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晚飯都沒來得及吃,陳浮、曹老大、蘆青三人到了海濱路251號李教授別墅。
看到屋裡狀況,三人會心一笑。
這那裡需要幫忙啊!
李教授隻身來海濱師範學院工作,行李都沒帶多少。除了地上幾箱書需要放在書架上,其它根本用不著收拾。
看到他們來幫忙,李教授反而不好意思,說院裡也太小題大做了,這些事情他一個人很容易下就能搞定。
陳浮說,既然學院安排他們過來,李教授好歹讓他們完成任務,也好交差。
李教授說,那好吧,你們就幫我把書放在書架上吧。書箱上和書架上面都有編號,對號放就行。
陳浮他們三人擺放的時候,李教授還洗了一盤水果,衝了咖啡給他們吃喝。
曹老大說這次來可是賺大發了,沒處苦力不說,還很享受,整個就是放鬆的節奏。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蘆青說,估計老汪也沒料到這活這麼簡單,不然,他自己都可能過來。
陳浮剛想補充點什麼,手機響了,還是當地的座機號。
一接通,卻是蘆正勇。
蘆哥,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找青子麼?
找青子,也找你。
蘆哥,你說。
是這樣,我手機掉水裡了。今天晚上要去大夼。想借你手機用用。這邊派出所連個手機都找不到。方便麼?
方便,太方便了。這太巧了,我和青子正在海濱路。
海濱路啊。離派出所不算遠。
那我們一會兒過去,送過去。
行。你們打車吧。我報銷。警車就一輛,還出去了,不能接你們。
沒事。
陳浮接電話,蘆青和曹老大聽見了。李教授也聽見了。
李教授就問,你們晚上還有事兒?
陳浮說,這邊派出所有點事,需要幫個忙。
李教授說,那就去吧。這點活我來做就行。
陳浮和曹老大蘆青感謝之後,就往外走。
李教授送他們時,說,以後誰想考語言學院的研究生可以聯絡他。
這話倒是讓曹老大和陳浮動心。
別墅區就是好,打車容易。
司機聽說他們去大夼路派出所,還激動了一下,問是不是和大夼村慘案有關係。
看來害怕的人很多,感興趣的人也不在少數。
到派出所的時候,蘆正勇正和三個警察泡麵。知道陳浮三人還沒吃,說了聲抱歉,這裡伙食太差,就給三人每人泡了一碗面,每人發了一根火腿腸。
陳浮他們倒不介意。只是他們沒料到基層派出所艱苦如斯。
吃泡麵的時候,知道他們是學生,還有代理所長的弟弟,另外三個警察也不避嫌,哧溜哧溜吃著面,還聊著案情。
蘆哥,案情還沒進展麼?陳浮問。
沒有。說來也怪,毫無進展。可能是流動作案。這樣抓兇手就難了。蘆正勇無奈搖搖頭。
是啊,像大海撈針。一個警察附和著說。
我覺得還是當地人作案可能性大,還有可能是熟人。陳浮決定拋磚引玉。
啊,老弟,何以見得?
聽他這麼一說,蘆正勇很是吃驚,另外三個警察也停止吃麵。
蘆青知道我愛看斷案推理小說。可能是看多了,我突然產生了這種想法。陳浮說。
蘆青也點點頭,補充說,陳浮的寫過一個短篇小說,發表在《啄木鳥》,還獲得過一等獎。
那老弟,你說說看法。蘆正勇說。
首先,大家都知道姚家的門沒有被撬動的痕跡,也沒有明顯得翻牆入內的痕跡。這只能說明一點,兇手是叫開的門。根據案發時間來看,如果是陌生人叫門。姚家是不可能為其開門。那也只能是認識的人。
其次,這個人還必須是非常熟悉的人,甚至很親近的人。姚家人被殺害的時候,沒有打鬥。這麼多人被殺,出現這種情況,也只能說明大家都毫無防備。大家不防備的人,都是極其信賴的人,而且還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才行。面對兇手,姚家老漢和女性沒有反抗能力不足為奇。但是,姚大紅和姚二青也都是三四十歲的男人,不管是不是身強力壯,年齡在那裡擺著,多少都會反抗一下。但是,根據現在的調查結果,二人都沒有,這說明兇手遠比他倆強壯。
再次,姚家的錢財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那說明兇手不是為了錢財而來。不為錢財,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深夜行兇,還這麼殘忍,那只能是為情。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和姚家二個兒媳或者女兒有關係。
最後,根據屍檢結果,姚家老大生殖器差點被砍斷,姚家老二卻沒有如此遭遇。說明兇手比較憎恨姚家老大。
陳浮啩啦說了這麼多,蘆青和曹老大點了點頭,可能說他的確是寫偵探小說的。
蘆正勇還在沉思。
作為老警察,這其中他自然能夠想到。
陳浮也明白他能想到。不然那就是完全胡說八道了。
你說的有道理,兄弟。但是,姚二青雖然肢體沒有被附加殘害,但是,他雙胞胎女兒卻是比他還嚴重。
蘆哥,此話有理。一般來說,即便有矛盾,孩子也是無辜;兇犯縱然會殺死孩子,也不會採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而姚家雙胞胎女兒死狀讓人不忍卒睹。那可能是兇犯對孩子也有恨意。或者是對姚家人的恨轉移到孩子的身上。
老弟,此話有理。那還得從姚家人查起。但是,根據調查,姚家大女兒和女婿都在市裡,也不具備作案時間。姚家親人幾乎都被殺盡了。村上除了姚家侄子,也沒其他人了。
那蘆哥,有沒有可能就是他侄子呢?
