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的韓清一炷香的時間就跑了幾里遠, 又一路往青州去, 路走了一半, 凜冽的寒風吹一吹, 悶悶的腦袋好像突然間靈光了起來, 她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忘了。
蹲在官道一旁想了好一會, 她才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她忘了告訴福安, 剛剛那家客棧是家黑店。
這麼一想,她臉色就變了, 原本她是仗著自己輕功獨步天下,福安又給了她幾顆解毒丸,她才敢堂而皇之的領著福安在黑店裡吃吃喝喝。
可被福安那麼當頭一氣, 她把黑店的事給忘了,竟然一個人跑了。
福安可是沒有半分功夫的小弱雞,軟軟的看上去又好欺負,她這麼一跑, 也不知黑店的那些惡人會如何對付她那個小師侄。
冬日裡,韓清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福安給她下過毒,但是她還是很喜歡這個跟自己臭味相投的師侄。
莫要出事阿。
韓清運起輕功, 飛速的趕回那深林裡的虎狼之穴。
還未到客棧,韓清就嗅到了一股燒焦味, 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客棧被人放了一把火,韓清到時,已經被燒了一半。
卻不見福安和客棧的幾個歹人的身影。
韓清急的臉都白了, 若是福安出事了,莫說了辭怪罪她,就連她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她鼻子靈,深吸一口氣嗅了嗅,竟還真給她嗅出味道了。
福安身上有一股獨特的藥香味,這味道別人身上可沒有。
那藥香味混著幾股汗臭味,往西邊的小路去了。
怕是福安給那幾個人逮著,扛走去賣了。
韓清像只獵犬一樣,偶爾停下來嗅嗅味道,確認了方位後,就一路急馳而去。
好在韓清輕功趕路極快,她很快就追上了福安和那幾個歹人。
可是當看到他們幾人時,韓清卻覺得情況極其顛覆性的倒轉了。
福安坐在一個小竹椅上,四個氣喘吁吁的男人扛轎子一樣,抬著她往前走。
一邊走著的掌櫃,低頭哈腰的捧著一盤糕點,一壺酒水,討好的跟福安說道。
“小姑奶奶,奴才再給你倒一杯酒。”
福安一臉委屈的坐在竹椅上,白嫩清秀的小臉蛋皺巴巴的,手上拿著一塊咬了一口的糕點,眼眶還紅通通的,像是哭過,細聲細氣的嫌棄著那個掌櫃。
“我不要喝了,難喝,你叫他們抬的穩當一點,顛的我腰疼。”
韓清一臉茫然的從樹上躍了下來,正好落在福安跟前。
“小師侄,你們這是?”
幾個抬轎的身子一抖,嚇了一跳,但是認出了韓清,本就哭喪著的臉更加哭喪了。
福安看到韓清,雖然有些賭氣的哼了一聲,但還是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聲音還帶著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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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你累不累,過來與我同坐。”
韓清雖摸不著頭腦,但是卻欣然的爬上了椅子,跟福安坐在一塊。
“這位女俠,吃糕點嘛。”
一旁的掌櫃臉笑的像一朵花,討好的看著韓清,恭敬的舉著手裡的糕點。
“不必了。”
韓清擺了擺手,有些興奮的撞著福安的肩頭問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
福安咬了口糕點,又抽了抽鼻子,風輕雲淡的說道。
“他們被我下藥了,現在可聽話了。”
掌櫃的模樣巴結的像只哈巴狗,福安的話才說完,他就哈哈的討好道。
“是是是是,小姑奶奶的話奴才幾個當然聽,小姑奶奶叫奴才們燒客棧奴才們就燒客棧,小姑奶奶叫奴才們往東,奴才們絕對不往西。”
原來一個時辰前,福安一頭倒在了桌子上,原本她只是趴著想哭會,但那掌櫃帶著幾個手下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來。
