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地下降。
林楓和王茹兩人在電梯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王茹偷瞄了一眼旁邊的林楓，心想：喂，呆子，怎麼不說開車送我回家呢？
按理說一般這種情況，男士不都會主動送女士回家的嗎？
這可是兩人難得的獨處機會啊。
這個男人不會真的這麼不解風情吧？
眼看電梯就快到一樓。
王茹有點坐不住了。
不行，還是得老孃主動出馬才行。
突然, 王茹眉頭一皺，開口道：“糟了，我的公交卡放在桌子上忘了拿了。”
王茹心想：喂，還不快說，我送你回家吧。
王茹十分難得的主動出擊，自認為自己幾乎把機會擺在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面前了。
就等林楓有所表現了。
但是，他只聽見林楓說了一句：“是嗎，那太糟糕了。”
此時，電梯剛好到一樓了。
林楓微微一笑, 說了一句：“明天見。”
說完，走出電梯。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王茹。
片刻之後，王茹回過神。
“哼~”王茹一跺腳。
“啪~”的一下，高跟鞋的跟居然斷了。
“哎呦~”
腿也扭了一下。
王茹蹲下來，心疼地撿起來自己高跟鞋上掉的跟。
這雙高跟鞋可是進口名牌，五千多買來的，是她最貴的鞋了。
因為今晚有朋友聚會她才特地穿出來的。
王茹心裡是又氣又惱。
都是這個該死的林楓，不但讓她朋友聚會去不成，還這麼晚才下班，現在連自己最貴的高跟鞋都斷跟了。
王茹咬牙切齒。
林楓，你給老孃等著。
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林楓除了電梯，就到馬路上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王茹恨他這件事情, 完全是個意外。
因為他根本就沒買車。
如果他有車, 肯定會送王茹一程, 當然, 動機僅僅是出於對同事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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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 林楓回到匯明巷。
他在巷子口的水果攤買了點水果。
許久沒見許悠悠, 雖然家裡買了冰淇淋還有一些水果，但是總是覺得不夠。
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半了。
林楓將東西放進冰箱，就去洗個澡。
此時已經是九月，但是南方的天氣即使是九月依舊炎熱，或許到了十一月左右氣溫才會逐漸降下來。
洗完澡之後，林楓把自己的房間門開啟，然後坐在電腦前，修改自己今天寫的草桉。
回來的路上，林楓打了一個電話給張總，張總告訴他明天上午回海城，大概十一點左右會回公司。
電話裡張總好像很忙，林楓也不便多聊什麼。
便約了他明天細談。
林楓先把自己的草桉修改好。
過了一會兒，身後響起“咚咚”的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林楓回頭，看到許悠悠站在門口，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許悠悠揚起手中的奶茶。
“我回來了，還帶回來我親自調的奶茶....”
“進來吧，先做。”
林楓站起身, 去冰箱那裡, 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水果，還有冰淇淋拿出來。
兩人坐在陽臺上，一張高一點的凳子當桌子，兩邊放了兩張稍微矮一點的凳子。
城中村的生活，就是這麼簡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楓卻甘之如飴。
許悠悠拿起一盒冰淇淋開啟蓋子，用勺子挖了一小塊放進嘴裡。
她感嘆道：“嗯，真好吃，夏天的味道。”
林楓則拿著一杯奶茶喝著。
他隨口問道：“像你這樣做三份兼職不會覺得辛苦嗎？”
“辛苦？當然辛苦，但是也沒辦法，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吧？”
許悠悠一邊吃冰淇淋一邊回答道。
“我知道，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我同時做三百份兼職，也不可能賺到買這個房子的錢，我也知道或許最後我還得灰熘熘的滾回她的身邊，但是我不想坐以待斃，就算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也要掙扎一下。”
林楓當初說過可以替她把房子買下來，但是許悠悠拒絕了，理由是會被她媽媽看不起。
林楓知道，這是她和她母親的戰鬥，他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林楓突然想到許悠悠剛才說的話，問道：“你剛才說要灰熘熘回她身邊，是什麼意思？”
許悠悠嘆一口氣，說道：“按照他們的意思，放棄這裡的學業，出國留學。”
林楓聽到這話，一時間目瞪口呆。
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不可以不去嗎？”
“我們可以不住這裡，換個地方住也行啊，我們可以一起租房子，或者你租一套房子，再把次臥租給我也行，繼續當我的女房東。”
許悠悠搖搖頭：“沒辦法，這不但是他們的意思，也是我爺爺的意思，希望我能出國跟他們一起，畢竟爺爺也老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
許悠悠搖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許悠悠突然開口道：“林楓，如果我真的要出國了，你能不能幫我照看我這個房子？”
“悠悠，你.....”
