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搬家那日,做為女主人,其木格才終於見到了期盼以久的府邸。
府裡的主要建築都是坐北朝南,所有房屋都為合瓦硬山式建築,多組遊廊貫穿院中。
起居主要集中在西邊,而東邊則有一個不大的花園,園中有亭臺樓閣,山石點綴。而更讓我欣喜的是,園內有一湖,湖中還有一小島。
整個府邸佈局靈巧,絲毫不顯擁擠。
一連幾天,其木格都在府裡到處轉悠,足跡踏遍了府內的各個角落。
見其木格頻繁出入前院,老十忍不住告戒其木格,福晉應該二門不邁的。
其木格則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這是我家,總不能讓我在自己家裡迷路吧。
老十見其木格在興頭上,也就隨其木格去了。
因一直掛念著先前送出去的禮,所以搬家後沒兩天,其木格就慫恿著老十廣發請貼,慶祝喬遷之喜。
反正又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等其木格將所有禮單入庫,心情大好,便喚來烏雅,準備去園子裡轉轉,雖然沒雪景,但自家的園子怎麼看怎麼美。
正要出門,就見阿朵走進內堂,俯身道:“主子,曹嬤嬤求見。”
說來,其木格也只在曹嬤嬤進府當日,與老十一起見了見這位撫育老十的功臣。
曹嬤嬤那日激動的老淚婆娑,絮絮叨叨半天,不外乎就是如何的放心不下她的小主子,如何為老十牽腸掛肚,如何感念主子娘娘的恩德。
老十倒是個念舊的人,嬤嬤長嬤嬤短的話了會家常,最後還叮囑其木格要讓嬤嬤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其實,曹嬤嬤並不老,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在三個閨女接連出生後,保貴才姍姍來遲。她的丈夫曹安給阿靈阿照看一處莊子,而保貴和他媳婦也在莊子上打下手。這次一家老小全被阿靈阿給送過來了,讓其木格有種吃大戶的感覺。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她此時有何指教。
雖不大想和她打交道,但畢竟不能得罪老十,所以其木格只好命阿朵將曹嬤嬤迎了進來。
“福晉吉祥。”曹嬤嬤對斜坐在炕上的其木格低身福了福。
“阿朵,趕緊扶嬤嬤起來,給嬤嬤看坐。”其木格擺出一張笑臉,說道:“嬤嬤,以後別講這些虛禮了,這幾天忙,也沒工夫去看望嬤嬤,不知嬤嬤可住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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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嬤嬤又欠了欠身道:“謝福晉掛念,老奴一切都好。”
看來她似乎想多坐會兒,其木格只好直奔主題:“這麼大冷的天,嬤嬤不在屋裡歇著,可有什麼事?”
其木格覺得自己的語氣拿捏的非常好,不冷不熱。
“福晉,老奴本來早幾日就想來給福晉請安的,可見福晉忙,就拖到了今日。”
其木格只有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早說了,嬤嬤只管安心住著,不必來請安。”
曹嬤嬤頓了頓,望著其木格說:“福晉,老奴來見福晉,一來為請安,這禮不可廢,二來也是給福晉唸叨唸叨小主子的喜好。”
其木格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腹議著,你都離開幾年了,老十的喜好還不知改成什麼樣了呢。
但其木格又不能告訴他,我壓根不關心老十到底過的好不好,我只要順著他的毛理,能達到我的目的就好。
其木格琢磨著,也許嫣紅和海棠比較樂意和她打交道。
其木格這正琢磨著呢,嫣紅和海棠就來了。這人啊,真是不經唸叨。
