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俞晚晚的母親沒有時間,她只是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單獨來了學校。
那似乎要隨風飄倒的背影,也不知道怎麼有力氣拎起沉重的蛇皮袋。
她並沒有扭頭看到陳飛羽,和前後的人都多出了那麼一點距離,陳飛羽也沒有當眾去和她打招呼。
想相處往後有的是機會,這裡的人太多,俞晚晚又有些自閉的傾向,沒必要讓她當眾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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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羽安然的排著隊,拿著手機和趙媛媛QQ聊天。
基本都是趙媛媛把一些她剛接觸大學的注意事項告訴陳飛羽,問陳飛羽這邊和她那有什麼區別,說著林淑惠帶著她的室友一起出去吃飯,大家都很好相處之類的話。
雖然趙媛媛也有透過這種方式尋找安全感的緣由,但她平時也喜歡這樣和陳飛羽絮絮叨叨,似乎戀愛的女生都喜歡這樣。
即使是嚴念潁這個二十五歲的女人也是如此,室內設計師的房子設計圖出來以後,整天和陳飛羽不停的說著裝修的各種小事。
生活無非柴米油鹽,戀愛也很少有轟轟烈烈的時候,最觸人心絃的往往也就是某一件小事的細節,某一個隨意卻又用心的瞬間。
陳飛羽跟隨著佇列不斷前進,突然聽到了前方出現了些不和諧的聲音。
看熱鬧吃瓜是人類的本性,陳飛羽不自覺的抬起頭,結果發現瓜竟然吃到了俞晚晚的身上。
視野集中,陳飛羽看到俞晚晚正不斷緊張的在行李裡翻找著什麼,似乎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
前邊負責繳費的老師喊了俞晚晚好幾次,她才抬起頭,老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同學,你先到旁邊去找吧,不要影響後面同學的時間。”
俞晚晚抿了抿嘴,乖乖的提著行李,有些吃力的走到了角落。
隨後她蹲在地上不斷翻找著,額頭上滲出了晶瑩的汗液把幾縷劉海給打溼。
側臉隱約能看到一雙狹長清澈的眸子正盈著淚水,一副可憐兮兮快哭了的樣子,但依然倔強的忍著。
前世有沒有發生這樣的場景,陳飛羽已經記不得了。
不過遠遠的看到俞晚晚袋子旁邊那被割了一道的裂痕,陳飛羽也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雖然有些不確定。
他乾脆的走出佇列,徑直走到俞晚晚的身邊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俞晚晚抬起腦袋,見了是陳飛羽不由有些吃驚的一怔,隨後蠕動著薄薄的唇,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飛羽伸手把她袋子上的割裂口提起來,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東西丟了?”
俞晚晚看著陳飛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呢喃似的模糊細聲道。
“學費、學費好像丟了。”
陳飛羽心想果然是這樣,還暗贊了一下扒手幹得漂亮,他直接道:“別找了,這口子一看就肯定給人偷了。”
她當然知道是給人偷了,但5500塊錢的‘鉅額’學費丟失,對於俞晚晚這樣的家庭是怎樣的重壓,她只是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被陳飛羽戳破後,她靜靜的低下頭。
隨後狹長的眸子似乎有些盈不住那豆大的淚水,“嘀嗒嘀嗒”的開始往下掉,就像全世界都在欺負她一樣。
陳飛羽看著這眼淚,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罪惡,她這樣子太惹人心疼了。
他嘆了口氣,拿出準備好的一疊學費,他身上也沒那麼多現金,只能把自己的那份先塞進俞晚晚的懷裡。
俞晚晚頓時抬起頭,淡淡粉暈的臉頰上還掛著淚珠子流過的痕跡。
陳飛羽無奈的站起身道:“別哭了,這個你先拿去繳學費,錢說不定是在學校裡丟的,我待會兒陪你一起去找監控。”
少女的眼神有些呆呆的看著陳飛羽,分開一線的唇隱約能夠能看到如貝般帶著些透明水液的整齊牙齒。
猶如美人蕉花一般只要輕輕一觸,就會在口中盈滿清甜的汁。
僅僅距離一尺的位置,陳飛羽甚至能聞到俞晚晚檀口隨著呼吸吐露出的淡淡清香,我見猶憐的溼漉睫毛更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喉結。
俞晚晚狹長的眸子本就像是狐媚子一樣,現在這模樣更是讓人想摟在懷裡用力的親一口。
她回過神來,用白皙的手臂揉了揉溼漉漉的眸子,攥緊著手輕輕道。
“謝、謝謝你。”
陳飛羽笑了笑,感覺她說話比原來標準了不少,或許是暑假在拼命的練習。
他心想這錢想找回來是不可能的了,尋思了一下,問道:“你放的錢有沒什麼特殊?”
“這個...包著塑料袋,彩色的。”俞晚晚慌亂的從蛇皮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彩色條紋的塑料袋子。
陳飛羽微微點了點頭,讓她報名後在這裡等一會兒,就離開了體育館。
出來後,他乾脆到學校的ATM機裡又取了5500塊錢出來,隨後徑直走到了商學院的保安室,裡邊坐班的保安有兩個,其中一個是保安隊長,其他人都去巡邏了,畢竟是開學日。
保安隊長疑惑道:“看你樣子是大一新生吧,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對,我是大一新生。”陳飛羽沒直接說事,拿出中華煙給兩個保安各散了一支,笑道,“我叫陳飛羽,保安大哥叫什麼名?”
保安隊長接過煙,有些奇怪的笑道:“你這新生有點不一樣,我是保安隊長馮建華,有什麼事在職責範圍內我都可以處理,你儘管說吧。”
陳飛羽斟酌了一下措辭,把馮建華拉到了角落,一邊摟著他肩膀塞了一包硬中華煙在他口袋裡,笑道。
“馮大哥,我這個事情呢可能有點超出你的職責範圍,但一定是好人好事,你能幫一下嗎?”
“只要不違背原則,我肯定能幫就幫的。”
馮建華摸了摸口袋的中華煙,有些遲疑的說道。
“是這樣,有個女生的學費被扒手給扒了......”
陳飛羽簡單把事情給馮建華說了一下,確定真的是好人好事,他頓時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陳飛羽費勁的跑了幾個便利店,找到了個一樣的塑料袋,才徑直的返回了體育館,然後發現俞晚晚一個人傻乎乎的低著頭,手上提著行李站在體育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