福安一抬頭,就看到幾張猥瑣淫笑著的臉圍著她。
就算再傻,也應該知道這幾個人是心懷不軌,福安怒而抬頭指著門邊大喊一句。
“老妖婆,別走。”
趁幾人轉頭看去之時,福安迅速的從自己的小口袋裡拿出一小包白色藥粉。
等他們摸不著頭腦再轉頭時,那帶著異香的白色粉末就撲面而來。
那粉末也不知是什麼奇毒,藥效極快,身子僵住片刻後,就癱軟下去。
福安施施然起身,紅著眼眶,睫毛上還沾著淚水,憤憤的伸手指著他們怒罵。
然後一個一個將他們捆起來,再一人喂了一條小蜈蚣。
這是福安新學的煉蠱之術,正好就用他們幾人練手。
於是,幾人就這麼淪為了福安的小隨從,為了要活命,當真把福安當作衣食父母一般,百依百順。
聽罷福安講的來由,韓清對福安刮目相看。
兩人又和好了,一同開開心心的指使著幾人往東往西,開始了她們的浪跡江湖之旅。
這邊福安韓清瞎胡鬧著,那頭了辭已經趕到了被燒燬了客棧前。
她輕輕嘆了口氣,面色頗有幾分憔悴,不過幾日,人也清減了一些。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順著福安她們經過的小路,一路追隨而去。
青鴛覺得,自從小姐跟公主殿下的關係愈發親密之後,小姐似乎變得有些懶怠了。
原本每日清早,早早便會起床看書,現在卻還與公主殿下躺在床榻上酣睡。
青鴛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跟綠阮抱怨著。
“公主殿下又不是沒閨房,怎麼日日佔著小姐的床榻。”
綠阮手上忙著擦拭桌子,敷衍似的應了句。
“她們關係親厚,愛躺一張床上,你何必管這般多。”
青鴛噘著嘴道。
“咱們關係也親厚,現在也沒躺一張床呀。”
.....
綠阮白了她一眼,擰乾抹布,端著銅盆走出房去。
“我打水去了,懶得與你說。”
走到閣樓下,綠阮憂心忡忡的看了那扇緊閉的雕窗一眼。
小姐與公主這般放肆,就不怕回宮了,陛下知道嘛。
綠阮替夏秋瀲擔憂著,夏秋瀲卻還在睡夢中。
昨夜燕挽亭摟著她瞎胡鬧,抱著她蹭來蹭去的不肯撒手,她斥了好幾聲才安穩了一下。
到後來,翻來覆去又折騰了好久才睡下。
她還未醒時,便覺得身前有些酥麻癢意,身子也有些沉,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
眼皮有些重,但腦袋已經開始逐漸清醒,夏秋瀲緩緩的睜開眼。
精緻白皙面容,恬靜而帶著幾分慵懶,還帶著倦意朦朧的雙眸微微往下一瞥。
便瞥見身前隆起一團黑影,蜷在她身前,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伴隨著肌膚突然微微一痛,夏秋瀲清醒了許多,她身子一動,凝神望去。
卻見燕挽亭正趴在她身上,雙手攬著她的纖腰,蓋著錦被不知在幹嘛。
面頰上,瞬間升起兩道紅雲,夏秋瀲嗔怒的伸手一推,將燕挽亭的腦袋推開。
“燕挽亭,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
燕挽亭偏開頭,從錦被中探出頭,一張白嫩的臉蛋因為呼吸不暢憋的通紅,連同眼眸都是一片粉色。
她唇角帶著幾絲輕笑,唇紅的有些過分,她砸吧砸吧嘴,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臉上又帶著幾分無辜。
她坐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本正經的問道。
“秋瀲,你醒了,可要梳洗起身阿。”
夏秋瀲悶悶的斥道。
“燕挽亭,你乘人之危。”
燕挽亭跪坐著,一臉的乖巧無辜,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寵溺的笑道
“睡夠了?睡夠了起身啦,帶你去天機谷玩阿。”
夏秋瀲面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身上散落的衣裳,聲音軟細的嗔道。
“你何時能安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三遍,真的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