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賤妾有個好消息告訴您”
來人緩緩走到馬天身邊,臉上,抹嬌嗔的笑意毫不遮掩,嘴唇一張,潔白的貝齒顯露出來。
聽到這話,雲玄才眼前這個身穿藍色長裙的女子是馬天的小妾,目光打量過去。
眉清目秀,典型的瓜子臉,皮膚白皙,算的上是個佳人。
“秀兒,這位是玄老闆”
見到林秀秀到來,馬天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可是他數月之前迎娶的小妾。
“見過玄老闆”
林秀秀作揖道,隨後老實站在一側。
對於馬天的身世,雲玄也派人瞭解過,髮妻跟兒子在老家,孤身一人來到國都打拼。
怎麼說呢?
有點像現代的北漂,很不容易。
但……
“天色也不早了,在離開的時候有一句話想要跟馬兄說”
“玄公子請說”
“花間酒不僅對你很重要,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但離開了它,我依舊還是我”
在馬天的身上,雲玄看到了很多一無所有後來變得有錢而即將墮落深淵的人的影子。
一個人如果無法正視成功所帶來的風光,被它迷住了眼睛,使得內心變得空虛且自大起來,那麼距離深淵也就不遠了。
看在合夥人的份上,他開口善意說道。
等到雲玄離開之後,一邊的林秀秀有些詫異說道:“老爺,他是誰”。
“二老闆……一個神秘的人”
或許覺得說的有些不準確,於是又補上一句。
“一個二老闆而已,老爺您還是大老闆都沒有想他那樣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大老闆”
對於剛才雲玄臨走的那句話,她有些不滿。
聞言,馬天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隨後說道:“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說好消息,什麼好消息”?
“老爺,賤妾懷孕了”
“真的”?
馬天大驚道。
“最近這段時間賤妾一直感到噁心,郎中來看後,說這是喜脈”
她的臉上綻開一個鮮花般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臉龐上盪漾開來,泛至眉梢處,嘴角也微微地上揚,唇角的酒窩裡盛著久久不散的甜蜜之色。
伸出一雙素手撫摸著平整的小腹,雙眸盡是柔和之色。
“哈哈”
馬天眉梢上揚,透著難以掩飾的激情。他的眉宇間,透著無盡的喜悅。一雙明亮的眼眸裡,閃如著欣喜若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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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雲玄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大地.上萬物都燙了金似的,在原來各種顏色的表層,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並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輝。
在距離國都百里之外的荒郊野外之中,一道身影不斷在樹木之中跳躍,目光如炬一直觀看著地面。
“都追了這麼久,怎麼會沒有蹤跡呢“
此人身穿黑色勁衫,疙疸臉橫生怪肉,玲瓏眼突出雙睛。腮邊長短淡黃須,身上交加烏黑點。
別看他醜,可是功夫極其不弱。
正所謂上帝給人關上一扇窗,便會開啟一道門。
他可是百聖教的大護法,地境上品的高手。
目光遠眺,側耳傾聽,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一個飛躍騰空落在地面上。
這可是距離國都最近的一條路,他已經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依舊沒有發現月女的蹤跡。
這讓他有些疑惑,難不成她沒有走這條路?
“不管了,繼續追,教主吩咐了,必須趕在她出現在國都之前抓住她”
一提起教主,此人打了一個哆嗦,雙眸閃過一絲恐懼。
腳尖點地,一個飛躍就出現在十幾米之外,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去往國都的道路有很多條,但最安全的道路只有三條,其中以侏儒行走的路耗時最短。
而此刻,另外兩條路也有一道身影停頓,炯炯有神的目光巡視著四周。
帶著疑惑跟納悶,繼續朝著遠方而走。
………………
行走在街道上的雲玄,此刻皺眉思索著,今日馬天的表現在他看來,有一些失望。
這讓他有一些不安,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不知凡幾。
花間酒對他來說可是很重要的,絕對不能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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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要不要來一封”
“國都最新的大事一應俱全,要不要看看”
兩個報童手上拿著報紙,腰間挎著布包,正在向人推薦著,是不是大聲嚎叫幾句,吸引人注意。
“公子,要不要來一封,這上面可是有著很多訊息”
見到一個身穿錦衣的人,報童上前笑著說道,不斷搖晃的拿著報紙的手。
“多少錢一份”
“十五文錢”
聞言,雲玄面色一頓,他身上就沒有銅板,連銀子最低都是五兩銀子。
“不好意思,我不買”
“沒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一份報紙就能讓你知曉天下事”
這種情況對於報童來說很正常,天天都能遇見,轉身繼續吆喝起來。
片刻後,看著牌匾上面四個大字“大漠商店”,雲玄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府尹處
一個頭髮花白,身穿麻衣,臉上佈滿歲月滄桑的老婦,滿臉慌張,拿著府尹處門口鼓架上的槌子敲打起來。
“砰砰砰”
陣陣鼓聲響起,引起裡面人的注意,也引起來周圍百姓的注意。
“居然還有老婦前來報案”
“難不成家中沒人了”
眾人看著眼前的老婦議論道,很少會有女人來報案。
很快,從裡面走出來兩個府兵,簡單詢問一番後便將老婦帶了進去。
“堂下何人”
府尹將手中驚堂木一拍,開口問道。
“民……民婦張氏”
從未來過這裡的老婦,被這肅穆的一幕嚇到了,身軀有些哆嗦起來。
“何事敲鼓”
“大人,民婦的孫女昨日去河邊洗衣服,一夜未歸;民婦覺得有些奇怪便尋找過去,發現衣服還在岸邊,可是人已經不見了。
一定是被人給綁架了,求大人給民婦做主”
老婦哭泣道。
“你怎麼知道是被人綁架而不是失足落入水中呢”?
