂密,也是見不得天。
望著密密麻麻的頭頂,玄月有些不著天際的想,這麼密集,那上面若是下雨是否還可察覺。
就像是為了滿足玄月的好奇心,一聲悶雷落下,緊接著是急促的雷陣雨。
風不大,稍微吹開了些樹葉。
玄月覺得蹊蹺,這裡的天氣彷彿是順著她的想法似的。
祖虎暗中提醒,“這裡就屬你的修為最高,千萬不要多想。”
聽它的話,好像是知道些什麼。
玄月想詢問,又明白此時的祖虎定然什麼都不會多說,只好沉默的繼續往前。
雨滴順著樹葉落下,因為有了緩衝而避免了垂直落下。
但地面上很快就形成了水窪,一腳踩下去會濺出水。
不知行了多久,葉修嵐有些支撐不住的開口道:“玄醫師,不如我們休息片刻吧?”
有人開了口,玄月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飢餓。
她面色一沉,問道:“你們可知道已經過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