“我是說如果。”
她抬頭看了一下這個房間，說道：“這裡是我外婆留給我的，小時候我經常在這個陽臺玩耍，外婆種的茉莉花開的時候，滿屋子飄香，這間房子雖然在這個老城區，已經有些破舊了，但是這裡有我人生當中美好的回憶，我不想別人住進這裡來。”
許悠悠的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美好的回憶，也包括你。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搬去別的地方住，有空偶爾過來幫我打掃一下順便澆澆花就行了。”
林楓知道，許悠悠是在交代她離開後的事情。
這是許悠悠家裡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根本沒理由去干涉。
林楓一聲嘆息，最後點點頭：“好吧。”
許悠悠說了一聲：“謝謝。”
接著，兩人都沒有說話，許悠悠把冰淇淋吃完之後，就先回自己的房間了。
林楓自己坐在陽臺上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也沒有心情做事，而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意來襲，林楓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林楓去上班。
出門的時候，看到許悠悠的房間門是關著的。
那種早上突然的偶遇好像很久都沒發生了。
想起昨晚與許悠悠的對話，林楓心中不禁有些傷感。
回到公司，林楓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才重新投入工作。
楊真真那邊晉級到十四強，現在正在排練新的節目。
林楓雖然暫時回海城處理李漢森留下來的爛攤子，但是楊真真那邊的工作，依舊需要他緊跟。
這可是現在公司最重要的專案。
楊真真參加《閃閃發光的姐姐》以來，已經收穫了巨大的人氣，商業價值也飆升了好幾個檔次。
林楓沒理由放下那邊的工作。
只不過還要在海城待兩天，等今天跟張總把“塞納河計劃”確定下來，他就可以回星城。
“塞納河計劃”不是一兩天能夠完成的，這期間林楓可能就要星城和海城兩頭跑了。
還好路途不算遠，飛機也就兩個小時的行程。
林楓要當一段時間的“空中飛人”了。
就在林楓專心做楊真真新節目的方桉時，張總的助理程莉來他工位上叫他。
說張總回來了，讓他去辦公室見一面。
林楓說知道了。
他將昨天做好的“塞納河計劃”列印出來，拎著厚厚的一疊計劃書，來到張總的辦公室外面。
程莉見林楓來了，便說道：“張總說，你來了就直接進去。”
林楓點點頭。
他走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吧。”
林楓推開門，見到張總正坐在沙發上泡茶。
“張總，您回來啦。”林楓先打了聲招呼。
見到林楓進來了，張總向林楓招手：“林楓，來得正好，茶泡好了，星城那邊的朋友送的上好鐵觀音。”
林楓坐到張總的對面。
“什麼都別說了，先喝茶，喝完茶再聊，這麼好的茶要是放冷了就浪費了。”
愛喝茶，是張總他們老家那邊人的習慣，早上要喝茶，中午要喝茶，晚上還要喝茶。
張總在林楓面前放了一個杯子，給林楓倒了一杯茶。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拿起茶杯，一口將茶杯裡的茶喝完。
張總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感嘆一句：“不愧是三千塊錢一兩的鐵觀音，真是好茶。”
林楓也將茶杯裡的茶喝了下去。
除了燙還有苦之外，還有一點點回甘。
至於茶好不好，他還真分辨不出來。
茶過三巡，開始談正事了。
張總先開口了：“我聽市場部那邊說，你打算將李漢森留下的那些藝人全部招到你的手下？”
林楓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我還聽說，除了李漢森留下的十二個人以外，你還想要再招募更多的練習生，讓市場部給你資料。”
“他們說的沒錯。”
“林楓，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在我面前說這話，我只會覺得他是不是瘋了，你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做吧。”
“我打算將招募來的練習生，一共48人，全部編成一個女團，取名為‘塞納河48’，而這個計劃叫做塞納河計劃，這是計劃書，您看一下。”
說完，林楓將他事先列印好的計劃書遞給張總。
他的計劃書寫得很詳細，從怎麼組團，怎麼運營，再到怎麼透過選舉大賽來點燃粉絲的熱情，裡面還有專門的市場分析。
海城市所在的地區是這個國家經濟最發達的區域，除了海城，還有周圍的幾個城市，人口有四五千萬。
這個人口基數，只要把“塞納河48”組合的名氣打響，就算在周邊做握手會，開演唱會都不會虧。
張總拿過計劃書，一頁頁地翻看，同時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
當張總看完最後一頁，抬頭看著林楓，他嘆一口氣，說道：“林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
林楓有些驚訝地看著張總。
只見張總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這樣的計劃你都想得出來，你真的是天才嗎？”
林楓也笑了。
沒想到張總也會開玩笑。
張總看著手中這份計劃書，繼續說道：“這種讓粉絲可以直接參與，可以近距離接觸的偶像，之前沒有人嘗試過，粉絲也可以透過接觸見證偶像的成長。
還有，透過你說這個‘塞納河’劇場的表演，再加上網路直播，平時日常的營銷費用也能夠收得回來。
最關鍵是，可以根據團員的人氣排名，挑選人氣高的團員重點打造，推出人氣偶像。
這個想法簡直是天才啊！”
聽到張總同意自己的計劃，林楓松一口氣。
張總同意了，那麼林楓就可以推動這個計劃了。
“對了，張總，我現在手上的工作比較多，這個塞納河計劃需要有專門的人幫盯著，我想要個助手幫忙。”
張總一聽，笑著說道：“你想要助手？好啊，之前我就問過你需不需要公司給你安排助手，你都謝絕了，現在想到需要人幫忙了。
說吧，你想要怎麼樣的人，我讓人事部直接去招。”
“不用招，你要的人公司裡有，你直接調給我就行了。”
“是誰，入了你林楓的法眼。”
“市場部的王茹。”
“王茹？”聽到林楓說這個名字，張總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這個小姑娘剛進公司三個月不到，人挺漂亮的。”
接著，張總恍然大悟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笑嘻嘻地看著林楓：“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她工作能力不錯，所以......”
“沒關係，張哥明白的，明白的。”
張總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神裡卻是：你小子心裡想什麼，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這樣吧，你問一下她願不願意過來幫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就跟她上司說一聲，咱們畢竟要尊重對方的意願，她的工資嘛，就按高階助理來算吧。”
高階助理也就是張總助理程莉那個級別，底薪八千，還有額外的專案提成。
月收入至少達到兩萬，還不包括年底獎金分紅。
張總笑嘻嘻地看著林楓，心想：林楓，機會張哥已經替你創造好了，就看你表現了。
林楓知道，張總是完全誤會了。
任憑他怎麼解釋，估計都沒用。
林楓心中一聲嘆息。
我真的只是想要個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