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亭那幽怨的眼神看的夏秋瀲有些無奈, 她只能搖搖頭解釋道。
“我並不知, 福安小太醫只說這果子我如今還是不吃為好。”
所以, 她根本就不知道福安送來的是毒果子, 又怎會跟福安同流合汙。
聽了夏秋瀲的解釋, 燕挽亭這才好受些, 她點了點頭, 短短的說了兩個字。
“信你。”
轎子平緩的在路上行駛,護駕的禁軍緊緊的圍繞著車隊, 警惕的環視四周。
雖然才出燕飛城,但他們絲毫不敢放鬆。
時間一點一點溜走,轎子裡的兩人相對坐著。
燕挽亭明明憤恨的很, 又不肯丟臉下轎去找福安。
她自信福安就算給她吃了這不知名的能讓人嘴舌麻痺的毒果子,效用也不過一個時辰。
福安哪有那膽子,真敢毒上她這般久。
燕挽亭黑著臉坐在桌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 她一言不發的坐著一動也不動。
夏秋瀲替她斟了杯茶,唇角的笑意總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瞧見燕挽亭這幅受了氣,卻又不知往哪發呆坐在那生悶氣的模樣,竟然讓她覺得有幾分可愛。
“殿下, 你可還在生氣。”
“哼。”
燕挽亭端起茶,冷冷的哼了一聲, 心底一直咒罵著福安,讓她出醜便罷了,還敢讓她在夏秋瀲面前這般丟臉。
已經兩個時辰了, 燕挽亭出口的字,就這麼一聲哼。
轎子裡暖的很,面容蒼白的夏秋瀲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她安慰燕挽亭道。
“殿下若不是昨日欺辱了福安小太醫,想來小太醫也不敢對殿下下毒。”
燕挽亭抬眼瞥了夏秋瀲一眼,又深吸一口氣,心中沒有絲毫的緩和,反倒是更加氣惱。
這回燕挽亭倒是學聰明了,免得結巴,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倒是顯得高冷不少。
“她,小,氣。”
“那殿下若是下了車,可會懲罰福安小太醫。”
燕挽亭冷哼一聲,雙手握拳狹長的鳳眸一眯。
“我,自會,處置。”
說完便往嘴裡又灌了一杯茶。
那毒果子也不知福安是從哪找來的,燕挽亭和夏秋瀲都從未見過功效這般奇怪的果子。
不過飲下茶水,倒是會緩和一些麻痺的唇舌。
夏秋瀲看著燕挽亭又一口灌了茶水,有些無奈的低頭看著手中空了的茶壺,問道。
“殿下可還要喝茶。”
燕挽亭放下茶杯,果斷的說道。
“要。”
“第二壺了。”
“要。”
燕挽亭喝了兩壺茶,不用想夏秋瀲也猜到她的肚子裡裝著那麼多水,定是漲的慌。
瞧著燕挽亭這般狼狽的樣子,也瞧夠了,夏秋瀲便好心的自動請纓道。
“殿下,不如秋瀲下車去問福安小太醫要解藥。”
燕挽亭輕吐一口氣,快速的答道。
“等著,你的,話。”
她就等著夏秋瀲說這句話呢。
夏秋瀲點點頭,走到車門邊輕聲吩咐道。
“停車。”
“叫她來。”
燕挽亭扭頭看著夏秋瀲,快速的說出三個字。
鳳眸閃過一絲冷光。
等把福安叫來了,看她怎麼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嗯?喚小太醫來。”
夏秋瀲遲疑了片刻,自覺得叫福安來燕挽亭定會教訓小太醫,可瞧著燕挽亭這幅惱恨的模樣,若是不叫來,怕是再忍下去,她定會一言不發氣勢洶洶的衝進小太醫的轎子。
到那時,恐怕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夏秋瀲無奈又好笑的點了點頭,撩開車簾。
車很快就平緩的停下了,外頭一個宮女連忙走到轎旁,恭敬的問道。
“娘娘可有吩咐。”
“嗯,公主殿下身子有些不適,你去喚福安小太醫來一趟。”
“是。”
夏秋瀲回到轎中,燕挽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緊抿著唇眯著眼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想必,也是在想一會怎麼收拾福安吧。
不一會,外頭傳來了剛剛那小宮女的聲音。
“啟稟娘娘,福安小太醫....她身子不適,昏過去了。”
“呵。”
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燕挽亭冷笑一聲。
外頭的小宮女又道。
“不過,了辭姑娘說公主殿下既不舒服,她便替福安小太醫來一趟,替公主殿下把脈。”
“草民參見殿下。”
了辭的聲音悠悠傳來。
燕挽亭放下茶杯,有些喪氣的嘆了口氣,該死的福安又拿師叔來擋箭。
“進。”
了辭身穿素白衣裙,柔順的青絲只用一條淺綠色的布帶束起,端莊又不失灑脫。
“怎麼了。”
一進轎,了辭便問道。
“師叔。”
燕挽亭幽幽的轉身,手上拿著一顆小紅果,遞給了辭看。
了辭結果燕挽亭手中的那顆小紅果,啞然失笑。
“這...那調皮鬼。”
“這果子,是小安自己培育出來的,其實也並無毒性,只不過人若是吃下便覺得口嘴麻痺,說不出話來,對身子並未害處,她平日裡倒是用來喂那些到太醫院來偷食吃的小老鼠。”
了辭話音落了,燕挽亭的臉更加黑了下去。
老鼠?
