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理嘿嘿笑了，看了一眼坐在陳文身旁的廖麗芳，閉口不說了。
陳文順著老陳眼神，歪頭看了一眼廖麗芳，抬手摟住女孩的肩膀，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沒關係的，老陳你說吧，芳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不會對那事害臊。”
手裡的煙抽完。
陳經理又扔了一根小熊貓給陳文，開啟了彩電和卡拉OK機子，除錯了幾下，開始播放一首《甜蜜蜜》，把麥克風扔給陳文。
陳文接住麥克風，催促道：“音量小一點！趕緊說，我好奇死了！”
陳經理神秘兮兮的表情：“昨晚那兩個男的，講話是灣灣口音，看他們樣子就挺有錢的，出手一把一把藍版老頭票。他們兩個帶來四個女孩子，個個長得都漂亮，又年輕，看上去不像女阿飛，倒很像女大學生。”
說這話的時候，陳經理偷瞄了一眼廖麗芳。
廖麗芳小嘴一噘，低頭不吭聲。
陳文笑著摟緊廖麗芳肩膀：“我們芳芳是乾乾淨淨的女大學生，你是文哥的小女朋友，那些不潔身自好的女大學生沒法跟你比。”
廖麗芳這才又重新笑了，主動端起果盤，喂陳文吃水果。
陳文說：“老陳趕緊的，說說好玩故事，那兩男四女十個小時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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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理哈哈一笑：“還能怎麼過，亂搞唄。”
陳文揚了一下下巴。
陳經理說道：“大概9點鐘的時候，我們領班給我講了一下，我就親自送了一次果盤過來。哎喲喂，你是沒有看到哦，四個女孩子只穿三/點/式，兩個女的在房間裡跳舞，抖啊抖的，還有兩個女的被兩個灣灣佬摟在懷裡，親啊親的。”
陳文問：“後來呢？9點到早上6點，九個鐘頭哦，他們就那樣光著跳舞啊，跳那麼久，邁克傑克遜都要累死。”
陳經理嘖了一下嘴：“你這個人明知故問嘛！他們後來做什麼事，你想不到啊，非要我給你講出來！”
陳文問：“後來你沒再送果盤順便看看真人秀？”
陳經理笑道：“我倒是很想看啊，但沒機會看了。一個灣灣佬拿了一千塊小費給我，叫我不許打擾他們，還把門鎖起來。不過嘞，我在門外面聽到好多聲音，唉，你就不要讓我學了。那聲音，我一把年紀的人了，我都害臊！嘖嘖，昨天一個晚上，這個房間賺了小三千塊！”
陳文問：“灣灣佬真會玩啊，我們滬市女大學生多少人被他們搞了啊？”
陳經理嘿嘿笑
道：“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不過嘞，有幾個學校女孩子玩得是比較瘋的。”
陳文看向廖麗芳：“你們學校女生瘋嗎？”
廖麗芳使勁搖頭。
陳經理說道：“音樂學院女孩子普遍很乖的，你想嘛，學樂器的人，家裡面起碼不會很窮，女孩子更容易守得住自己身子。”
對於這話，陳文挺認同。
廖麗芳家算是中等經濟條件，她心疼爸媽還要負擔妹妹的費用，主動跑到福克斯來打工掙學費。
至於廖麗芳跟了陳文，這事就更好解釋了。陳文是著名詞曲作家，廖麗芳視他為偶像，而且陳文給了廖麗芳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女孩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絕對不是單純靠砸錢就能讓廖麗芳躺下。
陳文問：“據我所知，我們國家現在有卡拉OK的歌舞廳很少，老陳你這裡不會是滬市獨家吧？”
