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的一晚過去，清早戴著一雙熊貓眼的高牧，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
最帥的他還在，沒有被王菲菲悄然無聲的沒收。
“什麼情況，借用你的一句話，你昨晚是趴誰家小姑娘窗戶了嗎？一晚上沒睡覺啊？”
看著睡眼惺鬆，一年疲憊的高牧，王菲菲驚訝無比。
“你這個隔壁老王的門我都沒趴，別人家的窗戶那裡輪得到我。”
高牧打著哈欠，走進衛生間，迷迷糊糊的洩洪。
“過分，關門啦！”
王菲菲的罵聲和她臥室的關門聲同時傳來。
切，又不是第一次。
再說了，不就是聽個響嗎？
有必要這麼誇張的反應嗎？
抖三抖之後，將昨夜存留的隔夜水送進吳淞江，開始常規的刷牙洗臉哼小歌。
很快，他手裡的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牙刷就停下了，嘴上的泡沫隨著嘴巴的緩慢張開，也是越來越淡。
一對熊貓眼在鏡子裡，肉眼可見的張大，緊張的盯著某一物件。
下一刻。
轉身，再看！
鮮豔的紅，果然是最好看的紅，能夠勾動異動的心。
咚咚咚咚咚，一陣急劇的腳步聲傳來，王菲菲以超越她百米賽跑速度的腳步，跨入了衛生間。
“流氓！”
紅，一閃而過，消失在了高牧的視線內。
除了收穫一個流氓大號之後，也就是看了一個寂寞，任他接下來再怎麼眨眼睛，那紅沒有再出現哪怕一微秒。
“哎！”
默默一嘆，牙刷重新啟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進進出出，只有白色的泡沫陪伴他。
之所以猶豫要不要繼續住在這，這種尷尬的生活小情趣，不方便，也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種寂寞的事情經歷的多了，實在是太傷身體。
……
虎頭奔載著兩人平穩的開在馬路上，高牧既然會開車，又有證，王菲菲便把駕駛員的位置徹底讓了出來。
這車，老實說她也開不習慣。
坐賓士坐賓士，當然是有司機開，自己坐著享受才是正確的模式。
車子在高架上和高架下來了幾個回合，便抵達了浦新，到了金貝投資的所在地，證券大廈。
地下車庫，高牧關好車門和王菲菲乘坐電梯上行。
剛到地上一層。王菲菲突然按下了樓層號，然後在高牧一臉不解的注目下，走出了電梯。
“公司在十一層，你自己先上去吧。我有點事情處理一下，一會兒再上來。”
“什麼事需要現在就去，等一下不行？”
“不行，等一下就來不及了。”
王菲菲沒有再給多餘的解釋，快步轉身往大廈外面走去。
“搞什麼。”
再鬱悶也只能自己一個人上去，金貝投資的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今天要在內部搞個開業儀式。
高牧這麼早趕來上海，為的就是參加這個儀式。
雖然只是內部，小規模的搞一搞，但很正式，剪彩儀式之後，還有個小酒會。
說是內部搞一搞，實際上也有外人參加。
不多。
但都是賈副總、吳群芳、董王他們的一些核心朋友，也是金貝的第一批客戶。
在賈副總的運作下，金貝的第一個融資專案已經落地，第一期一億的份額一經試水，僅僅半天時間便銷售一空。
這裡面有賈副總董王他們的努力推銷，也有魔都證券的協助幫忙。
畢竟金貝的交易賬戶是放在魔都證券這的，他們有
實實在在的好處。
當然，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最主要和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高牧他們之前的戰績。
優質的收益平臺才能吸引大資金的青睞，畢竟一個億說少不少，說多真的不多。
在上海這種國際化大都市，經濟之都，有錢人不要太多哦，就看你能不能接觸的到。
曾經的高牧肯定是接觸不到的，現在的高牧也許金字塔最頂尖的那部分人還接觸不到，但是有錢的人圈子，他已經是摸到了。
電梯很穩，很快，沒等他多想什麼，就到了十一層。
高牧是第一次來自己的公司，所以出電梯之後還觀察了一下，才找到公司的方向。
公司的規模不大，新招的員工加在一起，也就十幾個人。
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一家公司該有的部門架構和基本的工作人員還是有點的，而公司的辦公場地也不小，這一層的三分之一被金貝租賃了下來。
一扇玻璃門，隔斷了內外，但此時卻是大開著，可以看到裡面普通員工的辦公場景。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畢竟是自己的公司，高牧並沒有陌生感，雙手插口袋，優哉遊哉的邊看邊往裡面走。
結果沒想到剛剛走進大門，就被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小姑娘攔住了。
“嗯，沒事，你去忙你自己的，我隨便看看。”
高牧伸手一揮，從她走過來的位置就能知道，小姑娘是前臺接待。
老闆嘛，對於下面的普通員工，當然是要表現出和善和隨意的。
只是，他顯然高估了他在金貝的名氣，實際上他在金貝也沒有名氣，除了董王以上，這些新招的員工，根本就沒有人認識他。
董王和王菲菲有也沒有把他的照片供在公司，每天都讓員工們面見一次。
這種東西電視上演演可以，現實中是不可能奇葩的。
所以：“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是找人嗎？有沒有預約？”
職業裝小姑娘重新打量著高牧，一身普通的T恤汗衫，一雙看不清標牌的運動板鞋，一張年輕甚至還帶著一些稚嫩的臉蛋。
額，還有一副老派的腔調。
這詭異的組合，反正以她進入社會的淺薄閱歷，是沒有見過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加上今天是公司的開張大喜日，老總早就交代過可能會有一些貴客來公司轉轉，所以，她不太敢肯定高牧的身份。
“我找人還需要預約？”高牧認真的看著小姑娘她，盯著她的胸口看了足足半分鐘後繼續道：“你叫李紫婷，前臺。”
“是的先生，我是金貝投資的李紫婷。既然您沒有預約，那請問是來參加公司酒會的嗎？”
“算是吧。”
李紫婷微微一笑：“那請先生出示一下請柬，方便我安排人帶您去酒會場地。”
金貝的開業酒會，放在了隔壁的酒店宴會廳，請柬上是有明確地址和時間的，所以對高牧的行為依然不解。
“不好意思，請柬我也沒有。”
“這，先生……”
李紫婷很想說你是不是開玩笑，能別鬧嗎?