因為覺得自己能當家作主了,所以其木格也免了她們每日請安,畢竟其木格不是被虐狂,不想天天都讓這兩個美女來提醒自己,自己長得有多平凡。當然,和她們也沒什麼話說。
如今加上曹嬤嬤,也許可以和她們拼一桌麻將呢,她們應該不好意思贏我吧?其木格不懷好意的想。
等她們見完禮,其木格直接問道:“什麼事專門跑一趟?”對她們倒不用客氣。
海棠躊躇了一下,看了看嫣紅。
嫣紅又瞧了瞧曹嬤嬤,似乎有些猶豫。
見這個架勢,也許真的有事。
“說吧,嬤嬤也不是外人。”
嫣紅想了想,道:“福晉,明兒就是初一了,該準備過年的事宜。奴婢是前來問問有沒有什麼可幫忙的。“
清朝的規矩是從十二月初一就開始為過年做準備。
其木格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看來她們真是閒得慌了。
“明兒再說吧,嬤嬤正要說爺的喜好,你們剛巧來了,一塊聽聽。”
既然曹嬤嬤打算耗下去,那其木格就多拉兩個墊背的。
曹嬤嬤再次發揮唐僧本領,一件事翻來覆去說幾遍,聽得其木格直打瞌睡。
以後得告訴阿朵,只要曹嬤嬤來,就趕緊找藉口讓自己出門辦公。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嬤嬤終於住了口,她的兩個崇拜者似乎還意猶未盡。
“嬤嬤講了半響,也累了,改天再接著講吧。”其木格真怕她再繼續下去,趕緊插話。
曹嬤嬤過足了話癮,心滿意足的走了。
海棠和嫣紅卻還沒走的打算,站了那麼久,難道不累啊。
“福晉…”嫣紅支吾著
看來還真有事。
嫣紅是內務府廣儲司員外郎郭絡羅永保之女,和宜妃是遠親。他爹還是個七品官,海棠是護軍校王靈保之女,老爹也是個小官。
其木格真不明白她們怎麼就給老十做了通房。
嫣紅平日都比較爽快,如今這麼猶豫,難道是為名分的事情?
畢竟老十已經娶了大老婆,她們頂著個通房的名分可能覺得有些委屈,畢竟也是官小姐嘛。
不過,小老婆進位好象是生了孩子才有資格的,而且這事也應該找老十啊。
其木格自以為猜到了原因,安慰她們道:“你們這幾年伺候爺也夠盡心,這幾日府裡有些忙亂,等理順了,先把你們抬成妾吧,等有了子嗣再抬庶福晉。我給爺說說,讓他先給內務府備報一下。”
其木格說完後就後悔了,這個時機不對,應該挑老十也在場的機會說,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賢良淑德。
象自己這樣一點都不嫉妒的嫡福晉,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嫣紅和海棠聽了其木格的話,都紅著臉,羞答答的謝過其木格。
看著海棠那一低頭的溫柔,其木格感到一絲自卑,
再看嫣紅那泛著紅暈的雙頰,其木格的自信心再次受到狠狠的打擊。
看來得告訴她們有事找阿朵好了,再這樣下去,其木格的心臟可受不了。
“福晉,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嫣紅象是下定了決心。
“什麼事?說來聽聽?”其木格有些疑惑,看來剛才似乎表錯情了…
八阿哥府
八阿哥面色鐵青。
九阿哥在旁勸著:“八哥,表妹就那性子,你別和她計較。”
老十在一旁嘀咕著:“九哥,心不待這麼偏的,八嫂這次確實過了。”
“老十,你別在一旁添亂。”九阿哥厲聲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八阿哥冷冷地說。
九阿哥見再待下去也沒什麼用,就拉著老十告辭了。
走到府外,老十騎上馬,扭頭說:“九哥,讓九嫂給八嫂說道說道,畢竟是八哥額娘,八嫂這麼做,也太不顧八哥面子了。”
九阿哥黑著哥,馬也顧不得上,“你混說什麼,八哥額娘是景陽宮主位惠妃娘娘。”
然後又四下看了看,對著周圍的奴才斥聲道:“都給爺聽好了,誰要嘴碎,爺割了他舌頭。”
最後才怏怏騎上馬,困惑道:“表妹雖說性子急,可不象做這出的呀?”
老十癟了癟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