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明白齊悠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催債公司，就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一幫人。
以前這些人，肯定都是有紅清會來管理，借了錢的人想跑路，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人還活著，以紅清會的實力來看，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把人找到。
但現在不一樣了，紅清會倒下以後，許陽不敢保證，這些團隊的人，做事還那麼有效率。
“這二十幾家公司，內部懂事，有沒有問題，高階管理層都怎麼演，研究過了嗎？”
許陽詢問道。
“我們簡單的研究了一下。”
齊悠悠說：“除了極個別的人品極差，坐過牢之外，其餘的都是比較專業的人。”
“不過，我聽說催債的團隊裡面，全都是有案底的人，沒有一個心善之輩。”
許陽笑著搖頭，那可不，能去催債公司的，能有幾個善良的。
這個年代的催債，還都是比較暴力的，上家裡打砸，都是經常的事情。
尤其還有紅清會撐腰，這幫人肯定都是無法無天慣了。
“最近的一家公司，在什麼地方。”
許陽問。
“出門左拐，三百米就有一家公司，叫愛投資的公司。”齊悠悠說。
“我去看看，你不用跟著我了，也不要通知這家公司的人。”
許陽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從酒店出來後，許陽按照齊悠悠說的左拐，往前走。
走了大約兩分鍾，許陽站在一個金融貸款公司樓底下。
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後，許陽面帶笑意的走進去。
“你好，歡迎來到愛投資……”
一個主管模樣的人主動出來迎接，問：“先生，您有什麼需求？”
“我來貸款。”
許陽問。
“先生，您跟我這邊坐。”
主管帶著許陽來到沙發區坐下，然後，這個主管就把許陽，交給一個新人了。
新人拿了幾個單子扔給許陽，讓他填寫。
許陽看了一眼單子，都是一些個人信息什麼的，還有父母兄弟姐妹的。
“我自己貸款，幹嘛要填這麼多人的。”
許陽問。
新人不耐煩的說：“你跑路了怎麼辦，我們就找你這些人去要。”
許陽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我想借款十萬，都需要什麼。”
“房子有嗎，車子有嗎，一個月賺多少錢，有沒有五險一金，流水怎麼樣？”
“都沒有。”
許陽搖頭。
新人哼了一聲，繼續說：“沒有我們也能做，六分利，十萬先扣利息，到手四萬。”
“一年後，連本帶利，你在還十萬。”
許陽說：“等於說，我借了四萬，要還你們十二萬的利息？”
“太黑了吧。”
“我們不黑，不信你去其它幾家公司問，到手一萬，半年後讓你還三十萬。”
新人淡淡的說。
許陽皺眉，問：“那你們這合法嗎，國家規定……”
“國家規定，在我們這裡沒屁用，想借錢，你就得還，要是想跑路，我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
“你要是敢跑，第一次就打斷一條胳膊，第二次就打斷雙腿。”
聽到這個新人的話，許陽搖搖頭，起身說：“那我不借了，我去銀行去。”
說完，許陽直接往外走。
“茶水費三百，給了再走。”
新人喊道。
許陽被氣到了，他一口水都沒喝，還想坑他三百。
他腳步沒停，直接走出去。
新人罵罵咧咧起來，今天的單子又沒了。
……
許陽離開以後，就打電話給齊悠悠。
“最近第二家公司，在什麼地方。”
許陽問道。
齊悠悠也很疑惑的問他：“許總，你這麼快就好了，你去幹嘛了？”
“沒事，我就走了走，第二家在什麼地方。”
許陽問。
“第二家就遠了點，差不多有三公里，你打車去吧。”
齊悠悠把位置告訴了許陽，許陽直接打車過去。
十多分鍾後，許陽到了第二家貸款公司，名字叫快信貸。
進入公司，兩個長得很漂亮的迎賓接待。
然後就是一個女實習經理，很熱情的帶著許陽來到貴賓休息區坐著。
茶水瓜子招待著，態度熱情的不得了。
“我貸十萬，需要什麼資料，利息多少。”
許陽問。
“利息不高，手續費跟利息，一年也就兩千塊錢。”
實習經理笑呵呵的說。
許陽聽到這個，心想，總算是一個靠譜的了。
一年兩千，加起來也就是兩分利，還能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先生，您填寫一些資料吧。”
這名實習經理，把一個大表格給他。
許陽簡單掃了一眼，都是一些個人信息，還有徵信查詢的。
“你也不問問我幹嘛的？”
許陽說。
“先生您一看就不是有錢人，這氣質，坐在這裡比我們副總的氣場還要強大。”
實習經理笑吟吟的看著他說。
許陽輕輕點頭，這女人到時不錯，會說話，笑容也很甜。
然後，許陽就開始填寫資料，不過他用的是假名字，還有假的身份資料。
全都是瞎編的。
填寫完以後，實習經理簡單看了一眼，說：“你一個月，賺三千嗎？”
“嗯。”許陽點頭。
“可以的，三千也夠了。”
“你稍等，我們去後臺稽核一下……”
女實習經理起身走出去了。
許陽坐著靜靜等待。
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左右，女實習經理笑容滿面的回來，手裡還拿著合同。
“透過了，先生您簽訂這個協議，我們就可以放款。”
許陽接過合同，隨意掃了一眼。
“五千的會員卡是什麼東西？”
許陽疑惑的問。
“這個會員卡，是可以在上場裡面購物的，能有七折的優惠。”
對方說。
許陽氣笑了：“我不要這個東西行不行。”
“不行。”
女經理搖頭。
“這個兩千元的考察費又是什麼？”
許陽再次問道。
“這錢，是一會我們公司的同事，跟你去家裡去拍幾張照片，需要交納兩千元的費用。”
許陽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套路，他上當了。
套路真的是深啊，不服不行。
許陽笑著搖頭，然後起身說：“我不貸了，一會我在過來。”
“先生你不能走，我們忙活了這麼久，你說不貸就不貸，當我們是傻子嗎？”
實習經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跟兇狠。
還喊來幾個男同事，準備要打人的架勢。
許陽看到這個，聳聳肩：“我突然不想貸了，你們這是要幹嘛，打我嗎？”
女經理冷笑著說：“讓我們跑前跑後忙活這麼久，說不貸就不貸，耍我們是不是！”
“拿三千的辛苦費，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
許陽忽然間就忍不住笑了，果然是跟著紅清會出來的，一個女人都能變得這麼囂張。
其它公司，也不用去了，看了兩家，其它十幾家，估計也差不多了。
許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齊悠悠。
女經理冷笑看著，她也不怕許陽報警，她們哪裡都有人，天大的麻煩，都是打個招呼的事。
許陽打完電話，就坐下來等著了。
這幫人也在門口守著，就怕他跑了似的。
過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鍾左右，齊悠悠帶著一大批人，從門口進來了。
女經理認識齊悠悠，她臉上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齊總，您怎麼來了，我們劉總不在這，要不我通知她過來？”
齊悠悠無視了這個經理，她快速走到許陽跟前，恭敬道：“許總，您沒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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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我差點就被這幫人打死了。”
許陽指了指門口的人。
齊悠悠臉色頓時一變，然後，她呵斥那實習經理：“你們想找死嗎，連公司的董事長都敢打！”
聽到這個話，實習經理，一臉的呆滯。
這個男的，是公司董事長？