聞言,府尹皺眉說道。
“大人,民婦的孫女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獨自一人去河邊洗衣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發生意外。”
“老婦,沒有發生意外並不代表不會發生意外,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
“大人,那河邊並不深,就算落入也不會發生意外,民婦已經問過,昨日那些人都沒有聽見救命的聲音。”
老婦的丈夫跟兒子十幾年前去上山採藥的時候不小心遇見黑熊,滾落山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兒媳婦操勞。
身體不堪重負,四五年前就已經病逝了,只留下一個不足四五歲大的孫女。
這麼多年來,他們倆一直相依為命,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最近這幾年,城西經常出現有未出閣的女子消失不見,過一段時間後有莫名其妙死去。
不知多少人都報過案,那些找不到人還是一個沒有找回來,而死去的女人都是以意外死亡結案。
一想到這裡,老婦心中駭然,嘴唇泛白,雙手微微發抖,眼睛裡透著不可遏制的恐懼之色。
“會不會是那日水流太急了,你孫女來不及呼喊便被水流給帶走了”
“大人,一定是有人綁架了民婦的孫女,求您替民婦做主”
老人跪在地上,臉上早已經打溼了粗糙的臉頰,苦苦哀求著。
見狀,府尹臉上有些慍怒,這種事情明顯就是意外,怎麼跟綁架扯在一起呢?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張氏,你孫女在河邊洗衣服很有可能是失落跌入水中,你不去叫人一起打撈尋找。
反而在這裡胡說,禍亂人心,本官見你年紀已大,不跟你計較。
再有下次,本官以擾亂公堂的罪命將她關在牢中”
“大人,民婦的丈夫跟兒子,兒媳婦都已經去世了,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她是民婦活下去的希望。
求求您幫幫民婦”
老婦給府尹磕頭,祈求他大發善心。
“來人,拖出去”
府尹不悅說道,什麼訊息都沒有,怎麼找人?
難不成去地府撈人?
“大人……大人,求求您幫幫民婦,大人……”
老婦苦苦哀求著,在府兵的驅趕下,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
被扔在門口的老婦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一張慘白的臉龐上,兩隻死魚般呆滯的眼睛裡,透著喪膽失魄的呆傻之氣。
“孫女,我可憐的孫女”
老婦喃喃自語道。
周圍的百姓看著她這可憐的樣子,來往行人眼神閃爍著同情,身軀略微停頓一下便離開了。
天下可憐的事情太多了,他們也管不過來,而且背後就是衙門。
要真是有什麼事情,官老爺不會不管的。
許久之後,街道上出現一個垂頭喪氣,身穿麻衣,身軀微弓,喃喃自語的老婦。
口中還在不斷唸叨著:“孫女,我可憐的孫女……”
隨著太陽不斷朝著西邊移動,炎熱的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人們的臉上多了一絲愜意。
太陽的餘光傾斜,灑在低垂的茅草屋上,而在不遠處,有一個低著頭,失魂落魄的老婦正朝著這裡而來。
“老妹,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同樣一個身穿麻衣,頭髮稀鬆,臉上佈滿風霜的老婦走過來。
“草草不見了,我去河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去報官官老爺也不搭理我”
見到眼前這個婦人,老婦抬起頭來,無助的雙眸閃過一絲明亮,很快又恢復原樣。
草草不見的訊息她也聽說了,畢竟就住在附近,親鄰之間哪有什麼秘密可言。
看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的老婦,女人臉上浮現一抹傷感,安慰道:“我聽說雲清書店可以尋人啟事,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書店?真的嗎?”
聞言,老婦那呆滯的眼神出現一抹亮光,如同在出海捕魚的人,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已經三天三夜沒有打上一條魚,就在飢腸轆轆,渴望難耐準備返航的時候,收網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沉。
“是真的,我聽人家說還挺有效果的,就是需要錢,好像五文錢一天”
“只要能找到草草,就是把老這條老命搭上去都可以,老姐,謝謝你,我這去書店”
老婦那渾濁的雙眸變得明亮起來,充滿哀愁的臉上也牽起一絲笑容,只不過在滿臉皺紋下看得不明顯。
但那快速有力的步伐,顯然充滿了希望跟力量。
“吱呀”
破舊的院門與門柱摩擦,發出一陣揪心的沙啞聲響。
老婦朝著屋舍而去,前面完全有泥巴糊成的床,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甘草,還有兩床發黃,帶著褐斑跟無數針線的棉被。
老人小心翼翼掀開枕頭,下面有一個洗到發黃的手帕摺疊成掌心大小。
伸出乾枯如樹枝的小手,輕柔的開啟,裡面赫然出現六個銅板,一個燦爛的笑容出現在老婦臉上。
隨後將手帕在此摺疊好,將其放入懷中,一隻手捂著胸口,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書店走去。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西下,原本應該晚霞鋪滿天空,可此刻卻飄著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