了辭無奈又覺得好笑的搖搖頭。
“挽亭,你吃了?”
燕挽亭定定的看著了辭,眼神頗有幾分委屈又尷尬,她憋著氣微微點了點頭。
“嗯。”
夏秋瀲在一旁,便替燕挽亭問道。
“了辭前輩,殿下這般實在難受,前輩可有解決的法子。”
了辭看了眼燕挽亭,垂下眸,指尖輕輕用力,那顆小紅果就破開了,淡紅色汁液和著鮮嫩的果肉露了出來。
看上去的確是鮮嫩可口。
“這果子既是無毒,我也未曾研製過什麼解藥。小安說,老鼠吃了這果子便自己跳進湖水了,多喝些水便好了。”
燕挽亭突然大聲的喚了一聲,看著了辭的眼神有些羞惱。
“師叔。”
了辭很快的轉了身,一邊說著就要下車了。
“好了,殿下多喝些水便好了,再過兩個時辰定能恢復。至於小安,待我回去定當替殿下好好教訓一頓,殿下莫要惱她便是,草民告辭。”
燕挽亭看著了辭的背影,狠狠的咬牙道。
“護短,混蛋。”
這麼一說完,燕挽亭一不小心又咬到了舌頭,一時間又痛又麻,那感覺著實難受的很,鼻子一酸,眼中就蒙上了一層霧氣。
夏秋瀲看著淚眼朦朧的燕挽亭,有些擔憂的輕喚了一聲。
“殿下。”
“她,有法子。”
燕挽亭眼中含淚,低聲說了一句,就低下了頭。
了辭的醫術怎麼可能治不了這麼小小的毛病,想必定是福安在她面前撒嬌告狀了,師叔才袖手旁觀。
燕挽亭委屈的很,又覺得舌頭痛,偏在夏秋瀲面前又不能發脾氣,只能低頭憋著。
不知為何,夏秋瀲愈發的覺得現在的燕挽亭可愛的緊,她抬起手,頓了頓。
又探了過去,微涼的指尖輕輕的點在燕挽亭的額心。
“殿下,怎麼了。”
夏秋瀲的話中帶著笑意,燕挽亭聽的清清楚楚。
她有些氣惱的騰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夏秋瀲還未收回的手,往前用力一拉。
夏秋瀲被拉得站起身踉蹌了一下,倒了過來。
燕挽亭咬著唇摟住了夏秋瀲纖細的腰肢,她憤憤的看著雙手撐在她胸口還驚魂未定的人,問道。
“你,笑我。”
兩人之間還隔著小木桌,夏秋瀲上半身靠在了燕挽亭懷中,她怔了怔才抬頭看著燕挽亭。
那滾燙的呼吸輕輕的噴在額頭,那帶著熱氣的呼吸,彷彿化作一股溫熱的春風,吹進了胸口,夏秋瀲咬著唇偏開頭。
“秋瀲怎敢笑話殿下。”
燕挽亭哼了一聲,她摟著夏秋瀲,雙眸微斂垂頭認真的看著夏秋瀲。
“你,笑了,該罰。”
許是姿勢有些累人,夏秋瀲很快便覺得身子有些疲軟了,她無力的掙了掙,偏頭不肯看著燕挽亭。
“殿下,你逾越了。”
懷中人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就縈繞在鼻邊,柔弱無骨的身子依偎在她胸口,本只想嚇了嚇夏秋瀲的燕挽亭,心口一柔,胸口彷彿塞入了一團暖綿綿的棉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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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瀲身上的香氣,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了,她垂頭貼近夏秋瀲,壓低聲音道。
“那又如何。”
“殿下,你....”
不等夏秋瀲說什麼,燕挽亭就埋頭進夏秋瀲的脖頸間,複雜的雙眸閉上,她低聲道。
“別,別說話,我困了。”
燕挽亭乖乖的埋頭抱著她,夏秋瀲一時也不知是推開還是抱住,她抬手輕輕的放在燕挽亭肩側,輕輕拍了拍。
“殿下若是困了,就歇息吧。”
燕挽亭從夏秋瀲脖頸邊抬頭,拉著夏秋瀲頭也不回的往轎中那被紗簾隔開的臥榻走去。
“嗯,歇息。”
夏秋瀲被燕挽亭拉著,眼神閃爍的輕聲道。
“殿下,我不困。”
燕挽亭倒是絲毫不在乎她的意願,一把將她壓在了臥榻上,然後拉上紗簾擋住。
“我困。”
夏秋瀲被燕挽亭抱的緊緊的,她睜著眼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肩頭的燕挽亭。
“殿下。”
燕挽亭閉著眼靠在她肩頭,懶懶的應了一聲道。
“困。”
唉,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雙更哦!
是不是對作者菌的愛,也是雙份的了!
嘻嘻,快說愛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