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張德光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國家在這方面技術太落後了，就連檢測的辦法都是按照七、八十年代的標準進行的，就算裡面有什麼問題咱們也很難發現，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初測試這臺雷達系統的時候，還真的就沒有進行過超低空測試，當時趙陽一說，我心裡就有點打鼓，我現在就擔心啊，就怕咱們這次費大力氣進口回來的雷達系統還真的有缺陷。”
“張總工，你可別嚇唬我。”上校軍官臉色一變。
張德光摘下眼鏡哈了口氣，擦拭著，說道：“剛才我已經通知了總部，讓海軍的同志們，幫咱們實地全面測試一下，但願不要出現狀況。如果真被那個趙陽說中，那可就糟了，那意味著咱們前期的工作都白做了不說，還白白浪費了國家的一筆外匯。”
有盧老總出面相約，王世傑不敢耽擱，第二天就帶著餘璐先動身來到首都。這個餘璐是跟趙陽同一批生產出來的“研究者3型”機器人，只不過她的智慧控制系統現在處於關閉狀態，而在她體內的“靈魂”是從S-PAD的智慧程式——精衛。
選擇精衛用餘璐的軀殼一起來首都也是無奈之舉，一來是“偽裝者”機器人還沒有製作完成；二來是因為在超級計算機方面，包括庫姆在內，都沒有精衛那麼專業。精衛是地球文明最高科技的代表作之一，土生土長，自然更加瞭解地球的情況，庫姆就算科技水平再領先，那也是外來文明，自然不如本土文明有優勢。這就好比一個本地的村長，他在村裡面說話，絕對比你一個外省的市長都好用。
唯一讓王世傑覺得鬧心的就是，精衛乍一得到軀體，就好像散發了無窮的精力，從昨天晚上庫姆給將程式移植完畢後，精衛就一直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喝水、吃飯、穿衣服、洗澡等等事情，她都做了一遍，只要是人類能做的事兒，她都要嘗試一下，最離譜的是，在半夜王世傑他們都休息之後，精衛竟然開車跑到海邊去游泳，結果被漁民發現報了警，還以為她要尋短見呢，警察來了一詢問，精衛回答，說是要感受大海的味道和寒冷感覺，弄得兩位警察以為她是神經病呢。
出了機場，有首都的管家王康平開車過來接機。這次過來王世傑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給自己的管家打了一個電話，幾人十分低調的回到了王世傑在首都的四合院。剛進家門，屁股還沒坐熱，便有人登門拜訪，來人自稱是科學部重大專項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是上門給王世傑送邀請函的，一共來了兩個人，分別叫林俊和孟海聲。
林俊重大專項辦公室的副主任，見到王世傑之後非常熱情，對王世傑讚不絕口，什麼華夏民族的驕傲，華夏高科技公司的領頭羊等等，誇讚的話是不絕於耳，說的王世傑都有點不好意思。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一番誇讚之後，這位林主任似是不經意的問道：“王總，聽說您把‘圖騰’的硬體技術都授權給國外的AMD公司了？”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王世傑知道這個林主任終於要說道正題。
林主任臉上笑意不變，說道：“按道理來說，不管您授權給AMD還是臺島的臺機電我們政府方面都是無權插手的，不過我覺得今後在這方面您可以跟我們政府部門通個氣，這樣可以爭取更多的利益。”
“更多利益？林主任，你的意思我不明白。”王世傑不知道林主任指的利益是什麼。
林主任喝了一口茶說道：“以往我們想要從別的國家進口什麼東西，總是受到這樣那樣的刁難，這次王總公司的計算機硬件技術領先全球，他們只是付出了金錢就拿到了技術，未免有點便宜他們了。”
要說這話倒也有道理，不過王世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便說道：“我明白了，那今後再有類似的情況，我應該跟什麼部門打招呼呢？”
林主任臉上笑意更濃，沒有直接回答，繞了一個圈子說道：“通常情況下，如果出口的產品是機械類的會找工業部，如果出口農作物和畜牧類的產品會找農業部，像您這種高科技產品就不用我說了吧。”
按照出口產品的規律，林主任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科技類產品當然是找科技部了，不過他偏偏不明說，只是一個暗示。混跡官場的人說話向來都不會明說，要麼暗示，要麼隱晦，要靠你自己揣摩，這樣做的好處有一個，那就是不必承擔責任，將來萬一有人追問起來，也可以一推二六五，反正沒有明說，你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說完了這兩句話，林主任便起身告辭，科技部這兩個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到他們離開，王世傑都沒明白這倆人過來送邀請函是個什麼意思，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時盧老總跟他說的是，此次研討會是化科院和國際計算機中心牽頭舉辦的，這裡面跟科技部有什麼關係？
轉眼來到第二天，王世傑帶著精衛來到了會議舉辦地點，國家計算機中心，王世傑在門衛處亮出了邀請函，毫無阻礙的就進入了會場，也不知道是因為王世傑來的太早還是因為別人太晚，會場內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坐在位置上。
