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
孔照心中有了一絲的疑惑,但更多的是被說服。
唯有這樣才能安撫內心那顆忌憚,害怕跟不安的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公然最聰明之人,麒麟榜第二,最年輕的大師,未來子受大儒的接班人。
這樣的頭銜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足夠讓他瘋狂。
可是他卻都擁有,可以說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紅雲學院大比的時候,他都是無敵天驕。
然而隨著雲玄的出手,將他從天堂打落地獄,身上無敵的光環不在,被天下人議論大師的水平是否真實。
看待他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敬仰,崇拜跟羨慕到現在的懷疑跟嘲諷。
這讓他無比的憤怒,也做出了很多的反擊,可在雲玄面前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文學的道路一直都是漫長且艱苦的,他也是擊敗了無數個對手,這才成為絕世天驕。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驕,卻屢次在同一個人手上吃癟。
這讓他產生了懷疑,以為他更加的聰明,讓他那顆堅定不已且無敵的心變得搖晃起來。
然而隨著錢炎這一席話,他有些明白了。
其實並非無敵,只是他們一直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習慣了,思考問題的方式也隨著身份的不同而不同。
如果一開始他們就使出全力,把他當作一個可敬的對手,那麼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即便雲玄有著來自前世的記憶跟一些小方法,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沒有任何的優勢。
一個五大家族之一的弟子,一個三大世家之首的嫡子,還有一個強大的瀟湘會。
這樣的實力足以讓他們橫掃國都一切,就連太子也得暫避鋒芒。
可事實上並沒有如果,如今的他們只能躲在陰暗的地方,咬牙切齒想要再次算計。
但內心深處還是害怕,害怕雲玄再一次以強勢的手段震懾他們,讓他們再次瑟瑟發抖。
歸根結底,正如之前說的那句話。
以有心算無心,豈會不贏……
“那你想怎麼辦”
沉默一會,孔照說道。
就算這個猜測是真的,可那又能怎樣呢?
面對一個沒有弱點且身份尊貴,心思城府都是一流的對手,他們也感到一絲絕望。
“現在想明白這一切雖然有些晚了,但有人給我們創造了一個破綻,一個讓我們不在捉襟見肘的機會”
說到這裡,錢炎的明亮的雙眸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
此前雲玄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破綻,不管是柳寒煙還是城防營,都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感到憋屈,就像一個大象遇見老鼠一樣。
空有力氣卻打不到人。
然而現在卻不一樣了,隨著皇上的一道聖旨,他就有了一個弱點。
有時候一個強大的盟友同時也是一個明顯的弱點。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誠然,迎娶梁靜姝,可以讓雲玄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也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
不用在單打獨鬥,靠著遊走來左右逢源。
但同樣的,這也讓那些視他為敵人之人有了可以拿捏的弱點。
想要對付一個強大的人,必將先從他身邊那些弱小之人開始。
而淵波侯就是這個弱小之人。
“你是說淵波侯”
聞言,孔照輕語,閃爍的雙眸還在思考錢炎剛才說的那些話。
“沒錯,不僅是我們,那些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兩人四目相對,那雙閃射著精芒的眼神,都帶著相似的笑容,眼底深出浮現一絲冷酷之意。
“阿嚏”
“王爺,這裡風大,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正在把妹的雲玄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隨後伸手聳聳鼻子。
然而這對他來說極其普通的一幕,卻在靜姝的眼中顯得不尋常,俊俏的臉上浮現一抹擔憂。
“不礙事,來,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自從上次在桃花林深處遇襲之後,儘管心中有著一絲猜測。
加上阿大也在身邊,但雲玄心中還是有一些膈應,萬一親嘴這門私密的事情變成現場直播的話,那就羞臊極了。
索性,便來到淵波侯府,兩人約會於庭院,遮蔽下人,畢竟吃豆腐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禮物?
定情禮物?