那怎麼可能?他侄子是個憨子,村裡人都知道。不過,要說身強力壯,他確實能吃睡,膘肥體壯。
蘆哥,有個現象叫燈下黑。我看過的那本小說就有個類似情況。那個犯案的還被街坊當作精神病呢。你看過古龍的《薛衣人》吧,誰能想到薛笑人是幕後大黑手啊。
蘆正勇點了點頭。
可是,報案的就是憨子啊?他作案了,怎麼會不逃跑呢?一個警察問。
薛笑人現象。陳浮說,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
雖然,對陳浮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就算是將信將疑,破案壓力巨大的蘆正勇還得認真對待。
蘆哥,何不此時去大夼看看,就當是找憨子瞭解一下情況。如果他確實沒問題,也可不再把精力放在他身上。
現在去,是不是太晚了?一個警察問。
越早越好。陳浮說,以防萬一。
蘆正勇和三個警察商量了一下,決定再去一趟。
陳浮暗自松了一口氣。
而且,現在知道他寫斷案推理小說,蘆正勇還帶他三人一起。
正好派出所警車回來。
蘆正勇便帶上一名警察和陳浮三人前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警車在離村子還有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幾人徒步進村。
十月的夜風吹過,殘留在田野裡的莊稼或者草木發出嗚咽的聲音,讓陳浮渾身起了不少疙瘩。血雨腥風後的村莊卻是靜悄悄的,家家門戶緊閉。
姚家的院落外門拉著黃色的警戒線,在慘淡的路燈光下,戰慄不停。
憨子住在一條長約三百米的深巷裡。
街燈的光線難以照進。這裡黑漆漆的。
在蘆正勇的帶領下,他們放輕了腳步,一點一點靠近。
快到憨子家的小院時,前面的門吱嘎響了一下。
蘆正勇示意大家停下,蹲在那裡。
模糊的一團從門裡探出來。
陳浮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
隔了一分鐘左右,一個完整的身形才露出來。
他顯然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並不像蘆正勇那樣摸索著前行。
等他靠近了,蘆正勇突然開啟手電筒對著他一閃,喊了聲憨子!
這人當然是憨子,他背上還有個袋子。
不過,聽到蘆正勇的聲音,他轉身就往後跑,一邊跑一邊拽袋子裡東西。
那是一把特製的?頭。
憨子突然來個急停,一轉身揮著?頭砸向蘆正勇。蘆正勇急忙往旁邊一閃。
老大,給你!
陳浮從包裡掏出七節鋼鞭給了曹老大。
曹老大也不問他什麼時候把這東西帶過來的,抓過鋼鞭一甩,正好纏住憨子的手腕。然後,曹老大一個飛身,已然躍起,雙腳踹中憨子的胸腔。
估計是曹老大這是發了全力,憨子趔趄著一下蹲在地上,手上的?頭卻是拋了出來,幸虧蘆正勇身手敏捷,在空中抓住了?把。不然,真有可能劃傷陳浮他們。
在憨子要起來的時候,曹老大又一個飛身,膝蓋直接撞向憨子的嘴巴。憨子又往後倒去,嘴裡也是血跡。
在他再次掙扎的時候,蘆正勇和兩名警察已經把按在地上,帶上了手銬。
憨子被蘆正勇等人連夜押到市局連夜審訊。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蘆正勇給還在興奮討論驚險的陳浮電話,憨子已經招了。
蘆正勇說他真佩服陳浮這些寫小說的,案情還正如所料。
原來,姚二青沒有生育功能,和憨子有了關係;後來懷孕生了雙胞胎女兒,憨子以為這雙胞胎是他的孩子,格外疼愛。等孩子長大一點,才發現孩子和他長得一點也不像,反而像老大姚大紅。於是,就責問姚二青的妻子張曉杏。張曉杏這次也沒隱瞞,索性坦白,這雙胞胎就是和大伯哥姚大紅所生。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說什麼也是姚家的種。姚家老也清楚。
憨子惱羞成怒,決心報復。於是,就要滅姚家這一門。
他晚上出來,本來是想再把姚大紅的岳母一家四口給殺掉,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了。
蘆青和曹老大聽了這案子的始末之後,一晚上都沒睡著。
他們三個沒能按時回宿舍,就在店鋪裡被震撼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