會場不小，容納上百人不成問題，但現在卻沒幾個人，王世傑還一位是自己看錯了時間，抬手又看了一下表，差半個小時九點，時間沒錯，那怎麼會人這麼少。
正在王世傑迷糊的時候，昨天取過他家裡的林主任跟幾個人走進了會場，王世傑還在門邊發呆呢，林主任一下就看見了他，跟同來的那幾位低聲說了些什麼，便獨自向王世傑走了過來。
“王總來的好早啊。”林主任一上來熱情不減的跟王世傑打招呼。
王世傑再次看了看錶，問道：“不是說早上九點開會嗎，這也快到點了，怎麼沒見幾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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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任一笑，說道：“說是研討會，其實來的人沒多少，攏共也就三十幾個人，現在已經到了十來個了，剩下的幾位領導都是日理萬機的，肯定卡著點來，別著急。”
“林主任，說起來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咱們這個研討會倒是幹什麼的？”王世傑問道。
林主任一愣，“王總，通知你來開會的人沒告訴你會議內容嗎？”
“說了啊，說是超級計算機遇見了什麼困難，所以請計算機行業的人來開個會，集思廣益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問題。”
林主任有點哭笑不得，說道：“誰給你打的電話啊，也太不像話了，怎麼也不跟你說清楚啊。”
王世傑道：“盧老總給我打的電話，怎麼？不是來解決超級計算機的問題嗎？”
“盧……盧老總？”林主任被王世傑說的人嚇了一跳，食指不由向天上指了指。
王世傑看見他的動作點了點頭，又問道：“林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啊？”
二人正在說話，門口又走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氣質儒雅，精神矍鑠，遠遠的看見王世傑，眼前就是一亮，加快步速走了過來。
那老人剛到近前，林主任立刻畢恭畢敬的向老人問好，“劉主任您好！”
“小林啊，你也好！”劉主任跟林主任打了聲招呼，伸出雙手就握住了王世傑的手，有點興奮的說道：“你就是小王同志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華科院超級計算機中心的主任劉正和，這次把你請來，就是為了‘曙光’超算的一個難題，為此我可是連老臉都舍出去才求的盧老總出面把你請來，你可千萬要海涵吶。”
看著眼前這個面帶愧色的老者，王世傑依舊是沒鬧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問道：“劉老您好，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一頭霧水呢。”
劉主任說道：“我們現在‘曙光’超算的建設工作出了點問題，需要你們‘圖騰’公司的幫助。”
“幫忙沒說的，可也要告訴我幫什麼忙啊？”
劉主任開始解釋：“是這麼回事兒，去年‘曙光’超算立項的時候，我們是跟英特爾籤有協議的，他們要幫我們生產31000片RISC型CPU，作為組建‘曙光’超算的計算節點和I/O節點，但年初到了交付的時候，米國那邊突然傳來訊息，說是米國安全部門以威脅米國國家安全的名義，將這批CPU給扣了下來，而且我們的外交官多次溝通無果，‘曙光’超算的專案只能停頓下來，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圖騰’公司可以研製超過486的CPU，我就想請你來一趟，看看能不能按照我們的要求生產一款滿足我們需要的RISC型CPU。”
“嗐，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還驚動了盧老總，這種事兒您完全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啊，何必讓盧老總來打。”王世傑覺得眼前這老頭有點不靠譜。
劉主任聞言有點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也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林主任見此情況，嘆了口氣說道：“王總，你有所不知，咱們的華科院困難吶……”
這說話的節奏讓王世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漸漸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個電話要盧老總來打了。
林主任繼續道：“當初咱們跟英特爾是有協議的，英特爾幫助化科院超算中心設計一款RISC型CPU，而國家需要向英特爾支付1380萬美元的設計費，可現在米國政府一插手，英特爾那邊設計的CPU沒辦法交付，而咱們這邊向他們索要設計費的時候，英特爾方面卻以CPU已經設計完成為由，拒絕退還設計費。你也知道，咱們國家現在在經濟上比較困難，我們要找別的公司進行重新設計的話，這個設計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