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凌雲問了問孫倩剛才都和趙敏聊什麼了？ 孫倩說趙敏拉著她想要蹦迪，她說以前沒怎麼來過這種場合，不會蹦。趙敏就給她講迪廳裡的種種趣聞，還有女孩子在迪廳裡要留意的事情。 她聽趙敏說得有趣，就多聊了會兒。 凌雲聽完後不置可否，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清楚哪裡不對。 吳凡也說了說他對趙婧雯的觀察結論。趙婧雯看上去特別的自然，這種心態上的自然不是一般的詐騙分子能偽裝得出來的。 如果趙婧雯真的是詐騙分子的話，這份心理素質做間諜都足可以了。 凌雲也回想了一下趙婧雯的一言一行，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算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還是等和陳公子再接觸一下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還沒到8點，凌雲就被趙婧雯的電話給吵醒了。趙婧雯說她們一會兒過來陪凌雲吃早飯，讓凌雲先去樓下的餐廳等著她們。 凌雲趕緊起床，吳凡早已起床了，凌雲大致說了一聲，自己先洗漱下去。讓吳凡去通知孫倩，把兩個的房間調換下再下去吃早飯。 凌雲怕等下吃完早飯萬一趙婧雯要上來進房間等陳公子。 凌雲在樓下大堂等了會兒，趙婧雯和趙敏一起過來了，趙婧雯掃了一眼問凌雲道：“你女朋友呢？” 凌雲回答說還在睡覺，馬上會下來了。 趙婧雯擠眉弄眼地打笑了凌雲幾句，不過他們畢竟是女孩子，不能說得太露骨。凌雲笑笑應付了過去。 三人剛去餐檯取餐，孫倩一臉惺鬆的樣子也出現在餐廳。趙婧雯和趙敏又不免壞笑。孫倩一臉嬌羞，倒也不似作偽。 凌雲拿完餐坐下後悄悄地環顧了一下餐廳，吳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餐廳的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了。 吃早飯的時候趙婧雯告訴凌雲，陳公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下直接到酒店見凌雲。凌雲點頭同意。 吃完早飯果然，二女提出上樓去凌雲房間坐坐，等陳公子過來。 孫倩自然地挽著凌雲的胳膊，一起上去。 好在凌雲住的是套間，客廳足可以招待客人。趙婧雯也沒有理由進凌雲的臥室。 趙婧雯說中午帶凌雲去吃一家私房菜。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地方，不是老顧客領著，找到地方人家也不招待。 孫倩聽說等下要出去，很自然地進臥室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趙婧雯的電話響了，陳公子已經到了樓下的咖啡廳了，問趙婧雯在哪兒。 趙婧雯說了一下後陳公子讓他們下樓，在咖啡廳見面。 四人一起起身往樓下而去。 陳公子今天穿得極為正式，英倫風的小西服、襯衫、馬甲、領結像極了後世西餐廳的服務員。凌雲心中暗笑，這個陳公子，也不怕和咖啡廳的服務生撞衫。 不過這身打扮在時下還屬於比較時尚的，咖啡廳的服務生還停留在白襯衫配黑皮鞋階段。 陳公子見到凌雲等人，朝這邊招招手，趙婧雯先雀躍地跑過去摟著他胳膊撒嬌。 凌雲故意放慢腳步給了兩人一點時間。等凌雲到跟前的時候，陳公子已經安撫好了趙婧雯，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兩人笑著握了手，陳公子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等凌雲坐下後陳公子扭頭吩咐趙婧雯說：“你先帶她們出去逛逛，我和小凌單獨聊會兒天。” 凌雲不好反對，也朝孫倩點點頭。 孫倩應該是擔心凌雲的安全，不太想走，她裝著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抱著凌雲的胳膊不放，眼神裡滿是留下來的懇求。 凌雲輕輕地拍拍孫倩的手背，說：“乖，聽話，你們先去逛逛街，我們聊完了就去找你。” 陳公子低著頭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對眼前的一切彷彿熟視無睹。 孫倩無奈地跟著趙婧雯和趙敏走後，陳公子抬起頭，盯著凌雲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你女朋友還挺粘你的？” 凌雲灑脫地笑笑說：“女人嘛，都差不多，我看趙小姐也很粘你啊！” 陳公子笑笑，沒有往下接話。 凌雲招手叫來侍者，要了份拿鐵，等待著陳公子先開口。 等侍者走開後，陳公子果然先開口了，他問凌雲為什麼會改變了主意，又想要那塊地了？ 凌雲不緊不慢地回答說他從沒有放棄過要那一塊地，談不上改主意。 陳公子又問凌雲拿下那塊地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凌雲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話，他們現在的談話一直都在淺表的層面。如果凌雲一味地敷衍推脫，不管對方是真是假，話題都深入不下去。 凌雲坦陳了自己的工廠未來肯定要配套擴大，不管從節約成本的角度考慮，還是從提早規劃整個產業園區的角度考慮，都有必要提前鎖定這宗地塊。 陳公子聽完後笑笑說：“你比我想象得更聰明一些，我現在有點開始看好你能幹成事情了。” 凌雲也只是笑笑，並不急著往下再說。 陳公子又和凌雲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兒，話題都是集中在經濟層面上的。 看得出，陳公子似乎對凌雲很瞭解，提早做足了功課。 凌雲卻漸漸地有些按捺不住了，現在自己在明處，陳公子對自己很瞭解，自己對陳公子幾乎是一無所知，他想要扭轉這個局面。 凌雲主動提出，他可以先出一筆經費用於促成這塊地的規劃變遷事宜，不過在此之前，他想知道陳公子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能辦成此事。 陳公子高深莫測地笑笑，盯著凌雲看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你那個司機和女朋友都是警察吧？” 凌雲幾乎差點下意識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地咽了下去。 凌雲低頭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掩飾了一下剛才內心的驚訝和緊張。 他腦子轉得飛快，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片刻間凌雲並已想明白了，其實陳公子要弄清吳凡和孫倩的身份並不難。首先陳公子可能在自己縣城就有高層次的關係，能夠根據吳凡和孫倩的容貌判斷出兩人的身份。 再說還有一點，吳凡和孫倩都是本省警官學校畢業的。本省警務系統裡畢業於該校的比比皆是，吳凡和孫倩的同學不在少數。 金陵是本省首府，警務系統裡更多的是畢業於該校的學生。陳公子有心想查的話，找個和吳凡或者孫倩年齡相仿的同學暗中一辨認，自然就能搞清楚兩人真實的身份。 凌雲有點想明白了昨天為啥趙婧雯會突然約自己去蹦迪了。自己還打算先摸一下趙婧雯的底的，結果自己的底被人悄無聲息底就摸乾淨了。 凌雲沒有正面回答陳公子這個問題，陳公子也沒有揪著不放。 他告訴凌雲，關於這塊地，現在還沒到可以運作的時候，不過凌雲也不用太擔心，他可以保證凌雲最後能拿到這塊地。 一塊地的生意實在太小了，得失都不必記掛於心。他倒是很看好將來能和凌雲在其他方面達成一些合作。 凌雲現在無心去想能和陳公子達成什麼合作了，他內心更多地是擔心，和這個階層的子弟們攪合在一起的利害關係。 他現在在內心裡已經認定了陳公子和趙婧雯的身份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凌雲雖然知道只要自己在國內做事，早晚逃不脫要和這個群體打交道，只不過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打上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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