高牧突然想笑,剛才還意氣風發，一副大老闆巡查的架勢，結果大老闆被自己的前臺攔在了門口，愣是一步沒走進去。
“我雖然沒有請柬，也沒有預約，但是我和董文軍、王毅正認識，你告訴我他們的辦公室在哪？我自己去找他們就行。”
“對不起先生，你不符合我們公司的接待規則，要不您把聯繫方式留下。”
李紫婷臉上的
笑容雖然還在，但是那裡面的味道已經明顯不一樣了。
高牧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出場，會這麼的幹，同時也很好的理解了韓劇中老闆駕到的場面，為什麼要裡三層外三層的前呼後擁了。
只有那樣的場面，才是最安全，才是最不會被前臺小面攔下盤問的。
他的運氣也是好，本來王菲菲和他一起上來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尷尬，偏偏在關鍵時刻有事急辦？
等她回來，一定要問個清楚，看看到底什麼急事，能比陪著大老班巡山，嗯，巡公司更重要。
“要不你打個電話給董文軍，就說高牧找他，讓他過來吧。”
高牧壞壞的笑道，多少有些孩子氣的玩笑。
“對不起高先生，我幫不了你。你的話我看到董總的時候，會幫你轉達的。”
高牧雖然精準的說出了董王兩人的名字，但這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
在上海街面上，知道他們名字的人大有人在。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這麼的一點都不通融，實在是因為前兩天有類似的情況，她剛剛被上過政治課。
也是一個認識號稱認識王毅正王副總的人，幾乎同高牧現在的說辭差不多，最後她幫著主動聯絡了老總。
人，王副總是見了，但見的很不開心。
具體不知道什麼事情，但那個人走的時候一直黑著臉，然後她就被叫進了王副總的辦公室，足足背了半個小時的崗位職責。
所以，今天遇到高牧，又是類似的事情，李紫婷的警惕性就很高了。
一直沒有鬆口，昨天的錯誤她是不會再犯的，同一個坑她怎麼也不會連摔兩次。
“只是打個電話聯絡一下，你都不肯？”
高牧奇怪了，有必要搞的這麼緊張嗎？
董王的架子現在這麼高了，還是說被追 債過，所以不確定的人都會可以迴避？
不應該啊！
董王不是眼睛上天之人，金貝也不可能有什麼債務糾紛啊？
想不通！
“高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李紫婷的態度很堅決，輕柔的小脖子一直在搖動。
“那我要是硬闖會怎麼樣？”
有些庫哭笑不得的高牧開始苦中作樂，索性考教了起來，他也想看看董王他們招的人，會是什麼層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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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前臺的小姑娘，也不能光是長的漂亮，最好是能美貌與智慧並存。
畢竟前臺總的工作，不能只是接接電話，收發快遞。
“對不起高先生，如果你硬闖，我們會報警的，這樣對你也不好不是嗎？”
中規中矩，沒有驚豔，但是穩妥的處理方式。
“呵呵，等警察來，我都走了，他們還能去找我的不好？”
考教繼續。
“高先生，我們公司是有監控攝像頭的，所以，你肯定也是有身份的人，我覺得你不會這麼做。”
李紫婷雖然是個小姑娘，但還是挺穩的，面對高牧的咄咄逼人，並沒有慌亂。
監控就在門頂，還不止一個，從幾個角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拱衛著大門。
這麼奢華的配置，還是高牧的意思。
“這是怎麼了？”
就在高牧和李紫婷僵持之際，拋下高牧去辦私事的王菲菲出現在了門口。
“王…,這位先生要找董總和王總，但是他沒有預約。”
看到王菲菲的一刻，李紫婷略帶緊張的心輕鬆了下來，而且很聰明，並沒有叫王菲菲董事長。
對高牧還保持著一顆警惕的心。
“什麼？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