一想到這裡,靜姝睫毛輕顫,有一個害羞,雙眸泛起漣漪,溫柔似水。
“你看”
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綠色的戒指,這可是花費了他好幾天的時間才尋找到合適的野草編制而成。
之前給清憐編制的戒指時間久了,便自動損壞了,為此被雲玄狠狠懲罰了好幾天。
“這是……什麼”
看著眼見綠色圓環,怎麼看都像是路邊買來的哄小孩的玩具。
“這個叫做戒指”
“戒指?”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說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神奇的國家。
那裡男女之間若是互相喜歡的話,男人便會在女人右手食指上戴上戒指。
寓意著天長地久,永不分開。”
看著眼前這個身穿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上披著淡藍色的翠水披肩。
那雙眯眼的雙眸如同春水一樣清波流轉,一顰一笑動人心魄,看的雲玄都快餓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靜姝便已知曉雲玄的意思,這個是定情信物。
面頰泛紅,耳尖微紅,面頰滾燙,心跳驟然間加速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流光。
見狀,雲玄嘴角勾起,隨後起身牽著靜姝的右手,便將這個戒指戴在她食指上面。
“真好看”
那如同蔥一樣的玉指,摸上去如同玉器一樣細膩。
低頭看著手上戒指,薄薄的朱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宛若春水一樣的眼神含情脈脈看著雲玄。
隨後低下頭來,雙手不安攥著衣角。
“靜姝,你看那”
看到如此可口模樣,雲玄豈會錯過這個好機會,隨後笑著說道。
靜姝不明所以,轉身一看發現那裡空無一人,也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隨後轉過身來,朱唇恰好印在雲玄早已等到的臉頰上面。
如此突兀的一幕,嚇得她瞳孔一震,,嬌顏染上一抹酡紅,低下了螓首,後退數步。
“正所謂禮尚往來,既然你親了我,那我也只好還一個給你”
看著那白皙的臉龐上夾帶這一層粉嫩,如同那剛剛成熟的葡萄一樣,讓人想要品嚐一口。
“不是,剛才……那……我”
聽到這話,靜姝有些慌張,細長的睫毛開始顫抖起來。
可此刻的雲玄豈會聽她說,一個大步向前,拉著她那無骨的玉手,一個厚重的吻瞬間落在她朱唇上。
如此霸道的一幕讓靜姝呆愣著,整個人不知所措,隨後一個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肆意遊走著。
瞳孔一震,身軀瞬間僵硬起來,可在雲玄這熟練的技巧之下逐漸沉淪,意亂情迷,整個人宛若無骨一樣趴在他那寬厚的胸膛之上。
………………
和風吹拂著,為正在埋頭苦幹,幸苦勞作的人們帶來一絲涼意。
霹靂巴拉夾帶著聊天的聲音不斷傳來,在這不停勞作的地方倒顯得那麼一絲有趣。
遠處,數以百米的圍牆正在不斷地堆砌起來,已經有著近乎七尺地高度,上面還立著不足一手長度尖銳地鐵器。
上百人正在有序地緊鑼密鼓幹起活來,而在這些低頭苦幹的人當中,有那麼一小撮的人跟他們截然不同。
‘我的手好疼”
“腰就跟斷了一樣,全身都疼……”
“我想回家了……”
身上穿著價值十幾兩銀子的昂貴衣服沾滿了淤泥變得邋遢起來,烏黑飄逸的秀髮用玉冠給它盤起來,原本乾淨紅潤的臉龐上也佈滿了各種汙漬。
此刻的他們垂頭喪氣,渾身無力,那嘴中的哀怨跟惱騷從未停止過。
他們就是被懲罰來這裡的瀟湘會的成員,以他們的身份哪裡用得著幹這種粗活。
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這種粗糙的環境給嚇到了,錘子,鋸子,榔頭……
這些東西從未見過,在士兵的安排下,一部分分到乞丐這裡砌圍牆,一部分跟在百姓後面修建廠房。
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胳膊疼,腰疼,全身都疼,扔在幹活的工具坐在地上捶著雙腿。
可還沒有坐一會便被士兵勒令回去幹活,面對兇狠的士兵,他們不敢頂嘴,只好灰溜溜回去幹活。
滿腦子都是在呼喊著救命,想要他們老爹花一些錢把他們就回去。
可奈何他們的老爹也沒有這個本事,如今的城防營已不是之前。
那些將官們也害怕,萬一收了錢被發現之後,等到他們的可是嚴厲的懲罰。
一連數天過去了,這些人也死心了,老實在這裡幹活,只是那嘴似乎停不下來。
再往裡面走,就是雲玄想要的產房,如今已經初具規格了,外面的框架已經建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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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能全部修建好,而在那座數百米高的山下,也有一部分人修建著簡單的房屋。
…………
“號外號外,一共有二十五個瀟湘會成員主動投案,全部被罰到西郊開墾荒地”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夜仙凡樓舉行現場打賞活動,為你們喜歡的女神投上寶貴的一票”
“報童,給我一份報紙”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給,十五文錢”
報童從布包裡面拿出一個報紙來。
“怎麼貴了這麼多,不是五文錢嗎”
正準備給錢的男子有些驚訝道。
“書店的報紙已經升級了,之前只有這麼一點大,現在這麼大,自然價格也要多一些”
報童用手比劃著,隨後又將這次的報紙開啟,比原來打上了近乎三倍。
“好吧”
男子看著報童手上的紙張,也沒多說什麼,便將銅板遞給報童。
…………
“你聽說了嗎,今夜仙凡樓要舉行打賞活動”
“我也看見了,這上面說要選出一個隊長來管理花朵組合,你們說誰最有可能”
“我覺得是玫瑰,長得好看,身段也好”
“那可不一定,支援牡丹的也不少,我估摸著誰給的錢多,誰才能當選這個隊長”
…………
“有意思”
錢炎看著手上的報紙,雙眸變得深邃起來。
雲清書店背後之人乃是雲玄,這個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
只是那時候他以為這個書店只是為了給那些乞丐混口飯吃,也就沒有當一回事。
隨能想到數月的時間,就已經發展到這麼快的地步。
看著上面的排版,有尋人啟事,有食物酒水衣服推薦,還有各種小說,最近國都發生的訊息等。
這種獨特的東西是他從未見過,如今百姓獲得訊息的來源都是靠著報紙。
這讓他眼底也浮現一抹深意,隱約間覺得雲玄在背後醞釀著什麼。
只是他還沒有看透……
很快,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夜幕降臨,大地再一次陷入寂靜之中。
而在仙凡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一樓的坐位已經坐滿了人,就連走道跟有空隙的地方都站著人,眼神時不時看著舞臺上面,互相小聲議論著。
他們對於今夜的打賞活動甚是關心,畢竟仙凡樓的活動從未讓他們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