陳經理說：“滬市有卡拉OK的歌舞廳，一共只有三家，我他媽就有兩家，對不啦，這裡一家，福克斯分號一家，厲害吧！”
陳文笑道：“你市場眼光確實厲害，難怪灣灣佬在你這裡使勁花錢。”
陳經理說：“灣灣那邊，兩年前就已經有卡拉OK了，他們好多人在我們大陸開廠子，好不容易找到我這裡有卡拉OK，歡喜死他們。哈哈，有時候特別好玩，第一撥灣灣佬在這個房間唱得不肯走，第二撥灣灣佬又來了，結果兩撥人合在一起，擠在這個小房間裡一起唱歌。”
陳文說：“灣灣佬好多人在大陸找小老婆、玩女大學生，他們帶女孩子到你這裡狂歡，你要小心哦，警察說不定什麼時候掃你一次黃，辦你一個聚眾賣YIN罪，83年那次嚴打你應該二十多歲，有印象吧，槍斃哦！”
陳經理回憶了一番：“我還真認識幾個人，有的被槍斃了，有的現在還在監獄裡沒有放出來。他們在家裡放錄音機，一群男男女女跳舞，衣服不曉得脫沒脫，反正我沒在現場親眼看到，都是聽別人講的。”
陳文說：“我覺得吧，現在社會治安這麼差，國家不會不管的，也許很快就會管。老陳你千萬當心，不要被人舉報。”
陳經理認真點點頭。
陳文又叮囑：“不管是灣灣佬還是什麼佬，他們在你這個包間裡玩，親親抱抱是底線，褲子絕對不許脫，衣服最好也不要脫，嗯，外套可以脫，裡面貼肉的衣服一律不許脫。我給你講啊，錢要賺，但不要把你自己命搭進去。”
陳文看了一眼房門：“那個門，你眼睛的高度啊，叫人挖一個小窗子，裝上玻璃
，方便你隨時檢視房間裡面人。明天之內你必須搞好改造。”
陳經理問道：“小窗子明天我就搞好。我問你啊，你剛才講83年嚴打，你是不是又聽到什麼訊息了？”
陳文微笑道：“怎麼，怕了？”
陳經理遞了一杯啤酒過來：“我總有一個感覺，今年社會上好多事情跟82年很像的。哎，你說啊，會不會再來一次跟83年一樣的嚴打啊？你是不是又聽到什麼內幕消息啊？”
陳文鬆開廖麗芳的肩膀，把腦袋湊向前：“嚴打不嚴打的，我不知道。不過呢，上個禮拜我協助滬市/GONG/安/局，打掉了一個公交車扒竊團伙，我現在跟反扒大隊很熟，他們隊長教我拳腳功夫。
最近我老跑他們反扒大隊，倒是聽見他們民警說話。現在呢，警力集中打擊扒錢包和入室行竊。我猜啊，等他們騰出手來，就該重拳打其他違法了。娛樂場所藏汙納垢，早晚要被整頓，跑不掉的。
我話只能說到這麼多，老陳你不要跟任何人亂說，你要不聽話惹事情，我可沒辦法撈你出來。過幾天我又要出國了，繼續留學，很長時間不在國內。我很盼望將來回國還能再和你一起抽菸喝酒。”
陳經理點點頭，沉默一會，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他又回來了，從西褲口袋掏出厚厚一疊整齊的鈔票，雙手恭恭敬敬擺放在陳文面前的茶几上。
陳文看了一眼，藍版老頭票，中間捆著銀行專用的白紙紮帶，一萬塊。
陳文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訊息費還是線人費？”
陳經理笑道：“管你什麼費，我當是給你的分紅，九、十、十一，三個月分紅，你不要嫌少啊，卡拉OK裝置錢我還沒賺回來，手上沒多少現金。”
陳文笑著搖搖頭，左手抓起緊邦邦的一萬塊，右手拇指和食指配合，用力從中抽出來一小疊鈔票，大約兩千多的厚度，肯定不到三千塊。
“芳芳，收起來。”陳文把兩千多塊交給廖麗芳，剩下的七千多又還給陳經理。
廖麗芳沒反應過來陳文這是又送了一筆生活費給她，以為是暫時替老闆保管，便把錢放進了書包拉鍊小袋。
陳經理沒矯情，七千多被他又揣進了口袋，笑著說道：“今晚這個包間不對外營業，你們兩個在這裡想玩多久都可以，通宵過夜都好。”
陳文說道：“算啦，你賺錢的房間，我怎麼好意思佔用。我和芳芳快活，有的是地方，你這裡我還嫌吵呢。對了，許美玉有沒有繼續來你這裡吃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